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务必一击即中。她想，又琢磨，其实我应该先去找四姑娘的，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这么想着，她就想起身了，便在这时，二门处传来了男人说话的声音。
永宁侯司伯临回来了。
袭香来不及细想，猛地就冲出去，“噗通”一声跪在了永宁侯面前。
“老爷，老爷，你救救舞姨娘吧。”袭香一边说一边哭。
“袭香？”永宁侯皱了皱眉头，“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轻舞院和舞姨娘一起禁闭吗？”
“姨娘已经知道错了，”袭香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她深觉对不起若兰夫人和侯爷您的厚爱，已存了死志。”
永宁侯大吃一惊，“什么？”
“这是姨娘写给你的信。”袭香把簪子和信递上去。
那玉簪子原本是齐若兰的东西，后来送给了舞姨娘。舞姨娘时常带着，这是她最喜欢的一件首饰。永宁侯捏着簪子，百感交集。
他打开了信。
信纸上痕迹斑驳，想必是舞姨娘边哭边写的。
内容还未看，永宁侯的心便先软了三分。
舞姨娘在信上说，她只有司妍然一个孩子，这个孩子是她的全部，她不该自私地为了孩子就去欺骗悠然。她辜负了若兰夫人和悠然小姐的信任，辜负了永宁侯的宠爱。
她羞愧啊，后悔啊，她没脸在活在这个世上了。
可是她没有下毒害悠然啊。
她冤枉啊。
她不要活了。
她要以死明志，以死谢罪！
永宁侯大惊，拔腿就向轻舞院走去。
袭香松了一口气，暗想：姨娘真是料事如神。
而轻舞院那边，悠然收买了看门的两个婆子，顺利进入了院内。
听到声响的舞姨娘以为永宁侯来了，更加卖力地演出。
芸香哭喊的声音传出来，“姨娘不要啊，你死了四小姐怎么办？她不能没有你啊！奴婢知道你没有下毒害二小姐，你是冤枉的……”
悠然冷笑一声，看了一眼宫灯，宫灯会意，上前一脚踹开了房门。
“哦，我真是太暴力了。”宫灯说，待得悠然进屋后，又贴心地把门带上。
房内的主仆二人看到来人都惊呆了，舞姨娘站在小圆凳上，手里拿着一根绳子正保持着往房梁上甩的动作，而芸香跪在地上，抱着舞姨娘的大腿，满脸都是眼泪和鼻涕。
她们都惊呆了。
怎么来的不是永宁侯？
“二……二小姐……”良久，舞姨娘反应过来，咬了咬牙继续表演，“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骗你，就让我以死赎罪吧……”
皇天不负苦心人，她终于把绳子甩到了房梁上。
她打了个结。
她就要把头套进去了。
悠然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她饶有兴致地看着舞姨娘，她身边的两个丫鬟也饶有兴致地看着。
像看耍猴的。
舞姨娘脸上火辣辣，演不下去了。
悠然冷笑一声，“姨娘不是要以死明志、以死恕罪吗?你继续啊，怎么不死了？”
舞姨娘震惊，料不到悠然会说出这么薄凉的话。
芸香控诉，“二小姐，你也太冷血了，舞姨娘待你不薄，没想到你却一直盼着她死。”
悠然冷笑道：“她觊觎我的财产，坑蒙拐卖，当真是对我不薄啊！”
芸香脸一红，说不出话来了。
“二小姐，是我对不起你，”舞姨娘哭得梨花带雨，“可我都是为了四小姐，她也是你的妹妹啊。她马上就要嫁给武郡王了，我不能让她寒酸的出嫁啊！那些钱对你来说，不过九牛一毛，你就当可怜可怜你妹妹吧……”
舞姨娘说完，发现悠然主仆二人的神情都变得很怪异。
宫灯同情地看着她，“舞姨娘，你弄错了吧，要嫁给武郡王的不是四小姐，是我们二小姐。”
舞姨娘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想笑又硬生生忍住了，“宫灯，你在说什么胡话？我理解二小姐想嫁人的愿望，可是武郡王是什么人？他怎么可能……”
宫灯笑起来，“舞姨娘，你被关禁闭了，难怪不知道外头发生的事。整个帝都城都知道了，陛下啊，亲自下旨把我们二小姐赐给武郡王做正妃，正妃哦！”
舞姨娘脸色剧变，难以置信地看着悠然，“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宫灯得意洋洋，“哎呀，谁叫弘一法师说我们家小姐八字贵重，而武郡王八字又太硬呢？弘一法师说了，只有我们家小姐嫁给武郡王，武郡王才能平安健康！”
舞姨娘呆住了，两颊肌肉忍不住地抖动起来，“我不信，我不信，这不可能，你在骗我！”
她咆哮起来。
悠然冷冷地望着她，“你害死我娘亲的时候，可曾想到有这么一天？”
“你说什么？”舞姨娘脸色一白，眼底显出惧色。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悠然冷冷地望着她，“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没有人知道吗？我娘亲早就托梦告诉我了。”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舞姨娘将绳子都在地上，慢慢下了圆凳，她坐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冷茶，慢慢地喝着，平复自己惊涛骇浪的心情。
“哟，不寻死了？”
舞姨娘喝了一杯茶，已然冷静下来。她站起来，慈爱地看着悠然，“二小姐，恭喜你，你是嫡长女，理应比四小姐嫁得好，是四小姐没福气。你以后做了王妃，一定要多多提携她。”
悠然忍不住鼓起掌来，“舞姨娘，我真是太佩服你了，这种话也能说得出来？你的厚脸皮真是无人能及！”
舞姨娘咯咯咯地娇笑，“二小姐，你过奖了。你还是想想你自己嫁人以后该怎么办？以你这张脸，就算八字再贵重，武郡王也不会碰你一下吧？”
悠然也笑，“舞姨娘，你该不会以为我脸上的斑点是真的吧？”
舞姨娘愕然，死死地瞪着悠然。
悠然浅浅一笑，“我娘亲早就看穿了你的虚伪，我脸上的斑点不过是她为了保护我故意叫宫嬷嬷让我吃药造成的，只要我停了药，斑点就会消失……”
舞姨娘像一头即将发怒的豹子，胸口被气得起伏不定，恶狠狠地继续瞪着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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