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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昔一边刷英语阅读一边招架蒋京京的灵魂拷问。
“《我是你的猫》?这片儿谁选的?”
闻昔:“我,什么问题?”
“不是,人家谈恋爱约会不看恐怖片那起码也看个爱情文艺片,再不济都市青春片啥的,能引起感情的共鸣懂么!”
“我觉得我们挺有共鸣的啊。”闻昔说的是心里话,江逸之那晚上的笑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反正两个人都笑得挺开心,那不就行了。
“……”
考完试后就要搬行李回家,虽然这是他们最后一个暑假,但对于半只脚踏进了高三的人,安高不会给足假期,半强制性地要求大家提前半个月回校。
不统一上课,自习。
江逸之站在女生宿舍外,因为双腿修长,站立的姿势也格外赏心悦目。
接过她的皮箱,又递给她一瓶依云水,盖子已经扭好。
闻昔接过来就灌了一大口。
“慢点喝,会呛到。”
闻昔用手背抹了抹唇边留下的水渍,笑:“你怎么不问问我考得怎么样?”
江逸之把皮箱放在后备箱,看着她刚喝过水而显得格外娇嫩的唇瓣,莞尔:“想必很不错。”
“这个回答,听着就很不上心啊。”
刚刚她室友的家长一见上女儿就叨叨:“这次考试难不难,听说是市里的联合统考,怎么样?会不会作?什么时候要回校上课啊?作业多不多……”
室友说她还没踏出校园就要想着什么时候回来,假都不想放了。
江逸之给她打开车门:“我看过学校各科的卷子,你最近各科都很稳定,对你,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
闻昔满意了:“那你也不能放松,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不进则退,万一哪天你没盯紧我就掉坑儿了呢,是吧?”
“好,那我加强督促。”江逸之松了松衣领,双手握在方向盘上,姿势闲散随意,微颤的睫毛却显示出他并没有看上去那般漫不经心和放松。
“闻昔,过两天,有时间吗?”
闻昔嘻嘻一笑:“有啊。”
你开口,必须有啊。
“想带你去见一个人。”江逸之目视前方,没看她,轻声道。
闻昔却敏锐地很:“不会是……”
“我师母,她老人家已经从医院搬回来修养,这些天恢复得不错,我怕她养病不能出门,会无聊,想带你过去给她解解闷。”
还没等闻昔开口,怕她觉得有压力,又接着道:“你不是最会哄老人家开心的吗?帮我哄哄她吧,嗯?”
“好啊。”闻昔笑着摸了摸鼻子:“希望她别嫌我太吵就好。”
江逸之见她这么爽快地就应下,恨不得把她扯到怀中狠狠揉一揉,她的黑发一定又密又软。
闻昔应的时候爽快利落,但真到去的时候,还是有点激动又有点紧张。
她知道高夫人对江逸之意味着什么,江逸之的父母缘薄,高夫人对他几乎可以算是最亲的亲人,她爱江逸之,所以发自内心地爱之所爱,敬之所敬。
可况对方还是位品行高洁、底蕴深厚的名画家。
怎么有种丑媳妇见公婆的局促和不安,虽然她知道江逸之并不是这个意思。
“你师母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啊?知书达理乖一点的还是开朗活泼一点的?还是多才多艺?大家闺秀?”
“……”
“你说我穿这个裙子会不会太……花哨了?算了,还是蓝色的棉麻衫吧,听说蓝色有助于人的心情愉悦平和……”
“闻昔……”
“你师母平时作画是习惯用镇木还是镇玉,我送什……”
江逸之不得不打断她:“闻昔。”
“嗯?怎么了?”闻昔很忙,没空抬头。
江逸之失笑,不禁莞尔:“你怎么……”跟去见婆婆似的?
轻轻拍了拍她的肩,笑道:“怎么那么紧张?你不是说自己一向长辈缘特别好么?我见过你和很多不同年龄段的老人家都能聊到天南地北去,今天是怎么了?”
闻昔下意识道:“那不一样,你看重的人,我也要上心。这又不是去随便认识一下,这是……”
“你说什么?”江逸之定定地看着她,只觉得有一泉温水就要在心底咕噜咕噜冒出泡来,顿时将他的心烫得慰慰贴贴,“再说一次。”
闻昔没抬头也知道自己这话说错了。
太……露骨了,可是怎么才能解释她此刻的局促与重视呢。
暗恋飙戏,又靠演技!
