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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朝,文武百官为了百里婧宸的事情吵了个天翻地覆,百里婧宸听了半晌,这说来说去都是在说百里婧瑶此举不妥,乃是犯了大罪。从头到尾,没有人能给出一个解决这件事的法子。
百里婧宸腹议,百里婧瑶犯的是什么罪,她清楚的很。再说了,今日她来上朝,要的是一个解决的法子,而不是听人在这里耍嘴皮子。听的烦躁了,百里婧宸终于开了口:“你们都说完了吗?”
文武百官听到百里婧宸发话,终于停歇下来,不在多言。百里婧宸捏了捏眉心,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情绪变化:“各位爱卿说了这么久,可讨论出什么法子来了?”
回答百里婧宸的是朝堂上的鸦雀无声,百里婧宸笑了一声,随后放下手抬起眼来,扫视过满朝文武:“怎么?各位爱卿都没有法子?无妨,孤这儿有个法子。”顿了顿,百里婧宸继续开口:“既然百里婧瑶起兵来犯,那我们就打回去。打到他们服气,打到他们再也没有那个胆子来造反,这不就成了吗?”
百里婧宸此言一出,满朝文物面面相觑。确实,百里婧宸说的是最好的法子也是最应该的法子。只是,百里婧瑶走的是水路,她手下的军队熟悉水性,而西晋的军队擅长在陆地上作战,不熟水性,在水面上赢面不大。
而且,百里婧瑶的军队势如破竹,引得百姓们人心惶惶。在这个时候,朝廷派出去迎击的人就尤为重要。这第一战,只可胜不可败。谁都没有把握能打赢这场仗,所以没有人敢接话。
见无人响应,百里婧宸直接开始点名:“李将军,你觉得孤说的法子如何啊?”
“回陛下,陛下的法子自然是好的。只是我西晋将士不熟水性,只怕无法阻挡长公主的大军。”
“臣附议,若在水路之上迎击,且不说其它的,光是军船,一时半刻都拿不出来这么多。”
“没错没错,不能在水上打。”
“在水上打就吃亏了。”
“造军船要花好多银子呢。”
两位大人的话再次让朝廷陷入了热议之中,百里婧宸听的烦人,站起身来一把将身旁随侍太监手上的茶盏拿过,重重的砸在了地上。文武百官一下子噤了声,纷纷下跪。
百里婧宸看着跪了一片的文武百官,冷笑着问道:“孤要你们想法子,你们一个个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好,孤不计较,你们想不出法子,那便孤来想。可孤想出来了,你们又要在这里和孤推诿扯皮。
打不了?不能打?既然你们什么都不会,那孤还要你们干什么?这朝廷养着你们都是用来看的吗?”
“陛下息怒。”
“息怒什么?这个时候知道让孤息怒了?”百里婧宸走下台阶,来到文武百官的面前,声音冷冽:“孤倒是好奇了,让你们去迎击长公主的叛军,你们一个个都不愿意。孤倒是真的想知道,这仗你们是真的不能打,还是不想打。怎么,你们是觉得孤这个女帝当的不行,打算另择明君吗?”
“陛下息怒。”
这是百里婧宸第一次如此震怒,文武百官也纷纷骇然。不得不说,百里婧宸说的话,确实戳中了一些人心底掩藏的念头。当初,百里婧宸之所以能越过百里婧瑶当上西晋女帝,全是因为夏霆的支持。
可就算是这样,当初不满百里婧宸的人还是大有人在,最后还是司马太傅拿出了先帝留下的遗旨,才让百里婧宸名正言顺的坐上了女帝之位。可就算是这样,这些年来,百里婧宸毫无建树,若是没有顾年的辅助,百里婧宸压根就坐不稳这个帝位。
然而,事情就算是这样,他们一日为臣,心里就不能有这种诛九族的念头。只能一个个的把头低的更低了些,希望百里婧宸的怒气能够快些散去。
百里婧宸深吸了一口气,缓和了情绪:“也罢,既然你们都不愿意去,那孤也不能逼你们。否则,这日后传扬出去,孤不就成了不明是非的暴君了?”说完,百里婧宸转身上了台阶,重新在龙椅上落座:“你们都不愿意去迎击叛军,可是西晋的百姓怎么办?你们能够置百姓的安危于不顾,孤不能。既然如此,这一次,孤御驾亲征,孤去迎击叛军。”
“陛下三思。”听到百里婧宸要御驾亲征,文武百官纷纷开口请求。
旁人或许还不知道,可慕容泽是知道的,百里婧宸的身子根本不允许百里婧宸御驾亲征。因此,慕容泽连忙开口:“陛下三思,陛下身份尊贵,怎可亲自前去迎击叛军?”
