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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逸之听完,静静对上她诚挚又愧然的目光,深邃的眼睛里翻涌着复杂又炽然的情绪。
此刻却不得不将所有在心头翻涌的澎湃和感情全力压下,好不容易将局面缓和到这个还能面对面说出真心话的地步。
他庆幸又后怕。
实在是心有余悸,不敢再冲动又把她吓得缩回去,故轻松挑了挑眉,扬唇道:“知道我好了?”
闻昔咬唇,不敢大声:“一直都知道。”
江逸之心里像被灌蜜,甜意顿生,嘴上偏要使坏,微微凑近她:“哪儿好?”
闻昔特认真:“哪儿都好。”
想逗人的人哑然了,自嘲一笑:我这么好,那你怎么就没喜欢上我呢?
闻昔目光清正坦然:“你去问我班主任和注资闻氏的事,我都知道了,注资,是不是因为我?”
江逸之专注地望着她,声音沉悦又有些低哑,仿佛在诱导她:“你觉得呢?”
闻昔就快要跌入他眼眸深处那片星海里:“我……不知道。”
江逸之看她傻傻楞楞地在那儿纠结,胸腔内闷出了一声沉笑,不想给她压力,恢复了正经:“别想那么多,不是因为你。”
闻昔说不上是释怀还是失落:“那为什么?”
江逸之语气自然:“我是商人,商人重利,有利可图便可为之。”
闻昔觉得不是。
“失望了?”
闻昔摇摇头:“没有,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闻昔,我做这些,不是要你的感激。”江逸之垂眸苦笑,“不要有负担。”这不是她这个年纪该想的事,她前十七年虽然不愁衣食,但没能无忧无虑,他希望以后都能给她。
闻昔点头:“好吧。”
“不说这些了。”江逸之虚揽过她的肩,把她圈到伞的正中央,“过来,先上车。”
离车停的地方还有一段路。
闻昔走在江逸之的身旁,好闻又清冽的气息迎面而来,在朦胧寒凉的雨夜里熟悉得让人心安、踏实,还有她一直在压制并且就要溢出来的深深眷念。
她一开始还不敢让自己靠他太近,然后又马上发现,如果她离得远,他只会将大部分伞都遮在她的身上,自己湿透半边衣袖。
?G,闻昔心里重重叹了口气,马上贴近他一点,伞才正好将俩人都遮住。
夜色里,江逸之愉悦地翘起嘴角,毫不掩饰地。
上到车里就暖和多了。
闻昔摸摸他的衣袖:“你的外套淋到了,先脱下来吧,我给你用空调烘一烘。”
“好。”
江逸之十指解开纽扣,利落地将西装脱下,极顺手地递到她手上,身上只剩下一件做工考究的白衬衫,所有的纽扣都系得一丝不苟,他慢条斯理地折起袖口,薄唇微微抿着,性感又禁欲。
操,真踏玛的好看。
闻昔抱着西装,脸上不动声色,内心一片汹涌,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她竟然很有想把脸埋进他外套里的冲动,甚至把整个人塞进这件宽大的外套里,让他好闻又久违的气息将自己完完全全地包裹起来。
太久没有见到他,太想念了,真的太想他了,即使这个人就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地方,还是恨不得再近一点,更近一点,闻昔怂得很,不敢对本尊动手动脚,只敢对他的贴身之物又抱优又揉。
江逸之见闻昔拿着他的外套像一只小松鼠一样这里闻闻那里嗅嗅,不禁有些好笑:“你在干什么?”
闻昔脸瞬时“唰”地一红,如梦初醒,你在干什么?闻昔,你是魔鬼吗?克制一点吧!
闻昔恼羞成怒:“你怎么还没出发?!饿死我了!”
江逸之以拳抵唇道,轻咳一声,从善如流:“我也饿了,想吃什么?”
闻昔目视前方,弯弯的眼里盛满不自知的笑意,却故意板着脸:“吃最贵的。”
“好。”江逸之方向盘利落一打,往银桥方向开去。
醉竹居的雅座。
闻昔慢吞吞地夹起一块又一块精致的点心,小口小口地咬。
装斯文吗?
