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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任何反应，因为太过震惊，很久都没有说话。
电话那头，赵朔在用微波炉热烤鸭，轻微的嗡嗡声响了三分钟，嘀嘀两声停下。
他敲敲门，第二次叫杜璇：“烤鸭热好了，出来吃点吧。”
杜璇心情不好，“不吃！没听见我在打电话？”
听着脚步声离开，杜璇问晋妤：“姐，现在怎么办？”
“消息确定无误？”
“嗯，而且我朋友说，警察已经开始立案调查了。姐，我很担心，叶淑生前最后的公共场所就是淬金，要是真查起来，咱们肯定脱不了干系。”
杜璇搓搓额头，有些焦虑，“姐，我总有种预感，这事儿跟梁锦益有关系。你想想，叶淑的尸体是在一辆道奇的后备箱找到的，巡城这么多做生意的，只有梁锦益开道奇。而且叶淑被找到的时候颅骨都碎了，这说明什么，肯定是梁锦益想拿回自己的章，但是叶淑不给，他一气之下就杀了她。”
晋妤沉思几秒，道：“应该不会。梁锦益不是那么粗心的人，要真是他做的，他不可能把叶淑随便放到后备箱，等人发现。”
“那你觉得是谁干的？”
“我不知道。”晋妤想到更重要的一件事，“429为什么查淬金，你找到原因了吗？”
“没有，姐，我还想问问你，你是不是惹到什么人了？”
“为什么这么问？”
“我昨天看监控才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淬金附近一直停着一辆老款的丰田轿车。车子一直在那个位置，但每天都有不同的人去车子里边，就像交班一样。”杜璇回忆了下，“那些人看起来不像警察，也不像私家侦探。前台小妹有次听见他们说话，好像说什么有没有情况，用不用向老大汇报之类的。”
晋妤不想再往下聊。
矛毅不在，叶淑又出了这种事，她现在很难思考该怎么办。
挂了电话，她侧过身，手指缓缓滑过被单。
枕头上留着一根矛毅的头发，她轻轻捻下，然后将枕头抱在怀里，深嗅。
再睁开眼，晋妤拿起手机，拨矛毅的电话。
和上一次一样，仍然没人接听。
种种情绪混在一起，在某一刻，晋妤有种模糊的错觉，好像矛毅不会再回来了。
她不知道该自己该怎么做，在2201坐了一会，晋妤回自己家。
聂凌在房间里玩手机，听见门响，跑出来：“咦？是你啊老妈，我还以是别人。”
晋妤笑：“哪有别人啊，你老妈的房子一年四季都没有客人。”
她喜欢清静，家里的地址甚至连进辉的职员都不知道。
晋妤扔掉手机，坐在沙发上，打开综艺看。
聂凌在她身边坐下，拉住她的手，靠在她肩上。
儿子很少这么撒娇，晋妤摸摸他的头发：“这么粘着妈妈干什么，想要零花钱？”
聂凌像个小猴子似的，攀住晋妤的手臂，在她肩上乱蹭：“妈，妈妈，妈妈妈。”
“哎，哎哎，哎哎哎。”晋妤很享受和儿子在一起的时光，“妈妈的小心肝，说吧，突然撒娇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就想叫叫你。”
“傻小子。”
电视上重播着昨晚的综艺，几个主持人拿着台本，说着网上流行的梗，镜头给到观众，一堆女孩笑的花枝乱颤。
母子俩看了会电视，快到中午，聂凌点了几个想吃的外卖。
吃饭的时候，聂凌想到贴在门上的那个便笺，咬着披萨，欲言又止地看晋妤。
犹豫了一会，还是把心里的问题问出来：“老妈，给你写便笺的那个人，是你的男朋友吗？”
晋妤肩膀发僵，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儿子。
聂凌看出她的困惑，放下披萨，一脸认真地表态：“老妈，其实我觉得有个人照顾你挺好的。你看，老爸成立了新家庭，现在有裴阿姨陪着，小弟弟马上也要出生了，你再一个人单着多可怜啊。”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晋妤还是担心，怕聂凌觉得爸爸妈妈有了各自的爱人之后就不会再爱他了。
在她安静的迟疑中，聂凌又提出了一个新问题：“那个人，是住2201吗？”
晋妤没料到一个小孩能有这么强的洞察力，惊呆了。
她这个反应四舍五入等于默认。
聂凌恍然大悟。
他现在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贴在2301门上的便笺会和矛毅写给他的那张一样，为什么矛毅会收留他，还给他做饭，送他上学，帮他惩罚金俊浩那些人。
现在一切都有了解释，矛毅并不是不求回报的对他好，他只是……知道他是晋妤的儿子，爱屋及乌。
知道了真相，聂凌内心很复杂。
六块披萨消灭一半，聂凌问：“老妈，你男朋友是干嘛的啊，你们怎么认识的？”
“他是我的司机。要说怎么认识的，有天我出去干什么来着，偶然看见他在一家美发店的台阶上坐着，就多看了两眼。”
“然后你就爱上他了？”
“哪有这么简单啊，你以为爱情像买苹果似的，给钱拿货就行了？感觉，相处，各方面都得考虑到才行，”
聂凌想到聂蔚南，“那老爸呢，你跟老爸也是这样吗？”
晋妤叹口气，幽幽扔下四个字：“年少轻狂。”
聂凌对小时候的事没什么记忆，不过聂蔚南结婚之后，就没再提过关于晋妤的事。聂凌不知道他是顾忌裴临月，不敢说，还是对晋妤早已没了喜欢的感觉，不想提。
“不过，你老爸年轻的时候是个好人。”晋妤琢磨着不能给孩子留下什么坏印象，补充了一句。
可聂凌又不傻，他爸对他妈啥样，他心里头明镜似的。
他越想越觉得聂蔚南是个渣男，几口吃完披萨，安慰晋妤道：“老妈，书上说了，缘分这东西强求不来，对的人就是对的人，错的人就算再努力，也还是错的。你别难过，我爸那个人吧，就是个喜新厌旧的渣男，你别为他生气，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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