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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岸地产遭遇如此重击,不但影响到自身,其合作伙伴也未能幸免。虞秋肃就是其中的受害者,他与科岸地产的合作项目暂时被中断。
憋了一肚子窝囊气,虞秋肃果断去找罪魁祸首。
敲开虞望舒家的大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虞秋肃就一拳挥了上去,被虞望舒险险躲开了。虞秋肃愤怒指责虞望舒吃里扒外恶意隐瞒,虞望舒则跟他翻旧账,说他被阮正云收买,导致上次方黎差点被阮正云绑架。
拥有不同道德底线的兄弟俩发生了争执,吵得不可开交。方黎连忙上前劝架,却被虞望舒推到一边,怕虞秋肃伤害到她,让她不要管他们。
恰逢一个电话打了进来,听到电话里的吵闹声,方佑芸皱起眉头问:“阿黎,你那边怎么了?”
方黎无奈之下只得进卧室接方佑芸的电话,“一点小事,妈你不用担心。”
方佑芸沉默了阵儿才道:“我在网络上看到了阮正云被抓的报道。”
方黎轻轻地“嗯”了一声,想了想道:“妈,有件事情我犹豫了许久,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什么事?”
“我给你发一封邮件吧,电话里说不清楚。”说完方黎把孟建远和阮正云交易的音频文件发到了方佑芸的邮箱里。
方佑芸看到那封邮件附件,好奇地点开了它。
音频文件里传来孟建远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她坐在沙发上静静地聆听,表情渐渐变得平静,那种心如死灰的平静。
1996年12月10日她的丈夫死于一起车祸中,她已经有好些年没有听到过他的声音了。时隔十多年再次聆听,枕边人的声音变得遥远而又陌生。
没有欣喜,没有失望,没有感叹,更没有愤怒。
方佑芸只是用平静的态度去聆听这段音频,她反复地播放它们,似乎听到丈夫孟建远的声音就能缓解她十多年来的想念。
茶几上摆放着一本被保养得很好的日记本,封面是小牛皮包装,像新华字典般厚重而具有年代感。
方佑芸像珍宝般将它捧在手心,日记本正反两面总共有1300页,她缓缓地翻到第736页,用温柔的声音轻轻地阅读起来。
1981年4月7日,绵绵小雨。
我亲爱的先生。
距离我们上次见面已经是三个月零十二天。
在这样的雨天里我尤其厌烦。
我知道你在争取,在为我们的未来筹谋。
我应该懂事,应该体谅你的付出与坚持。
可我是个女人,很需要你的陪伴。
你总是宽慰我再等等,再等等。
于是我巴巴地盼着,望着,期待着。
等你远道而来的一封信。
等你满怀思念的一声问候。
我如此寂寞绵长地想念一个人。
亲爱的先生。
请允许我在这样阴沉的天气里发这样不懂事的牢骚……
方佑芸充满情感的声音掺杂着音频文件里的对话声在客厅里回响,她的思绪仿佛回到了日记本里记录的那一天,阴雨绵绵,让人心生愁绪。
“你真傻。”
一声轻笑,方佑芸掩嘴笑了起来,像看到了一个笑话般觉得不可思议。
她想,或许回去的时间就快到了。
另一边的虞家兄弟闹得不欢而散,方黎小心翼翼地看着虞望舒,那家伙刚刚才跟虞秋肃打了一架,这会儿居然抱着一包薯片大口咀嚼。
清脆的咀嚼声在客厅里回响,方黎的眼皮跳了跳,总觉得他咀嚼薯片的动作像是一只咬牙切齿的凶猛动物。
“对不起。”
一声道歉把沉浸在懊恼中的虞望舒拉回,他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方黎无奈道:“我给你惹麻烦了。”
虞望舒渐渐恢复平静,居然把薯片递给她道:“要不要来一片,烧烤味的。”
“……”
突听手机响起,是邱圣石打过来的,让方黎明天去趟公安局。
第二天虞望舒护送她前往,从邱圣石那里了解到小石县警方已经查到了当初监视郑则永的人员名单,目前已经抓到了三人,还有两人尚在潜逃中。
方黎问道:“邱队长,那他们有在莲花山发现可疑人物吗?”
邱圣石道:“有发现嫌疑人,目前正在抓捕中。”顿了顿,“不过阮正云并不承认他认识郑则永,我需要从你这里再了解一些情况。”
“好的。”似想起了什么,方黎忽然道,“邱队长,有一个人应该比我更清楚郑则永生前的事,你们可以去找他,他叫王贤国。”
“王贤国?”
“是的,他是郑则永的朋友,嘉泰资料就是郑则永交给他保管的,我相信他知道郑则永的所有情况,这对指证阮正云的犯罪事实非常重要。”
这条线索被邱圣石记录下来。
接下来两人围绕王贤国展开讨论,耗费了将近半个小时。配合完邱圣石的调查,方黎意外碰到阮正云,当时他戴着手铐,被警员送到审讯室。途经她时,阮正云忽然说:“民警同志,我可以跟方小姐说几句话吗?”
警员看了他们两眼,没有吭声,阮正云自顾说道:“方小姐,你知道我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吗?”
方黎警惕地看着他,没有说话。阮正云自嘲道:“我最后悔的就是看在你母亲林稚音的份上对你手下留情。”
方黎愣住,阮正云被带走了。她错愕地望着他走远的背影,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对她说这些话。
见她一脸困惑茫然,虞望舒走上前道:“怎么了?”