“我是说,我是真心想去探望这位与我母亲有故交的老人家的。”闻昔收起了笑,语气惋然:“毕竟,余婉女士从不愿让人走进她的世界,她生前与之有交往的人不多,交情好的就更少,我不能总是从她的书、她的信、她的日记里去猜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也不会去问老闻的,所以……你懂吧。”
江逸之没说话,看着眼前这个应变极为敏捷的姑娘,笑了。
没关系,那些话,他刚刚都听到了,已经一字不落地印在了他的心尖上。
他的小朋友,真是一个暖洋洋的小太阳。
你能这么说,应该也是有点喜欢我的吧。
不过,不是也不要紧,反正我是不会放你走的了。
所以,最好,你也是。
江逸之和闻昔来到碧舟坊的独立别墅区,一位看护和一位营养师在照顾高夫人。
老太太已经大致无恙,气色也不错。
江逸之把带来的蔬果和补品放下:“师母,我带了个人来让给您瞧瞧。”
闻昔一身白色棉麻长裙,简约却精致的编织凉鞋,长发编了一尾天蝎辫,整个人看起来斯文又秀气。
“师母好,我叫闻昔,余婉是我的母亲,之前就想来拜访您,现在放了假才过来,希望没叨扰到您静养。”
“师母”是江逸之让她随着他喊的。
清脆的嗓音,灿烂的笑容和俏皮的虎牙,这一开口,就知道这姑娘性子不是如她那一副打扮那么静气。
徐蓉很喜欢:一动一静,完全是两种气质。
老夫人几乎是有些欣喜地笑了:“真的?你是阿婉的姑娘?”
“哎,我是”闻昔自动走近了半步,不太近也不太远,笑道:“我很小的时候就见过您和她合作的那幅《草木人间四时》,我说我喜欢上边的文竹和琼松,她说是她的一个故友画的,还怪我不懂欣赏她作的殷梅。”
老夫人很舒心地弯起了眼,听到往事又感慨戚戚,追问道:“她还说了什么?”
余婉曾经与她在同一所大学任教,情趣相投,亦师亦友,感情颇为深厚。
“她的信和日记都留给我了,她记的都是些您和她的琐事,您教她怎么读黄四维的构图理论,还陪她一块去美术馆临摹,送了她很多画册。”
老夫人怔了一会,把手伸向闻昔,闻昔一大步向前就握住了那双布满画茧的手:“她想……谢谢您。”
“我也谢谢她啊。”徐蓉慈爱地看了闻昔一会儿,笑了:“你和她不一样,一点儿都不一样。”
闻昔点了几下头:“您这就看出来了?嗨!我嘛,就是从小按她的样子反着长起来的。”
徐蓉又被她逗笑,摸着她的背说:“这样好,这样好,她心里太多事了,你这样好。”
“师母,怎么样,我就说您会喜欢她。”江逸之走到她身后,娴熟地推她的轮椅。
“喜欢,怎么不喜欢,连我的花都喜欢。你看,闻昔过来说了一会儿话,连得我的睡兰都醒了不少。”
吃过晚饭,闻昔去切水果,只剩江逸之和徐蓉。
老太太笑着睨她这个表面看起来冷冷清清的学生:“就是她吧?”
江逸之正俯身给她调座椅,没抬头,低低地笑了笑,嘴上却回:“什么?”
徐蓉也不急:“不是她啊?那这孩子特别合我眼缘,我学生多的是,改日帮她留意留意。”
这回江逸之抬起头来了,正色道:“她才多少岁?”
老人家一双明眼看过多少烟云,犀利得很:“她才多少岁还不是被你惦记上了?”
江逸之无奈哂笑,投降,承认:“是她。”
“是个好孩子,人也有趣儿,能治你,就是小了些,你得等等她。”徐蓉笑着摇扇子,像是想起了什么美好的回忆:“你老师也比我大了八岁。”
江逸之斜斜靠在桐花木门边上,长腿微伸,手插在兜里,整个人显得疏懒又随意。
深邃的眼睛看着院子里的一树繁花,嘴角微微一勾:“嗯,我守着她。”
吃过水果,徐蓉和闻昔一起看照片。
闻昔又发挥了她人形弹幕的作用,骚话不停地往外蹦。
“嘿江逸之,这领奖的一圈儿小朋友里就属你最拽哈,脸上就差写着我是第一几个字了。”
“咦,师母,这张真好看,我说余婉女士那么爱穿旗袍呢,学你。”
徐蓉今天笑的次数比平时一周笑的都多,闻昔让她发自内心地感受到了那种生命的蓬勃与朝气,以及一种对人的坦诚与温暖,让人忍不住想靠近。
闻昔翻到一张高知堂大师旁边与两个学生的合影,少年轩昂玉立,少女笑意飞扬,身后挂着“玉兰杯全国青少年书画大赛颁奖典礼”的横幅。
徐蓉笑着说:“这是思然,这几天她回家了,不然你们还能认识认识,说起来,她那性子,和你还有几分像。”
闻昔刚想开口,从刚才到现在一句话都没有打扰她们的江逸之倒是快了一步,淡声道:“不像。”
两人都看了他一眼。
闻昔抿了抿唇,不知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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