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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诽谤：真是脆弱，都看这么多年了，还这么矫情！
老太太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算了受了众人的请安，又朝司妍然招招手，叫她站到自个儿身边来。
“祖母。”司妍然柔柔叫了一声，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眼眶湿润，泛着泪光。
“病好了？”老太太慈祥地问。
司妍然点了点头，“让祖母担心了。”
“好了就好，好了就好。”老太太拍了拍司妍然的手背，拉着她在身边坐下了。站在旁边的司婉然轻蔑地“哼”了一声，司妍然没抬头，脸上却如同火烧般发烫。
“二丫头啊，”老太太看向悠然，极力忍住斑点带给自己的不适，“大后天便是清河长公主邀请你赏花的日子，我想着你头一遭参加这种宴会可能会不习惯，不如把家里的妹妹们都带上，也好有个照应。”
老太太这么一说，悠然顿时明白了为什么司妍然的“病”这么快好了。
只是她前两天还备受打击，怎么一下子就斗志昂扬了想开了？
悠然眯了眯眼睛，觉得事情不简单。
“好呀。”她点点头，一副很随意的样子，“三妹妹、四妹妹、五妹妹、六妹妹、七妹妹，我们大家一起去，人多热闹，我听说清河长公主最喜欢热闹了。”
老太太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侯府的女孩子们渐渐都长大了，到了该婚配的年纪了，不管她喜不喜欢那些孩子，多出去露露面对侯府总归是好的。尤其如今搭上了武郡王，连带着整个侯府的身价都提高了不少，女孩子们的前途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老太太也是很有野心的。
她的目光落到老七司姝然身上，见她连件合身的衣服也没有，畏畏缩缩的低着头，不由地就皱了皱眉头，不满地看了凌姨娘一眼。
凌姨娘莫名其妙中，不知怎地就惹了老太太。
“老太太的脾气是越来越难捉摸了。”她想。
又说了一会儿话，大房和游氏他们便先走了，老太太单独留了凌姨娘母女说话。
“风姨娘好歹是你身边出来的，怎地七丫头养成了这副模样，走出去哪有斑点侯府千金的样子？”
凌姨娘撇了撇嘴，“我又不是她的嫡母，她养成什么样子跟我有什么关系？”
老太太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你日子过得舒泰，就不管其他的了吗？在我面前还说这样敷衍的话，二房是谁在做主我会不知道？”
老太太的声音里带了怒气，凌姨娘就有点讪讪的了，小声嘀咕，“下人们势力，我也没办法……”
“你呀你呀，”老太太指着她，“今时不同往日，如今咱们家和定国公做了亲家，武郡王又是那样的身份，咱们家其他女孩的前途还能差吗？”
凌姨娘嗤笑一声，“就七姐儿那样的能有什么好前途？”
“就算她没什么好前途，也可以给家里其他孩子助力。”她瞥了一眼站在一旁不语的司婉然，意味深长地说，“听说武郡王同七皇子最是要好。”
凌姨娘眼皮突的一跳，司婉然猛然看向老太太。
凌姨娘道：“婉儿，你先出去。”边说边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司婉然这才慢慢走了出去。
“老太太，”待她离开，凌姨娘道，“你是想让婉儿……”
她欲言又止，老太太了然，“年岁相仿，他生母又是陛下最宠爱的贵妃，后宫中的第一人。”
“可是……”凌姨娘眼底透出野心和狂喜，但也不至于就忘了身份，“可是婉儿是庶出，就算是做七皇子侧妃也轮不到她。”
老太太呵呵笑了几声，纵横的皱眉也随之抖了几抖，“庶不庶出不要紧，可以记在游氏名下，婉儿争气，通身的气派哪里输给嫡出？”
凌姨娘听得眉眼都舒展了开来，司婉然一直是她的骄傲，如果她的性子再柔和一点就更好了。
“就算是嫡出，也未必能……”
老太太又笑了，不再柔嫩的双手相互交握，“素箐啊，你忘了吗，谋事在人啊！只要七皇子喜欢，侧妃也好，滕妾也好，日后总是有大前途的。”顿了顿，又道，“当初老太爷也是不同意大老爷和齐若兰的婚事，可是架不住大老爷喜欢啊！况且，”她咧嘴一笑，“武郡王都能娶一个丑八怪了，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是不能成的？”
老太太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野心勃勃的凌姨娘索性说开了，“如果是做妾，倒不如做那位的，将来登位……”
老太太嘴角显出一丝讥诮，压低了声音，“那位未必能……”
凌姨娘悚然一惊，老太太撩起眼皮子看了她一眼，“一惊一乍的像什么样子？”
凌姨娘很快低下头来，她到底是宅院的小女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于朝堂，于皇位争斗，没什么了解。她以为太子是那位，将来的皇帝便一定是那位。
至于七皇子，顶多是身份尊贵罢了。
如今听了老太太的话，她的心思顿时活络开来。七皇子可比那位年轻英俊多了，婉儿或许会同意。可是，想到武郡王也挺年轻英俊的，婉儿一样不同意，她便又发起愁来。
“老太太，武郡王那边……咱家就真的只让二姐儿嫁过去？她那张脸要得宠可是比登天还难！”
老太太慢悠悠地拿起茶杯，揭开茶盏看了看水里沉沉浮浮的茶叶，喝了一口道：“我打算让四丫头一起滕嫁过去。”
又是司妍然！
这样的好事怎么老落在她头上？
凌姨娘嫉妒，语气也泛了酸，“四姐儿这样该多尴尬，毕竟她之前一直以为郡王爷要娶的是她。况且，因为舞姨娘的事，二姐儿和四姐儿也撕破了脸皮，这要是一起嫁过去，郡王府还能安宁吗？再说了，二姐儿能同意?而且武郡王可不比常人，就算是滕妾，也得陛下开口吧?”
“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长辈说了算，二丫头不愿意也得愿意！至于武郡王，他娶二丫头也是迫不得已，能多娶一个美貌的滕妾，他定是求之不得，只要他求了陛下，陛下哪有不答应的道理？”老太太顿了顿，露出慈祥的微笑，“姐妹一起嫁人说起来也是一桩美事。”
凌姨娘被老太太笑得心里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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