方黎回过神儿,“没什么,我们回去吧。”
与此同时,刚从手术台上下来的周晓盼忽然觉得身体不适,一阵强烈的眩晕感侵袭而来,她一脸苍白地扶住墙壁。
心底深处涌上阵阵慌乱,她连忙跑到卫生间干呕。
空虚的胃里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呕吐出来,周晓盼浑浑噩噩地走出卫生间,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整个人显得心神不宁。
下班回到家中,这次她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做好晚饭等代启让归来,而是独自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打开电视机,满屏幕都是有关科岸地产董事长阮正云的报道。
周晓盼抑制住恐慌的情绪,这几天满大街的谈资都是阮正云,不论是菜市场的菜贩子,还是医院的同事亦或患者,他们每天都津津乐道地讨论阮正云,或有关科岸地产的一切。
周晓盼忽然觉得自己病了,浑身倦怠。
疲惫地躺在沙发上,听着新闻报道,她昏昏欲睡。也不知过了多久,丈夫代启让归来,屋里冷锅冷灶的,没有一丝人气。
见她躺在沙发上,代启让轻手轻脚地拿薄毯给她盖上。
周晓盼浑然不知,她仿佛走进了一个梦里,梦见她站在手术台上,那个病人满脸鲜血,吃力张嘴道:“周大夫,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一声惊叫,周晓盼从噩梦中惊醒。
代启让坐到她旁边安抚道:“晓盼你怎么了?”
周晓盼惊魂未定地看着他,只觉得那张陪伴了她二十多年的脸孔变得越来越陌生,甚至让人感到害怕。
“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周晓盼回过神儿,渐渐恢复了平静,“你回来了。”
“嗯。”
“我今天身体不大舒服,都把做饭这事儿给忘了,瞧我这记性。”说完疲惫起身,欲向厨房走去。
代启让道:“别做了,我叫外卖吧。”
周晓盼轻轻地“嗯”了一声,代启让打电话叫外卖。重新坐回沙发上,周晓盼随手拿起遥控器按下,本地电视台里正在播放科岸地产目前的具体情况。
代启让瞥了一眼,面无表情。周晓盼切换到下一个频道,代启让打完电话道:“现在身体好些了吗?”
“休息阵好多了。”
“你身体不舒服,明天别去上班了,请天假吧。”
周晓盼低头,犹豫了许久才说:“这几天满大街都是科岸地产,听得人心烦。”
代启让淡淡道:“热度过了自然就引不起关注了。”
周晓盼还不死心,继续说道:“听说举报阮正云的人正是孟建远的养女方小姐。”
代启让仍旧没有什么反应,周晓盼不再说话,代启让忽然偏过头看她道:“你在担心什么呢?”
周晓盼欲言又止,代启让冷不防道:“晓盼啊,你说我们都结婚多少年了?”
周晓盼愣住,不解问:“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些?”
“也没什么,只是忽然感慨,我们竟然风风雨雨地一起走了这么多年,真不容易。”
听到这些,周晓盼似乎也跟着感慨起来,“是啊,想想真不容易。”
代启让伸出手臂,周晓盼自然而然地靠了过去。两人依偎在一起,代启让叹道:“咱们都老了,往后儿子有了自己的家庭,能陪伴在我身边的人也只有你了。”
周晓盼幽幽道:“是啊,咱们都老了,往后能陪伴在我身边的人也只有你了。”说到这里,她的情绪异常消沉,眼中竟似有泪花闪动。
有些话,她终究没有说出口,也不敢说出口。
次日周晓盼请完病假意外接到了虞望舒的电话,得知她身体不适,虞望舒特地上门探望。周晓盼的精神确实不大好,整个人恹恹的,一脸沉郁。
坐到沙发上,两人闲话家常。
虞望舒提起代骏,说在微信朋友圈看到他下半年打算结婚,问是不是真的。
周晓盼笑了笑,说道:“前不久我们才见过女方的父母,是有这个打算。”顿了顿,“望舒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考虑自己的事了。”
虞望舒道:“谢谢姨妈关心,不过这段时间方黎比较忙,先忙过了再说。”
周晓盼轻轻地“哦”了一声,欲言又止。虞望舒转移话题问起代启让,她淡淡道:“你姨父一直都在忙着竞选院长,听说月初结果就能出来了,我也一直劝他不要太看重结果,他这人就是一根筋,非得挣点名堂出来。”
“姨父毕竟为安平医院服务了二十多年,仁心仁术,当选院长实至名归。”
周晓盼垂下眼帘,没有接话。
虞望舒也沉得住气,并未把今天的来意挑明。
沉默良久,最终周晓盼打破沉寂,忍不住道:“最近媒体天天都在报道科岸地产董事长被抓一事,身边无人不谈,听说举报他的人是方黎,望舒你清楚事件的进展吗?”
虞望舒平静道:“阮正云作恶多端,任凭他有再大的本事,终究逃不过法网制裁。”又道,“郑则永坠山案的矛头已经指向了他,孟建远当年的录音文件直接证明了二人合谋策划出贷款诈骗案,只不过……”
“不过什么?”
“孟建远真正的死因尚在调查中,我想用不了多久就会真相大白。”说到这里,虞望舒冷不防看了周晓盼一眼,她的左手紧紧地拽着沙发布罩一角,神情里透着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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