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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那夜袭击十得的,的确是他。
提及他为什么要假扮徐华,他却是咬死了不认。
他不认,审问最终没法继续进行下去。但所有人都明白,他已经是秋后的蚂蚱,蹦?不了几天了。
倘若他不招认自己是那夜的黑衣人倒也罢了,或许还能多拖几天,多得几天好活。他既承认自己袭击了十得,又没法说出个一二三来。
没有动机,没有过程,只有结果。无疑将所有的嫌疑都往自己身上揽了。
方天戟带人重回姜原家,将他家里翻了个底朝天,没有找到暗室,也没有找的别的有用的东西,似乎姜原已经不住在那里很久了。可是他们已经全城打听过了,姜原只有那一处住所,没有租房记录,也没有别的房产。
案件一时间预冷,这个结果给以为这起案子中的死者即将沉冤得雪的阿夏和路人甲泼了盆凉水。两人高涨的热情被浇得不剩一点火花。
姜原已经作为嫌疑人暂时收监,同样关在看守所内。
自从姜原进了看守所,马金的状态就很不稳定,快好的疯症也有恶化的趋势,这些天已经快要一日疯个两三回了。很显然姜原的确与这起案件有着重大联系,但在证据不足的状况下方天戟没法因为马金变得更疯了一些再次提审他。
就这样过了三两日,阆中城里变得热闹起来。转眼就是赵甲木与席如雪定亲的日子,十得整日出入警局,见得街头巷尾敲锣打鼓,心里颇不是滋味。
赵甲木的定亲宴办得很匆忙,匆忙到未等来宁有消息,匆忙到至始至终没给十得递交一份哪怕没有红袋子的喜帖。
警局上下他都邀请了,独独落了十得。
那日十得与方天戟回来,正巧碰见赵甲木与席如雪派发请柬,她心慌拉着方天戟出去了,这一出去再也没有见到赵甲木。
个狗、日的。十得心里暗骂,真把这么多年情分喂到狗肚子里去了。
她和来宁就像赵甲木的外人,他此刻飞黄腾达,身边就再也没有他们的位置了。
所以来宁说,赵甲木不能出省。
所以来宁说,斗米养恩担米养仇。
好在此刻赵甲木还没有什么仇要与他们算一算的,还不算太差。只是……十得托腮望着警局大门外接亲的队伍,心底有些想不明白,为何事情发展成了今天这样。
她想得入神,并未发现方天戟站在自己身后很久了。
在她叹的气还未出口时,方天戟忽然出声:“难受吗?”
十得堪堪吓了一跳,回头见到方天戟,往他怀里蹭了蹭,声音闷闷的:“也不算吧,就是有点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为何她与赵甲木吵了架,他连请柬都不愿意给他了。
方天戟看着十得,心里一片柔软。
片刻后,他捏了捏十得的脸:“我带你去看样东西。”
方天戟是开车去的,有了几次坐车的经验,十得虽然对坐车仍有抗拒,但已经不至于吐得一塌糊涂了。
车停在了一座老宅前,宅前有士兵把守。看得出来这座老宅很有一些年头了,要住人的话,需要简单修葺一番。
十得望了望这座宅子,又一脸疑惑的望向方天戟。她没有记错的话,这里应该席家的老宅,可是现在大门上悬挂着的却是“熊府”的牌匾。
熊府,不就是方天戟家吗?
“开始收刮民脂民膏啦?”十得用胳膊肘轻轻碰了一下方天戟,挑眉看他。
方天戟摇头:“你认得这里?”
“认得,不熟。”十得老实回答。
方天戟领着她进去,从大门一直进到内院,此地与那日方天戟来时没有什么变化。
“前段时间我带着警员调查带有暗室的大宅,曾经来过这里。”方天戟边走边道:“这是席家的祖宅。”
他轻笑了一声:“席如雪拱手送给了熊大帅。”
“什么?”十得差点咬了舌头。
祖宅说送人就送人,席家未免也太大方了些。
她旋即想到了什么,瞠目结舌道:“为了赵甲木?”
方天戟停下脚步,带着她往祠堂方向走,不可置否的点头。
“嗯,不然你以为赵甲木为何这么急着和她成亲?”
