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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关九就像没看到一样,揽着梁岷往深处挺进。但他们没游几米,行动就被迫停下,关九低头看着缠住梁岷双脚的头发,眉一皱,快速地对梁岷比了几个手势。
梁岷完全看不懂他在说什么,关九突然想起来她不懂手语,于是抬起手,死死捂住了梁岷的口鼻。
本就快要窒息又被人捂住口鼻的梁岷:“……”
完球,关九脑子好像进水了,她今天要交待在这里了!
濒死的焦急感让梁岷拼命挣扎起来,她用力推搡着关九的胸膛,水泡从关九捂住她嘴巴的指缝里咕噜冒出,关九差点按不住她。
此刻的梁岷当然注意不到,当她被关九捂住口鼻的时候,脚上的头发竟然奇异地脱落了下来,而她恢复呼吸的那一刹那,那些海藻般的头发又追了上来,阴魂不散地缠住自己的双脚,把她猛地往后一拽。
关九急忙追上去,一把抱住梁岷的上半身。
而被人像拔河一样拉锯来拉锯去的梁岷感觉呼吸逐渐被剥夺,头脑中都闪现了白光。
关九看梁岷都翻起了白眼,又看了眼她脚上的头发,像是下了什么决定般突然抬手——捏住了梁岷的鼻子,并快速地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双唇。
蓦地睁眼的梁岷:“!!!”
梁岷在少女怀春的时期也设想过很多次,自己的初吻会在怎样甜蜜浪漫的情境中丢给心动的另一半,但她想破头也想不到会是在这种情形下啊!
而且严格来说这并不算是吻,关九真的只是用他的嘴堵住了自己的嘴而已,还顺便捏住了自己的鼻子……
虽然脑中的缺氧让梁岷的思维迟钝了半个世纪,但此刻关九一连串的动作终于让她明白了些什么,特别是脚上那些头发在她口鼻气息都被封住后倏地松开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么,那些头发不会攻击的只有没呼吸的死物啊……被关九捏着鼻子并和他像两条嘟嘴波波鱼一样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向入口深处游去的梁岷晕乎乎地想道。
可是…她真的要窒息了啊……
就在梁岷脑子发沉,眼前一黑就要晕过去的刹那,关九蓦地抱住了她的腰,把她用力往上一送。
下一秒,梁岷头顶的水压就骤然消失,脑袋就此破出了水面。
“嗬嗬——”梁岷在水面上浮沉扑腾着,就像沙漠旅人一样贪婪又急切地大口呼吸着空气,也不管水有没有呛入肺叶。
紧接着,一双手就抓住了她乱挥的手臂,然后连拖带拽地抱着她的半个身子,把她从水里拖了出来。
“咳咳——”梁岷瘫倒在冰凉的石板上,才看清拉她的人竟是傅晓棠。
而她此刻竟然身处一个类似墓室的四方空间内,刚才她破水而出的地方就是这个墓室的中央水池。
“梁岷,你没事吧?”傅晓棠拍了拍梁岷泛白的脸颊。
这时,关九也利落地从水中翻身上岸,紧跟其后的还有程让和华宝国际幸存的零散几人。
梁岷仰躺在地上大喘着气,待确定肺里重新填充进足够的空气后,她才斜着眼镜看了眼身旁浑身湿透的关九,“差一点……就出大事了。”
关九显然也累得不轻,他胸膛急促起伏着,却对梁岷咧嘴一笑,露出几颗大白牙。
……顺便抬手撩开了梁岷黏在脸上的几绺湿发。
梁岷挥开他的手,在傅晓棠的搀扶下支起了身。
程让看了眼两人,眼神阴晦,“关九,这是怎么回事?”
关九似乎没看见他黑沉的脸色,后背靠在石壁上,指了指眼前这个众人此刻身处的墓室,嗓音中还透着一丝沙哑。
“如你所见,欢迎来到——雪陀圣域。”
程让眉头一皱,身边就响起了保险推动的声音,关九却像是毫无所觉般,看都没看拿枪对着他的荣山一行,“荣山,在这里动手对你可没什么好处。”
荣山看了眼自己只剩四五个人的队伍,抬了下手,示意他们放下枪,“当然,这里可是关老板你的地盘,放心,我只要拿到东西就会走人。”
“但愿如此。”关九在地上撑了下,站起身,顺便把梁岷也拉了起来。
“九叔,你怎么知道刚才水里的那些头发不会攻击死人?”梁岷刚才经历过一场生死大劫,现在手脚还有点发软。
关九不动声色地扶了她一下,说道:“那不是头发,而是一种极为类似于人发的细丝状植物——鬼藤。这种植物常年生长在山中阴暗的河底,靠吞噬过往的活物生存,而一旦它们吃光了河底所有的生物,就会爬上岸拖走岸边喝水的动物,或者过路的行人。因其神出鬼没的攻击方式而被当地人命名为鬼藤,要想从它们手下活命,装死是唯一的办法。”话落,关九对着梁岷扬了下眉。
梁岷蓦地明白了他之前明明醒了又为何要装晕的原因,想必那时候他就发现了这些鬼藤的存在。而那时候程让说荣山队伍里似乎少了几个人,怕也不是错觉吧。
几个人短暂交流完情况后,就都各自散开休息起来,在水底和那些诡异的藤蔓缠斗几乎耗尽了在场所有幸存者的全部体力。
傅晓棠和关九之前是直接潜入水里的,关九个大男人浑身湿透的晃来晃去没事,但傅晓棠不行。
于是梁岷便和她绕开众人,在一根支撑着墓室的石柱后坐了下来。梁岷脱掉潜水服,庆幸自己多穿了两条衣服,于是便脱给了傅晓棠一件。
“没想到你潜水挺厉害的嘛。”梁岷抿了下嘴,纯粹没话找话说。
傅晓棠笑笑没说话,抬手换上梁岷的衣服。
梁岷看了她两眼,欲言又止,最后才犹豫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傅晓棠动作一顿,“怎么啦?”