不是的,吃慢点能多看一会儿江逸之啊。鬼知道下回再见到他是猴年马月。反正距离上一次见到这个人已经快要一个月了。
“不合胃口?”江逸之将她的铁观音续上,又碰了碰杯壁,确认过不会太烫才放到她面前。
她接过的时候碰到了江逸之的指尖,手指仿佛窜上一股电流,却执着地不想移开。
江逸之眸色一暗,面上似是无觉,施施然收回手。
“不,很好吃。”闻昔得逞,盈盈水眸笑得弯起:“吃一个少一个,要慢慢吃。”
江逸之看得一怔,已经多久不曾见过她面展笑颜,执杯的右手不自觉紧了紧,生怕它不受控制地就伸出去揉一揉那颗看起来手感就很好的黑色脑袋。
只是她的回答实在是……令人失笑,不禁莞尔:“放心吃,不够再点。”
闻昔吞下一个榴芒榛果雪梅娘,舔尽唇上的一丝甜意就放下筷子,双手交握搁在台上,头微微低着,十足的乖顺模样,睁着一双清明的眼。
“江逸之,我们认真地谈谈吧。”
江逸之见她一脸认真郑重:“好,你想谈什么?”
“你前段时间有没有想过……再也不理我啊?我不讲道理,处理不好自己的私事就迁怒到你身上,明明你对我那么好,我还那样跟你说话,你对我很失望吧?。”
江逸之淡淡看她一眼:“你要听真话吗?”
闻昔忐忑:“要。”
江逸之一脸正经地逗她,垂下眼帘,轻声道:“想过。”
闻昔心里被难过淹没,只好强颜欢笑,眼睛盯着素雅的格子桌布,佯装低声抱怨:“啊~果然是五毛钱塑料交情。”
江逸之讶异于小朋友流露出来的难过,出乎他的意料,万万没想到闻昔对这件事情的在意。他单手撑着弧线完美的下颌,忽然伸出右手碰了碰闻昔柔软的唇角,携去一丁点不小心沾上的奶油。
闻昔猛然抬眼,紧张地抿了抿嘴,没避开。
江逸之摩挲食指,感受着方才那寸柔软的触觉,眸色一深,满意道:“五毛钱塑料交情的人给你擦嘴巴。”
闻昔心情忽然好了一点,也被他这个亲昵的举动刺激得更大胆,板着脸道:“你不可以不管我,你答应过的罩着我。”那语气无理取闹又刁钻霸道,甚至还带着一点凶。
江逸之从未见过这样的闻昔,在他的印象里,闻昔是那种身上带着真正的温暖的小孩,不计较得失,大方坦荡纯粹,像一枚质地温润的璞玉,无论放置何处,都在人群中带着闪闪发光的灵气,皮归皮,但绝少会从她口中听到“你不可以”、“你要如何如何”之类的句式,她不要求他人做什么。
而如今,她毫不隐藏地提要求、要承诺,像一只捍卫领土的小狐狸,令江逸之心颤又悸动,他不敢惊动这只随时会跑的狐狸,只能用尽他的耐心将他仅有的那点温柔揉进声音里,告诉她:“你根本不用担心这个。”
声音轻柔得令人失神:“这件事情永远不会发生。”
闻昔只觉得那注深邃的目光仿佛有魔力的漩涡,稍一失神就深陷其中,没有刻意,却让她荡起满心满池的涟漪。
心脏又未经同意偷偷吃跳跳糖,闻昔别过视线。
“那闻昔,换我问你。”江逸之敛了敛神色,一双眼眸清清淡淡,口吻也是风轻云淡的,唯有那片偶尔煽动的羽睫泄露了主人其实没有他所表现出的那样漫不经心:“你这么担心我再不理你,又是为了什么呢?”
闻昔做贼心虚,被戳中心事,黑黝黝的眼珠子一滴溜,无理还要强占三分势,非常理直气壮地埋怨:“你知不知道就因为跟你吵架,本人月考名词三连退好伐?”
江逸之以为是她把心思用在了别的上头,倏然沉了眉心,但也实在不敢再责备她,唇边泛开一丝无奈的苦意,似劝慰、似请求,轻声道:“那还是先把心思花在功课上头,嗯?”
闻昔以为他又要劝她放弃,气势汹汹地打断:“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放心,我暂时还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我会先好好考试,但是,你要保证像以前一样辅导我,还有,考完之后,我是一定会做我想做的事的,你也不要拦我。”
闻昔确实没想现在就干什么,她当然不知道江逸之是不想影响她所以久久按兵不动,但她自己本人也绝对不会拿这种考试开玩笑,喜欢他,要付出很多的爱,但这还不够的,你喜欢上的是一个站在塔尖闪闪发光的人,这种光芒吸引人,也会灼伤人。
你必须向他靠近成为更好的人,从而使得自己的爱不显得廉价且苍白无力。
二十一世纪讲的是自由竞争,公平上岗。如果他们已经在一起,她就一定只会远远站在一旁看着。可现在他们不是还没在一起嘛,男未婚女未嫁,那就说明他们的缘分其实也还差那么一点。
她的原则是‘给她一丝缝隙,她就要撬翻整座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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