“赵甲木……”十得嘟囔了好一会才道:“不是这样的人啊。”
“你觉得他是什么样的人?”方天戟反问她。
“这个……”十得一下愣住了。
赵甲木是个什么样的人?
睚眦必报,心狠手辣,惹是生非。
十得脑中蹦出来的没一个好词。十得嘿嘿一笑,说:“他是……”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方天戟打断她的话,双眼与她对视,道:“甲木生人,只做第一,不做第二。”
十得愕然,她怔怔的,问他:“你为什么知道……”
方天戟见她表情不大对劲,忙敛了周身冷冽的气息,轻轻柔柔的笑着,在她脸上揩了一把。
“赵甲木原名不叫赵甲木,这种事情很容易查到。”
“可是你……”十得问得小心翼翼:“你为什么查这些?”
方天戟长叹了一口气,只说了一句话:“人心不足蛇吞象。”
十得别的不懂,却明白这句话的含义。她一下有些着急,火爆的脾气上来了,拉都拉不住。
“我去找他问清楚!”说完转身就要走。
方天戟慌忙拉住她,向她解释:“我今天跟你说这些,不是想要你去向他讨伐些什么。”
“我只是想让你明白,有些事情从今日起,与你无关了。明白吗?”方天戟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不那么强硬,赵甲木选择的路势必要他自己去走,即便走得头破血流,也与十得无关。
他倒也不算没有良心,至少懂得将十得摘干净。
赵甲木要闯的路,不需要十得陪她一起冒险。
“可是……”十得心底里的担忧有如星星之火,如今已成燎原之势。
赵甲木此刻只是大帅手下的一枚棋子,他要怎么做?当一辈子棋子,还是做下棋的人?
连方天戟都轻易看出来他的野心,熊大帅不会看不出。他要过刀尖舔血的生活,可否询问过来宁的意见?
来宁……来宁现在还不知所踪。
十得话未说完,院里咋咋呼呼冲进来一个人,阿夏。
阿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涨红了一张脸,口中大喘着粗气。
他找了许久才找到方天戟和十得两人,此刻已经口干舌燥得说不出话来,只能从嗓子眼里发凡喑哑的声音:“方、哈……方哥,回、回警局,证据、证据已经……”
“你缓缓再说。”十得轻拍了他的背帮他顺气,否则一句话听了半天也听不明白。
缓了几秒,阿夏的声音在两人耳边炸开了花。
“暗室找着了!”
……
方天戟和十得到达现场的时候,眼前只见一个大坑,几个警员在大坑里进进出出,别的什么也没有。
方天戟皱了眉头,往坑里探头,问阿夏:“怎么回事?”
阿夏此刻休息得够了,只等着把前因后果给两人说道说道,一张嘴就有停不下来的趋势。
“今天早晨的时候,隔壁镇的王五来阆中卖粮,走到此处时却突然掉进一个坑里,被坑里的刀尖把半边屁股给削了,这里少有人走,王五只得忍着屁股上的剧痛爬出洞口,向过路人求救。”阿夏道:“你说掉进坑里能消掉半边屁股这事还挺容易引起人的注意,几个路人把王五送到医馆,又回来进洞去看了看,觉得不对劲,所以报了警。”
阿夏显得很兴奋,说起这件事像听了张家长李家短的八卦似的。
他接着说:“我和路人甲来看过了,是个挺长的洞,还挺深,也不知道王五是怎么爬出去的……我们顺着洞就去看了,走了不多久,你们猜我们到了哪里?”
方天戟没有直接回答他。
此处离西街拐角不远,虽然横跨了一条街,却只有三十多米的距离。此地正好是一小片荒地,土质紧实,足以支撑一个大长洞的挖掘。
他抬眼望向西街拐角,心里已经有数了。
于家老宅。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凶手竟然凿空了于家老宅部分地底,底下暗室里的陈设装潢的确如同书房,有桌,有椅,还有笔墨纸砚。
一切与十得听到的情况都很相似,唯一不同的是地底暗室的出入口不在寝屋,而在他们发现旺财尸块的那间狭小房间里。
地底书房里的陈设较为简单,几乎所有的东西都摆在左手边,无论是笔墨纸砚,还是书本油灯。
左撇子。
方天戟脑中冒出的第一个形象便是姜原。
姜原左手指节上有许许多多的茧子,这是常年用左手握笔的人才会有的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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