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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州赵家
“国家大事，不是我们这样的小民能说道的。”
“也是，我刚新婚就跑出来和你赶这段没道理的路，去通州府做不知所谓的客，实在没意思。”
“少侠!”赵兴邦赶紧服软。
“通州府赵家，家主可是特意叮嘱了务必请少侠走一趟。”
“额，我新婚，可没见他赵启龙送一份礼品哦!”
“啊?”直接索贿，把赵兴邦搞懵了。天关赵家是送了礼的。
“少侠放心，我家主人向来好客，定然不会亏待您的。”
“那就好。”涂立又躺在板车上休息。天空也是泛黄色的。像是黄沙卷到天上了。
两地不过两天路程。滕初九对通州府城都没有惊奇。
“还没有天关城城墙高。”
通州府城比天关大。只是很不规则，城墙有石头垒的，也有泥土夯实的。看起来似乎破破烂烂的。
通州也是占了天关码头的便宜，运河起运，要是以后运河忙碌起来，天关城，通州，再往南走，可以连通湖州和宽州海运商路。
城门没有把守的军兵。到是有两队家兵在等候。
“用不着这么大阵仗吧！”涂立以为是迎接自己的。
“哒哒哒”急促的马蹄声从城里传来。四骑白马从城内出来，与这两队家兵汇合在一起。
“白马很白!”
涂立这是在缓解尴尬。
“是啊，虽然不是汗血宝马。这几匹马也是刘家费了老劲从草原弄来的。”赵兴邦认识这些人。
“刘家的人?”
“少侠，刘家倒没有这般年纪的少年，那四匹马里，为首的少年人，就是你说过得王家小辈。”
“这么说，刘家和天南道王家走得非常近，你赵家不着急么？”
“呃!”赵兴邦又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嘿嘿嘿”刘莽子其实听不懂涂立在说什么，只是看着赵兴邦吃瘪，就高兴。
板车进城，驼着两个躺在上面的人，其实很别扭。
“少侠，要不然，您还是做马车吧！”赵兴邦忍不住打搅涂立。
“衙门清理城里的死尸，才是用板车拉的。”
“哦!”这倒是。涂立就见到身边进过的板车，破席子里露出一只脚来。
“下车吧！”涂立跳下板车。把滕初九抱到马车里，和许妙玉坐一起。
通州府城，的确很差。乞丐都是有气无力，倒在墙角。
进城里，首先见着一片土房子。好多屋子茅草破了也没人收拾。
“哎。”涂立把许妙玉都零嘴摸了出来。
“这东西，喂不饱他们。”赵兴邦习惯了城里的景象。涂立这些作为，他看起来毫无意义。
“我知道。”涂立没再说什么。
行路难，难在举步维艰。
道路上没多少人，涂立却很难迈开步子。
“少侠不要为眼前景象骗了。”赵兴邦看出些端倪来。
“通州虽然也是遭了灾，人口锐减五成。这缓了一年，勤劳的人家，还是不至于饿死人啊。”
“嗯。”缺胳膊少腿的，就得慢慢等死。
涂立当然知道，一切都会慢慢恢复。
“不能再乱了。”只有安稳，才有百姓求活的机会。
“是啊，不要再乱了。”赵兴邦也很赞同这一点。
转过几条街，通州府北，屋子逐渐变成石头垒的和木楼样式。
“到了。”赵兴邦将马车停在一处院墙前。
“我不会走小门的!”涂立不高兴。
“少侠误会了。”赵兴邦赶忙解释。
“这里转过去，是我赵家正门。只是不便停靠马车。您也不想被天南道王家惦记上不是。”
“找家客栈，我可不急着见你赵家家主。”涂立伸手牵过马车缰绳。
“少侠!”赵兴邦呼唤几声。
涂立就没理踩他。
“车马店子!”赵兴邦对涂立选择的地方好生意外。
“找几间清净的上房。”涂立甩手把马车交给上前来招待的胖妇人。
“公子眼力劲真好，咱们这里，后边最是清净。”车马店子其实没什么生意。来往客商不多，需要住店的人就少，倒是妇人很热情。
“冬子，好生照料客人的马匹。”妇人眼力很好。只看许妙玉都穿着，肯定就不是穷人家的。
“这是一家家族店子啊!”冬子明显是妇人的儿子。
上来还喊了妇人一声娘。
“娘。”又冒出来一个女孩，和滕初九差不多身高，却要瘦很多。
“四儿，把上房再收拾一下。这些客人慢待不得。”妇人连忙打发女儿再去收拾一下。
“可有好吃的?”许妙玉没了零嘴，有点饿了。
“我家能拿的出手的，只有炖大骨。只是现在家里没了骨头。下一顿，一定给客人准备好。”妇人一些局促。
“拿着吧，现在就去置办。”许妙玉摸出一锭银钱。放到柜台上。
“多谢，多谢。”妇人连连颔首。
“周拐杖，去买肉来。”柜台边通往后面的布帘后，一个瘸腿汉子走出来。
“客人见笑了。”周拐杖也朝涂立几个人笑笑。
滕初九去后面帮着店家四儿收拾屋子。这里就刘莽子闲。
“额，我去帮忙。”看涂立一直瞧着自己。刘莽子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刘莽子主动和周拐杖去值办食物。
“别推辞了，人谁无困顿的时候。大婶就当我们是自家人就好”许妙玉很享受帮助别人后得到的那种感激之情。
住店的客人纷纷避让开，涂立几个人的做法，让店里的人很敬畏。
阶层划分深入人心。
“哎!”涂立并没想到会是这样的。
涂立几个人坐的桌子，四周都空了。
四方桌子周边雕刻得很精细。只是掉了漆皮。没有往日的荣光。
“咱们是不是，太显摆了。”许妙玉有点不好意思。
“是啊，还是该住北街的客栈的。”涂立也不知道自己会脑袋发热，跑车马店来住宿。
如同是暴发户在平民窟显摆一样，还不知道那些看起来畏惧的人，在心里是如何咒骂呢。
“吃吧！”不能再去想太多。别搞得自己不高兴。
一只大铜盆，看样子刚刚擦洗过。很亮。
铜盆抬上来。直接占了半张桌子。
一盆大骨头，很是实在。
“咕嘟。”涂立身后，四儿没走开。眼睛都直了。
“哎!”这还吃个屁啊。
“坐。”
许妙玉没给四儿推辞的机会。直接将四儿按在凳子上，和滕初九坐一起。
“老板娘，今天店子里的人，都安排上这道菜吧！”这样干，至少大家不会在心里骂涂立是个暴发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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