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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标棺椁、出入洞口,亦或是藏于隐处的墓穴,等待人们的探索?
尤鹤倾向于出入口,他曾研究的材料中着重注意了倒斗者们出入、对墓穴造成的损坏;双胞胎意见也意外的不同,熊北北对暗处的墓穴更在意,熊南南更好奇棺椁里的粽子与随葬品。
“钥匙”亦同理。
三人对墓穴都有所了解,却方向各不相同。最后一格聚在一起的不便便体现出来了,难以找到明晰的线索。
鉴于没有地图,尤鹤提出主要往通风口走、路过棺椁墓穴则顺带看看。
好巧不巧的,王领袖那队似乎也按着这个路线。
走过最初的灰黑石砖,地面变成了泥地,不知走到了墓的哪里。陈雪岁一时不察,一脚踩入边缘的泥水里,“墓里能有水?”
泥的附近皆干燥非常,没有半点水的痕迹。手电晃过泥水处,颜色更深的地方引起了尤鹤的注意,“停下?”
陈雪岁照向其他地方,只剩水滴四溅。她端详两字半晌,突然道:“傅苓的字。”
“她叫我们不要继续跟着?”尤鹤问。
“或许吧。”陈雪岁微抿唇,关上手电,看向通道更深处,“可……”
“那就先找到钥匙和出口,最后带他们一起出去。”尤鹤握上她的手,“如果王领袖不是善人,你贸然接近会打草惊蛇。方格——天空出去,我们回到的是原来的地方,傅苓不会留在我们身边。”
这些道理陈雪岁明白,但如果没见到傅苓,她自然不会分心到其他人身上。
尤鹤继续道:“最好的办法是,在混乱时接近她,问出她的所在。就算问不出,也可以找点特征性线索。”尤鹤握住陈雪岁的手,温度传递给对方,“相信我们。”
陈雪岁看了通道半晌,说:“那就这样跟着吧,指不定目标一样……呃!”
陈雪岁猛地一阵眩晕,轰隆隆的巨响在寂静的墓穴里宛如怪物的嘶吼,她脚下的泥地开始移动。尤鹤想将她拉到身边,却只来得及放手,否则陈雪岁看那在石墙交合时被碾成肉泥。到了另一面,陈雪岁紧靠石墙,隔着石块,听尤鹤叫她的声音。
陈雪岁迅速用手电扫过周边,她来到新的一处通道,通道尽头似乎是一扇石门。确认四周没有危险,陈雪岁大声回道:“我没事!”
双胞胎在附近找机关,然而这注定是无用功。因为刚刚不仅陈雪岁所在位置调了个转儿,还有看不见的地方传来石墙翻转的声音。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陈雪岁这个点儿背的正巧中招了。
“我这儿后面没路,前面是石门。咳,简单点来说,我到死路了。”陈雪岁在另一头说,还可以听见自己的回音,“干脆分头行动吧,尤鹤,你带着双胞胎注意点,别再分散了。”
尤鹤的手不自觉收紧,嘱咐她:“你别动,我们去找你。”
“哦豁,尤鹤,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解?”陈雪岁闷闷的声音传到这边,那头她深吸一口气,压下面对未知的恐惧,“坐以待毙不是我们的风格哦?”
“你——”
“我先走了,期望汇合时你们找到钥匙或出口了哈。”陈雪岁说完,往石门那头走去。
石门上涂画似龙的图案,因光线问题,加之年代久远,图案看起来像儿童的涂鸦那样难看。门边架有一把燃烧完的火把,似乎是前人随意放在那,等片刻后去拿的,而不知出了什么意外他没有拿走。
陈雪岁距石门一米,观察地面,平坦得看不出什么来。她的目光上至石道两侧,石缝有松动的痕迹。
准确地说,如果陈雪岁没出现幻觉的话,现在石缝中的泥土就有在动的迹象。
陈雪岁后退一步,双侧石缝传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爬行声,好似千万只虫子在狭小空间内游行。爬行声自后向前,有朝陈雪岁这儿来的趋势。
啪嗒,一只冰凉的虫子落在地上。这仿佛是一个信号,紧接着数不清的啪嗒声响在陈雪岁身后。陈雪岁像只受惊的刺猬,恨不得把身上的刺都竖起来。一想到身边有数不清的虫子,她到底还是恶心。
后方是死路,陈雪看着眼前的石门,一咬牙推了上去。没想到门是虚掩的,陈雪岁就这么摔到地上,手电摔到一旁。
顾不上疼痛,陈雪岁立刻反身关上石门。虫子的爬行掉落声都被关在通道里。墓室内充满味道奇特的气体,将那些虫子统统赶在了门外。
陈雪岁心中放松半晌,却听背后来了木板翻动的动静。
陈雪岁迅速回头。地上的手电因碰撞开启,灯光直直照在墓室中央的棺椁上。棺椁斜了些许,棺盖开了一半。
棺椁里空空如也。
陈雪岁想骂人。
“出口不是。”
尤鹤虚按石块之间的白色,触碰到的是玻璃一样冰冷坚硬的屏障。这意味着他们到达这一方格的边缘,出口另有他处。
除此之外,洞穴出口附近没有任何异常,就连一只虫子也看不见。这不符合方格出口有守门怪的规则。
熊南南回望来时的路,在微弱的光亮下,路显得幽暗非常。这种身边有了光源、却要回到阴暗逼仄的墓道里的感受,让少年多少有些难受。
熊南南往熊北北那儿靠去,问出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死后会怎样?”