梁岷咽了咽口水,“孔眉,王少,甚至失踪已久的吴邕,他们可能都……”
梁岷不知道关九有没有和醒来的傅晓棠说过这些了,但很显然,眼下这样的情形比让她独自面对鬼藤更令她头皮发麻。
傅晓棠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抬起手握住了梁岷的手,用了用力,“和你没关系,是我们自己的选择。现在我还活着的唯一理由就是要找到璎珞。”
梁岷一愣,看着傅晓棠的双眼,不由柔下眼神,这个女孩,比她想的还要坚强啊……
“单璎珞有你这么个朋友,真的很好。”梁岷顿了会儿,低声道:“我…我身边也有个你这样的人,她也很好,很好……”
傅晓棠正在换衣服的手一顿,然后若有若无地一笑,“是么……”
“嗯。”梁岷目光一垂,“我是个不适合有朋友的人,既伤害自己又伤害别人,但她不太一样…”
梁岷揉了揉眉心,低声一笑,“虽然是个有点麻烦的人,但是如果能出去,我想和她分享这一切的遭遇,不再瞒着她,因为那个人,向来是会包容我一切的性格。”
梁岷仰头一叹,“然后还要和她好好道歉啊。说什么不想她卷入危险而独自承担,但从一开始就擅自把她排除在外的自己才是最过分的那个,明明是从小到大唯一的朋友啊……”
傅晓棠无声地抬手,似乎想要按一按梁岷的肩,最终却默默地垂下手,攥起了拳。
“抱歉,我好像说了很多废话。”梁岷对傅晓棠笑了下,“我们赶紧收拾完出去吧。接下来的路可不好走呢。”
她看着墓室后的一扇石门眯了眯眼,低喃道:“不过,这就是雪陀圣域了吗?”
傅晓棠把靴子脱掉简单清理了下脚掌上的淤泥,然后起身把鞋子穿好,却见梁岷突然把目光汇聚在自己的脚上。
“怎么啦?”傅晓棠疑惑道。
“啊,没事。”梁岷撑着石柱站起身。
“不会错的,就是这里。一路往下走就是雪陀圣域的圣殿。”刚醒过来的田师爷激动地摸着墓室的那扇石门喃喃道,一张青白阴沉的老脸都泛起了点点红光。
那扇石门上刻着交杂的奇怪符号,似是奇门遁甲一类的东西,田师爷正摸索着这扇石门上的机括,却突然听见咯哒一声,门后似乎有沉重铁链拖动的声音。
田师爷脸色一变,“已经有人打开过了。”
闻言,荣山面色也是一沉,他不由看了眼关九和梁岷两人。
梁岷眼神一闪,能打开石门者必精通术数,莫不是……老白?
两厢正暗涛汹涌间,两扇沉重的石门在背后锁链的拖拉下缓缓敞开,露出了一条白石通道。
说是通道并不准确,因为这更像是条悬空的石廊。众人谨慎地走上狭窄的长廊,手里乱晃的手电光立即把整个空间点亮了。
只见他们四周的黑暗中还隐着数条这样错综的长廊,如同迷宫一般向更远袤的黑暗中延伸,此刻的他们就像步行在空中迷宫一般。
关九从长廊上丢了颗照明弹下去,刺目的火光呲啦乍起,众人脚底立刻亮如白昼。
梁岷挡了下眼睛,待重新睁开双眼时却是轻吸了一口气。原来这些长廊竟是悬空在一个巨大的圆形石室上的,这个石室从山体中央凿出,像个舂米钵,阴河的水流则从四面八方的石洞中汩汩地汇入其中。
而吊诡的不是这个石室被水淹了大半,而是水面上方有一口用青铜铁链吊着的石棺!
他们现在距那口石棺有点远,看不太清楚,只能模糊地看到那口石棺似乎是被青铜铁链锁住了四角,然后吊在半空的。
这时,程让突然用水电晃了下石廊底下的水面,沉声道:“水下有东西。”
梁岷低头一看,随即变色,“是食肉白虫。”
刚才关九丢下去的那颗强光照明弹把白虫吓得四散,现在光束减弱,那漆黑的水面下便重新堆聚起了一层白花花的虫子,随着水波起伏游弋,就像涌动的波涛一般,让众人都不由有些头皮发麻。
他们是吃过这些东西的亏的,知道这种该死的虫子有多厉害。
“为什么都聚集在这里?”梁岷喃喃道。
“这里有股很不对劲的味道。”关九低声道。梁岷努力地嗅了嗅,却没闻出什么,“什么味道?”
关九摇了下头,“现在还不好说。”
因为廊下就是数量庞大的白色肉虫,在长廊上走的众人多少有点战战兢兢。但很快,众人便没心思管下面水里的东西了,因为他们在长廊上走了大半个钟头,却发现离中央的那口石棺越来越远了。
梁岷喘着气暗暗吐槽,这些个错综复杂的环形长廊简直堪比西直门立交桥了。
“怎么回事,老田?”荣山问向田师爷。
田师爷脸色青白,神情阴沉,刚要说话,一直在四处张望的关九就道:“在长廊上走是永远走不到的。”
“什么意思?”荣山道。
关九眼睛一沉,“因为那口石棺根本就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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