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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刚才那个反剪她双手的年轻人一手拿着一本老旧的牛皮本,一手拿着一把地质锤在那敲敲打打,但一刻钟后好像也没什么进展,一直都是实心砖块的回声。
又找了十来分钟,名叫刀仔的年轻人好像有点不耐烦了,他皱着眉头用粤语对荣四爷说道:“四哥,??纫宦飞喜皇亲舶寰褪敲?哦ぃ?歉雒だ姓?煸熙Ⅴ⒌模?岵换岢隼锨О。俊
“不会,盲仔不是这样的人,我相信我看人的眼光,这条路太过四正,一定有路的啦。”
梁岷听不太懂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只看见荣四爷突然转头用普通话问向了白修己,“白大师,你怎么看呢?”
“根据八卦方位的排列,主祭坛的入口应该就在此处。”白修己用手摸了摸镶嵌在甬道上的石块,“石砖堆砌太过齐整,砖缝边沿有撬动痕迹,磨损却很少,表明很久之前有人重新修过这条通道,但在我们之前没人再打开过。”
荣四爷点了点头,招手对刀仔说了句什么。
梁岷没兴趣听他们怎么研究找什么祭坛入口,她现在脸上无波无澜,实则心底烧了一把火啊!
她死死地用目光戳着一旁为荣山殷勤献计的白修己,老话说这漂亮男人的嘴是骗人的鬼,原来不仅是嘴啊,他们全身上下都是演技啊。
白修己似乎是感受到了梁岷具有穿透力的目光,他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嘴唇动了动,就在梁岷以为他不会开口时,他却低声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梁岷嗤笑了声,阴阳怪气道:“原来白大师除了会看风水懂八卦外还兼修心理学呢,会读心术啊?”
还知道她在想什么,梁岷撇嘴。
白修己被她噎着了,好半晌才道:“抱歉……但我……”他抬起的目光在接触到梁岷双眼的时候却又瞬间移开了,道袍下的手握了握,“总之……对不起,这件事,你本来最不该卷进来的……”
梁岷拱手道:“是啊是啊,要不是大师您,我现在早在外面逍遥快活了,说不定没几个钟头呢就可以回成都随便下个馆子睡个觉了,管你们在地下挖古蜀秘藏还是老鼠秘藏啊。”
说完,梁岷就转过身不再理会他。
兴许是和白修己一起逃过命,又或许是自己心底已经开始把他认作朋友了,谁想她立刻就被现实狠狠地掴了一掌,梁岷心里自然郁气难消。
荣四爷一边很快谈妥了,他们决定用最简单也是最粗暴的方法找到入口,那就是——炸!
“喂喂,你们别乱来啊,这通道这么窄,万一塌了怎么办?”梁岷还没说完,就被人一把搡开了,她脚下一绊,差点摔倒,幸好白修己拉了她一下。
梁岷甩开他,烦躁地抓了下头。
她人微言轻,说话根本没人听,这群疯子,亡命徒!她还没发完牢骚,就听得砰地一声巨响,与此同时,刀仔大喊道:“护头,趴下!”
话音刚落,狭窄的石道就被猛烈的炸药冲击得震了三震,众人头顶的碎石块混杂着泥土尘屑像雨点一样砸了下来。
“看,是入口!”伊古丽挥了挥手,从地上爬起来拿手电往刚才炸出的石洞里一照,“有向下的石阶,我们找到入口了!”
“快进去!”说完,她扶起荣四爷,对身后众人道。
刀仔率先跳进去探路,伊古丽瞪了眼落在后头的梁岷,掏出枪指了指她,“别想着跑,快点。”
梁岷翻了翻白眼,“知道了,大姐,我们是去找宝藏,又不是赶着去投胎,急什么。”她之前好像没得罪过这个什么伊古丽吧,这个女人怎么老盯着自己啊。
梁岷咕哝了两声,认命地钻进裂洞,脚刚踏上石板她就不由细细地倒抽了口气。
跟在她身后的白修己在一晃而过的手电光里看到她脸色发白,额头上似乎还有些冷汗,好像十分的不对劲。
“你怎么了?”他偏过身子压低声音问道。
梁岷咬紧后槽牙,“没事。”
白修己看她下台阶的动作很不自然,皱了下眉,他轻轻拉住梁岷,梁岷立刻‘嘶——’了声。
白修己循声望向她的腿,“……你受伤了?”
梁岷没吭声,刚刚他们炸洞时她尽管护住了头,但右腿弯那里还是被落下来的碎石砸到了,肿得老高,也不知道出没出血。
啧,这些始作俑者倒是个个都没事,只有她这个人质中了招,真是人倒霉起来喝口凉水都塞牙。
白修己看她强忍住痛的样子,朝前面的荣四爷看了眼,“荣……”这时,身旁的梁岷突然用力攥住了他的手,掐灭了他的话头。
白修己感觉到用力握住自己的那只手心里满是冰凉的汗渍,马上就把话打住了。
“别!”梁岷轻喘了口气,抬起眼睛紧盯着白修己,“如果让他们知道,我的结局只会更糟。我不信荣四爷找不到其他懂巴蜀图语的人,不过是现在用我更方便而已。道爷若还有一分慈悲,就不要再害我。”
梁岷的目光冷静得可怕,白修己顿时愣住了,等他回过神,梁岷已经往下走去了。
石阶不长,没多久就到了头,尽头处两根石柱孤零零地矗立在那里,正对着一堵窄墙,柱底是六边形托座,柱体的形状则与遗址群里的断裂石柱一摸一样,不过因为埋在地下更深处而保存完好。
“白大师,你瞧这石槽是不是有古怪啊?”荣四爷笑眯眯道。
白修己不着痕迹地看了眼梁岷,她的脸隐在黑暗里,神情模糊,也看不清到底有没有事,白修己只好作罢。
他走到荣四爷跟前看了看石柱的托座,伸出手顺着底座上的阳文摸了一圈,眉心浅浅地折了一下,“……是六仪。”
“遁甲之术。”荣四爷恍悟道,他似有深意地看着白修己,“可有解法?”