立刻熊南南感受到两人看来的目光。
知道他们是误会了,熊南南补充却不紧不慢,“我只是想知道,泡泡姐如果真的……就……”少年很快又红了眼眶,却忍住不让泪水掉下来。
“出去再想。”熊北北抱住弟弟,温和地说,“爸妈还在等我们。”
尤鹤沉默地待一旁,无言地直面漆黑的甬道。他知道黑暗中还有她的存在,他不会退缩,也绝不退缩。
他们分散后,尤鹤跟丢了王领袖的队伍。那么一大群人,居然被他跟丢了,说出去可会当年的同学们笑掉大牙。尤鹤懊恼是否自己在小区域待多了,成天处理鸡毛蒜皮的小事,连学校时的本事都丢个一干二净。
却也正好,他们可以自己去找墓穴与棺椁。尤鹤想。
熊南南无声的哭泣已经停止,他沙哑着声音,对尤鹤说:“副队,走吧。”
尤鹤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带两人重新进入黑暗。
棺椁里什么也没有。
陈雪岁用手电晃着空空如也的棺椁,再晃过巨大的墓室。
石门进来,就是一处墓室。规格不大,棺椁亦不华丽,看起来是不重要的人沉眠的地方。
方才的动静仿佛是陈雪岁的幻听,因为墓室里除了奇特香腻的味道,没有危险的东西。她找到了另一扇出去的门,没有推动,她被关在了这间墓室里。
现实版密室逃脱,陈雪岁却一点都不觉得有趣。
“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黑暗里,陈雪岁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她探索完整间墓室,唯一有意义的就那副棺椁。放松些许,不由想起外面的尤鹤他们来。
陈雪岁感到有点饿了,背靠棺椁坐下,关了手电,任由自己处在一片黑暗。她在黑暗里翻找包里的饼干,没了隋学晨,他们队伍的吃食水平直线下降,得亏大家在她影响下都有备上些许以备不时之需。压缩饼干又干又硬,陈雪岁味同嚼蜡,却是强迫自己吃下。
这格出去,他们便过格了。陈雪岁忍不住露出淡淡的笑意。她莫名期待,在她过完最后一格,醒来就能见到尤鹤的脸。
“咳咳。”陈雪岁被自己的想法噎到,连忙开了水囫囵咽下。她在心里鄙视自己,是不是太期待恋爱了,连小说里的情节都给自己安排上。外面的地震肯定严重,她醒来指不定还得被抓去做苦力呢,哪有时间丢下事情、不管不顾地跑去找人啊。
陈雪岁虽是这么想,心里却是有那么点不受控制的希冀,想要体验小说里的剧情。
想到尤鹤,最后一点恐惧的位置也被甜蜜占据。陈雪岁吃完压缩饼干,卷巴卷巴包装袋,正要将其放入背包中。
忽的她头皮一炸,莫名的预感叫她快点离开原位。然而这预感来得太迟,冰凉干枯的手已经伸到她脖颈前,十指箍下。
陈雪岁抓上那双手,指甲陷入干燥绵软的肉里,肉里的骨头意外得坚硬。她感到头脑发出危机预警,感到喉咙前愈加清晰的十指的压力,手的肉块被她撕裂下发出陈年的恶臭,与墓室里香腻的气息混合,叫人忍不住吐上一身。
陈雪岁的感到喉咙痒极了,咳嗽的动作却被硬生生卡住。她的肺开始发闷发热,反抗躯体长久的停止呼吸。她的眼前出现星星点点的淡色,在黑暗里不甚明显。反抗的双手逐渐变得无力,耳边听不见自己的声音,恶心香腻的气味也逐渐远去——
她的脑子开始罢工,所有思绪如潮水退去。
陈雪岁双目无神地注视着虚空,停下了动作。
【小剧场】
方格:请垃圾分类.jpg
陈雪岁:……讲道理,你先给个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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