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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知道在古代，女子脸上的皮肤无暇程度是比五官端正更重要的。
一位脸上有小胎记的姑娘，比一位眯眯眼的姑娘更难嫁人。
素素脸上的胎记不大，只一枚铜钱大小，在悠然看来不算什么，但通过武郡王肌肉僵硬的程度，和安南山微微皱起的眉头，悠然知道，这的确算是一个丑女了。
“就你了。”悠然一锤定音，吩咐她到旁边的小房间找宫灯登记资料，同时领取一两银子的参赛金。
素素感恩戴德。
“百雀姑娘，你真的能让我变美吗？”她热泪盈眶地问。
悠然淡然一笑，“当然。”
素素流着泪出去了。
这一天的面试活动到此结束，坐了一天的悠然腰酸背痛，恨不得去做个全身按摩。武郡王和安南山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伸懒腰，一个捶胳膊踢腿。
“百雀姑娘，天色已晚，不如一起用餐。”安南山发出邀请。
悠然道：“多谢公子好意，不过我还有事情，先行告辞。”
说完便从后门匆匆走了。
武郡王瞥了一眼安南山，“我去妙音坊，你去不去？”
安南山左三圈右三圈地摇着腰，“去妙音坊做什么？”
“洗眼睛。”
安南山哈哈笑，“去，当然去。”
先前还差点动手的两人，此刻又恢复了友谊，勾肩搭背地出去了。
悠然在客栈换了衣服，洗去了百雀的妆容，又画上了雀斑，这才戴着帷帽返回了永宁侯府。
“娇娇，我快饿死了，有没有好吃的。”刚踏进悠碧院的大门，悠然便摘了帷帽丢给宫灯，大声嚷嚷着要吃的。
宫嬷嬷迈着小脚快步走过来，“小姐，小声点，祝小姐在。”
悠然一时没反应过来是哪位祝小姐。
“祝和秀祝小姐，英国公的嫡孙女。午饭过后就来了，我们说你不在，她还执意要等。你可总算回来了！”宫嬷嬷压低声音，语速极快地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悠然怔了片刻，古代是不兴没有预约直接上门做客的。一般府与府往来，不管是老爷夫人，还是小姐们，都是要下帖子的。
这位祝和秀小姐，不年不节的，自己跟她又不熟，她跑来永宁侯府找她做什么？
还一等就是一下午。
她司悠然何德何能，她又不是大夫！
悠然疑虑重重，然礼节使然，来口水都没来得及喝，便去了小花厅。
祝和秀正百无聊赖地看着墙上的字画，听到脚步声，转头一眼就看到了悠然，整个人仿佛卸下了千斤重的担子。
“司姑娘，你回来了。”祝和秀站姿挺直优美，难得等了那么久，还不急不躁，说话也和往常一样，感觉不到一丁点的焦躁和怨气。
悠然没带帷帽，满脸的雀斑便暴露在祝和秀眼前，她是第一次看到悠然的全脸，却很好地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没有流露出丝毫害怕和吃惊。
仿佛悠然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孩。
“祝姑娘，”悠然笑道，“不好意思，我太忙了，竟让你等了一下午。”
祝和秀淡淡微笑，“是我不好，不打招呼就跑过来了。”
\"祝姑娘找我什么事？\"悠然客套不下去了，直接问。
祝和秀笑了笑，从宽大的袖子里抽出一张纸来。
悠然再熟悉不过。
那是她亲手制作的海报。
招聘丑女的海报。
悠然不懂她要干什么，怎么，难道她家管治安的，不准备在帝都城张贴小广告？
“祝姑娘是什么意思？”
“你看过上面的内容了吗？”
悠然点点，“看过了。”
“不知道司姑娘有没有兴趣参加？”祝和秀依旧温温柔柔地问。
悠然诧异了，敢情这祝和秀在永宁侯府等了半天就是想知道她去不去参加丑女大赛？
不是，这跟她有半毛钱关系啊？
“那位百雀姑娘，前几天我在书香坊看到过，武郡王好像跟她很熟，陪她去了好几处呢。”祝和秀用一种很随意的语气说道。
“她的确是很美，”祝和秀的声音里透出怅惋，“她才是真正的帝都城第一美女。”
悠然，“……”
“这个丑女大赛是她举办的，若她真的有本事把丑的变成美的，司姑娘何不去试一试？”
悠然想说，我去不去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如果成功了，司姑娘往后的日子就好过多了，如果失败了，你也没有什么损失，对吗？”她的声音低沉温柔，仿佛透着一股魔力，诱惑着旁人答应她的要求。
悠然用古怪的神色看着她，“看来祝姑娘还不知道。”
“知道什么？”
“百雀姑娘是我的师父。”
祝和秀脸色大变，“什么？她是你的师父？”
悠然点点头，“对啊，她是我的师父，怎么，祝姑娘你没打听到吗？”她的嘴角带了点讥讽的笑意。
祝和秀的脸“唰”一下红了，尴尬无比。
她的确是很好地打听了那位百雀姑娘的背景，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个最重要的信息，居然没人告诉她。
丑女变美女，她自是不信的。
不过是商家用来吸引顾客的噱头。
祝和秀相信，百雀挑出来的六位丑女，肯定都是她的人假扮的。
不过，她既抢了她帝都城第一美女的称号，她送她一份礼也是应该的。
祝和秀想到了悠然。
这个她见过的最丑的丑女。
她是武郡王的未婚妻，如果知道武郡王和别的女人走的很近，会不会想要报复呢？
于是她来到了永宁侯府，撺掇着悠然去参加丑女大赛。
只是她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司悠然竟然是百雀的徒弟。
在她惊愕的同时，她也更加肯定了百雀是在搞噱头，如果她真有让丑女变美女的本事，为什么不让自己的小徒弟变美呢？
看着祝和秀千变万化的脸色，悠然心里爽极了，“其实原本我也想去参加的，只不过我师父说了，我要避嫌。”
悠然满嘴跑火车。
祝和秀很快恢复了常色，优雅一笑，“避嫌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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