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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呢？”她问某个扫地的丫鬟。
丫鬟回答，“去荣棠院给老太太请安了。”
于是司妍然又匆匆往荣棠院赶。本就不经常走路，裙摆又拖地，头上首饰也重，等她好不容易赶到荣棠院的时候，她已经出了一身汗，脸上的妆也花了。
简单整理了仪容，她就示意丫鬟禀报。
老太太乐呵呵地让她进来。
老太太心情不错，她觉得悠然这次很懂事。不管怎么说，她都是长辈，武郡王身份再高贵，以后也是她的孙女婿。孙女婿来拜见祖母，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老太太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四丫头，还不来见过武郡王。”
司妍然胸口“砰砰”直跳，脸上也飞了两朵红霞。深吸一口气，她仪态万千地走到武郡王面前，盈盈一拜，樱桃小嘴轻启，“妍然见过武郡王。”
武郡王不甚在意地挥挥手，“起来吧，都是自家人，不用理会这些繁文缛节。”
司妍然的脸更加红了，娇羞羞地站到了老太太身侧。
司意然默默翻了个白眼。
悠然起了坏心，看向武郡王问道：“王爷，之前在清河长公主的赏花宴上，你见过我四妹妹吧？”
武郡王不明所以，“嗯，是见过。”
“那你觉得我四妹妹怎么样？”
武郡王疑惑地看着她。
司妍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二姐姐怎么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这件事呢？
把司妍然送给武郡王当滕妾的事，老太太还没跟武郡王府那边通过气。猛然听悠然有要提出来的苗头，她也跟着紧张了一下。
不过，她很快意识到，由司悠然提出来更好。
于是她用赞赏的眼光看了下悠然，鼓励她继续说。
悠然笑了笑道：“王爷还不知道吧？我祖母心疼王爷，准备让我四妹妹随我一起滕嫁给王爷。”
武郡王震惊。
他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悠然，很快，他意识到悠然没有开玩笑。
他看向老太太。
老太太心里虽高兴，脸上却难免有点尴尬，不免要说些冠冕堂皇的话，“虽说二丫头八字贵重，又蒙陛下厚爱，可指给王爷做正妃到底还是委屈了王爷。我想着四丫头同二丫头最是要好，就让她与二丫头一起入府侍奉王爷，姐妹滕嫁，也是一段佳话……”
武郡王站了起来，他看着老太太，“多谢老太太替玖柯着想……”
老太太和司妍然同时心里一喜。
“不过，恕玖柯不能接受。老太太应当听说过我父亲和母亲的事。我母亲在世时，我父亲别说妾室了，连通房也没有一个，我母亲走后，父亲甚至为她守了三年才续弦。所以我从小就发誓，长大后我要像我父亲一样，娶一个妻子就一心一意待她，不立侧妃，不纳妾室，不收通房。”
司妍然的脸色“刷”一下白了，身子摇摇欲坠，牙关紧咬，眼泪都差点落下来。老太太的面色也变了，她瞥了一眼司妍然，强自镇定，“二丫头好福气。”
武郡王笑了笑，没有接话。
不多久，他告辞离开，悠然送他出去。
“你刚刚跟老太太说的都是真的？不立侧妃，不耐妾，不收通房？”
“自然是真的，本王一言九鼎。”
悠然就呵呵笑了一下，“你娶别人我自然是相信的，可是我长这样你也不立侧妃，不纳妾，不收通房吗？”
武郡王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无比忧伤，“原本我是求皇上把你指给我做侧妃的。”
悠然毫不意外，既然是治病，就指个侧妃的位分，好吃好喝地供在后院呗。
“可是皇上嘴瓢了，下旨的时候说成了正妃。”
悠然愣住了，皇上也会嘴瓢？
“我不会让我喜欢的人做妾，所以你放心，就算你很丑，我也会以正妻之礼好好待你的。”
悠然，“……”
“哦，对了，你脸上的斑点不会传给孩子吧？”
悠然，“……不会。”武郡王该不会打算和她生孩子吧？她可没这个打算。
悠然好心给他出主意，“其实你可以等你的病好了之后，安排我假死，你要是愿意，可以也为我守三年再续弦。”
武郡王诧异地看着她。
“你到底得的什么怪病？失语证？人格分裂？恐高症？过敏症？放心，我什么奇怪的病都件事过，你说给我听听，说不定我能帮你彻底治好。”
武郡王朝她笑一笑，不远处，跟着宫灯回悠碧院拿各种护肤品的箫拾欢也跑过来了，武郡王冲她招一招手，“拾欢，走了。”
悠然扯了扯嘴角，嘀咕，“还不相信我。”
司意然在悠碧院等悠然，一见她回来，就兴高采烈地告诉她，武郡王一走，司妍然就哭着跑走了。
“真解气，你没看到她那个样子，现在满府的人都知道武郡王不要她了，看她的脸往哪搁。”顿一顿，“二姐姐，你是不是早知道武郡王不会纳妾？”
悠然道：“你想啊，武郡王都二十一了，他这个年纪，搁你们这儿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可他却迟迟未婚，府里连个妾啊通房什么的都没有，外头巴结他的人给他送舞姬歌姬美女什么的他也不要，他能要司妍然？用脚指头想都能想到结果。”
老太太太独断了，她以为男人一定喜欢美女。
而且，就算武郡王说了那样的话，她也认为武郡王是没看上司妍然，故意找个台阶给她下。
司妍然回去哭了一夜，第二天就“病倒”了。
老太太亲自去看了她一回。
“……以后找机会同他亲近……他不认账也不行……”
司妍然还是哭。
“……有些药……”老太太的声音低了下去。
司妍然怔怔地看着老太太，难以置信。
“祖母也是为你的将来着想。”
老太太走了，司妍然也不哭了。老太太出的是馊主意，可是目前除了这个馊主意，她也没有其他法子了。
整个永宁侯府都知道她想嫁给武郡王做妾，可武郡王却不要她。
他宁愿要一个丑八怪也不要她。
司妍然没脸见人，这是奇耻大辱。
她恨司悠然。
“小姐，你不是说八字贵重的传言是二小姐收买了弘一法师故意说的吗？”抚琴提醒她。
司妍然眼神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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