白修己抬头望了眼石柱上的雕刻,只见柱体上雕着一种鸟形的怪鸱,“这是什么?”
“这是雒,蜀人崇鸟,鸟在他们眼里是祖神连通天神之物,所以西南出土的把勺和封口?里面很多都雕着这种鸟。”梁岷在一旁冷不丁地说道,白修己看了眼她,点了下头。
梁岷看着四处观察的白修己,心里思索道:又是遁甲之术……自他们下地以来,就遇到过不少这样的机关。这种机关当然不可能是古蜀人布置的,之前关九就说过那个铁罗盘是高人布局,看来这些机关都是那个精通奇门遁甲的高人布下的,而白修己又对这个高人的路子这么熟悉,难道……
梁岷眼神闪烁了下,那头,白修己突然问荣四爷,“暗河是否就在附近?”
刀仔用蹩脚的普通话抢先道:“按盲佬本子上的记载,暗河穿祭室而过,当然就在附近啦。”
“那就对了。”白修己喃喃道:“天盘丁,地盘癸……”他望着雕在石柱上的雒鸟,“是雀投江。”
“什么雀投江?”刀仔不耐道,“四哥,这人神神叨叨的,靠不靠谱?”
“不懂就闭嘴。”荣四爷睁开一只眼道,刀仔撇嘴。
“丁为朱雀,癸为阳水,柱上有鸟,地下有河,正合朱雀投江之势……”白修己的目光迅速瞥过另一根石柱,“阳顺阴逆,左三右七……”
他突然对刀仔道:“你去那边帮我转动左边石柱的底槽……”白修己还没说完,刀仔就打断了他,“等等!”
他走到荣四爷身边说:“我觉得这人不可信,刚我可看见了,他一直在后面和那个小靓妹窃窃私语,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白修己看了眼梁岷,“我……”
刀仔忙道:“别否认,我眼睛好使着呢。”
梁岷突然笑道:“老白,看来他们也没多相信你嘛。”
她转向荣山,故作夸张道:“四爷,难道你们队伍里都不允许交头接耳的嘛,哇,要不要这么严,管的比学校还厉害?”
荣四爷笑而不语。
伊古丽刚想动作,梁岷立马后退一步,道:“停停停,不用你来,我毛遂自荐,不就是转一下石槽嘛。”说完就撸起袖子,在石柱旁蹲下,“老白,怎么搞?”
“底部有个凹槽,你把手伸进去就可以摸到,然后沿着顺时针方向转三下。”白修己也摸到了另一根石柱下,看着梁岷说道。
梁岷把手往底座上摸了下,果然摸到了冰凉的凹槽,她对白修己点了下头,突然问道:“如果错了怎么办?”
白修己抬起眼,“生门不开,就是死门。”
梁岷抿了下嘴,没说什么,只道:“我数一二三,转吧。”
话落,两人手上一起用力,每转一格数一下数,石柱底座的大盘沉得像磨盘一样,每转一下就发出一道令人心惊的咯吱声。
伊古丽等人护着荣四爷警惕注意着四周,梁岷咬紧牙,用力把石盘拨到最后一格,丁癸相对之时,只听对面的窄墙发出嘎嘣嘣的一通响,轰隆一声就向后敞开来了。
“四哥!”刀仔惊喜地看着荣四爷,正想进去,荣四爷不着痕迹地拦了他一下,然后看了眼白修己和梁岷两人。
梁岷撇撇嘴,认命地扶着石柱站起身,从腰间摸出强光手电,和白修己一起走进窄墙后面。
窄墙后面似乎是一件巨大的石殿,偌大空荡,梁岷脚一踏进去,就感觉脚底湿滑滑的,往下面一照,只见鞋底下都是青苔与湿泥。
她有点恶心地咧了咧嘴,在墙角蹭了蹭,眼睛一抬,就看见了石壁上的灯渠。
这东西,她好像在哪见过……梁岷顿了顿,才想起祭祀间里出现过这玩意,于是摸出打火机,模仿关九之前做的那样,铜球立刻染着火光在四壁滚落,整个石殿就瞬间明亮了起来。
石殿十分宏大,由八根巨型石柱撑立起来,四壁石砖上满是浮凸的石雕画,画面线条粗旷模糊,工艺还很原始,刻画的大多是部落渔猎,类似于鹳鱼石釜那类的图案。
“四爷,这里就是祭堂?”伊古丽问道。
“还不是,这里只是外殿,真正的祭坛,在那后面。”
荣四爷指了指正对着众人的两只巨兽,那两只石兽造型奇特,口阔腹大,面似虎状,两眼大的跟灯泡似的,尾部还拖着一条类似蛇尾的东西,看起来很是奇怪。
“后面,后面有什么?”刀仔咕哝着围着石兽打转,伊古丽看见这两只石兽,眼睛亮了下,她转头对荣四爷道:“这是……”
荣四爷笑眯眯地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然后对梁岷招了下手,“学生仔,你看那兽背上的文字。”
梁岷犹豫着走上前,在看见石兽脊背上的文字时猛地睁大了眼。
“你看看,这记的都是什么?”荣四爷说道。
梁岷抬头看了他一眼后,目光重新回到石兽身上,只见这两只石兽身上密密麻麻地刻着无数的图文符号,正是巴蜀图语。
“这里的图语太密集,我需要点时间……”梁岷还没说完,冰凉的枪口就抵上了她的太阳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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