“慕容大人所言极是,陛下三思啊。”
“陛下万万不可啊。”
“陛下龙体事关西晋国祚,怎可御驾亲征?”
“哼。”百里婧宸一声冷哼,打断了文武百官的请求:“这个时候,你们知道来求孤了?孤也想不去啊,可问题是,你们没有一个人敢去啊。你们都不敢了,孤敢。这若是孤真的发生了什么意外,死在了战场上,岂不是合了你们的心意?你们正好换个明君不是?”
“陛下息怒。”
“息怒、息怒!你们除了让孤息怒,还会说些什么?”百里婧宸再次怒声训斥,文武百官再也不敢言语。
其实百里婧宸压根就没有想过真的要派军队前去迎击,这要是真的派大军前往,战场之上刀剑无眼,百里婧瑶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可如何是好?所以,百里婧宸真正的想法,是想派人前去,以最小的代价平息了此次事件,并且把百里婧瑶安全的带回来。
可是她没有想到,问了一个遍,文武百官居然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再想起百里婧瑶这一次起兵造反,居然只是为了逼迫一个江湖侠客回来,百里婧宸心里的怒火就怎么压都压下不去。
眼瞧着百里婧宸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江公公连忙上前,轻声劝说:“陛下息怒,陛下龙体要紧啊。”说着,让小太监重新端来了热茶,给百里婧宸饮用。
六安瓜片清淡从茶香让百里婧宸的怒火稍稍平息,端过茶杯喝了一口,百里婧宸终于冷静下来,将茶杯递给江公公,百里婧宸再次开口:“好了,这件事就议到这吧。孤御驾亲征的事就这么定下了。”
“陛下三思。”
“报。”
文武百官见百里婧宸心意已决,正在苦恼要怎么劝说,侍卫进殿来报:“启禀陛下,顾相前来觐见。”
“顾相来了?”
“太好了,顾相来了。”
听说顾年来了,文武百官提着的一颗心算是落了地。这段时间顾年一直称病,没有上朝,没了顾年,他们压根就摸不透百里婧宸的心思啊。
百里婧宸微微挑眉,沉吟片刻,还是挥了挥手,宣顾年进殿。侍卫得令前去宣传,不一会儿,顾年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大殿之上。
看着顾年,百里婧宸又习惯性的皱起了眉头。这一段时间不见,顾年真的清减了许多。再仔细看看顾年的脸色,顾年的脸色也有些苍白,像是大病初愈的模样。看到这,百里婧宸就心疼的不行:“临……”话一出口,又改了称呼:“顾相怎么来了?顾相的身体可好些了?”
“多谢陛下关怀,微臣身体已无大碍。”顾年朗声回答。
“没事就好,等会儿下朝了,再去找御医瞧瞧,这病可要瞧好了才是。”一看到顾年,百里婧宸就忍不住唠叨起来。
“多谢陛下。”顾年抬起眼望向百里婧宸,开门见山:“陛下,微臣已经听说长公主之事,微臣前来,是想求陛下下旨,派微臣出征。”
百里婧宸微微蹙眉:“你要出征?”
“是。”
“不可。”想到没有多想,百里婧宸就拒绝了顾年:“你是丞相,怎么可以让你带兵出征?”
“陛下,微臣乃百官之首,由微臣出征,那是再合适不过了。”顾年望着百里婧宸,一字一句的道:“陛下,微臣愿在陛下面前立下军令状,若是微臣不能战胜叛军,便以军令处置。”
百里婧宸没有说话,让顾年前去,绝对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而且,她也相信,凭借顾年的聪明才智,能够在这件事闹出更大的乱子之前就将其镇压下去。可是,她没有和顾年言说清楚,届时若是百里婧瑶不知悔改,顾年要是对她下手了,可如何是好?
似乎看出了百里婧宸的犹豫,顾年再次开口:“陛下,微臣定能镇压叛军,将长公主安然无恙带回京城,由陛下亲自审问。”
百里婧宸望向顾年,无声询问:临渊,你是否心意已决?瞧着顾年的模样,百里婧宸知道,顾年已经打定了主意,末了,百里婧宸叹息一声:“传孤旨意,由丞相顾年,率领十万大军,前去迎击叛军。”
“陛下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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