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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难的村民
“小姓涂。大哥叫我一声涂兄弟就好。”涂立直接将短刀塞给汉子。
“涂兄弟，我是个逃兵。”汉子猜到涂立看出来了。
“大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涂立拉汉子坐下。
“天下都成这样了，皇帝不是皇帝，臣子不像臣子。为国为家你都受伤了，告老还乡，照顾家人，再正常不过。说什么逃不逃的。”
“哎，我那帮弟兄，活下来的不多，我这点伤不算什么！”汉子站起来，朝涂立抱拳。
“我姓吴，名光远。你这兄弟，我认了。”
“吴叔叔。”滕初九凑过来。
“我女儿和她差不多年纪。”吴光远摸了一下滕初九的头发。
“哎，可惜她不在了。”
“村子里确实住不下几位。”吴光远下了决心不想隐瞒下去。
“我们这里有山贼。也不瞒涂兄弟，就是个我那些当兵的弟兄。”
“和葛柱子有合作?”
“涂兄弟，你们几个，一看就不是坏人，我起不来坏心思。所以让几位住山里破庙。”吴光远是看滕初九动了思念女儿的心思。
“没关系。说透了，都是为了生活。”涂立扭脸让刘莽子放下戒备。
“看你们这些田地收拾得这么好，就知道你们不是为祸地方的山贼。还有良知就好。”
“涂兄弟，不是逼不得已，谁愿意做贼哦。”
“你们要小心葛家，他们的心思多。说不得那天就给你们挖个坑。”
“涂兄弟说对了。他们已经给我挖坑了。”吴光远再朝涂立行礼。
“不凡之人，才能看穿实事。涂兄弟既然能看穿这些，可否帮我们化解一番。”
“化解?”涂立瞧着村子里朝这里探头探脑的人。
“弟兄们虽然都曾四处征战过，不过，几乎都带些伤。战力不如葛家。不得不听他们摆布。”
“你们这儿也就十几户人家，两三百人。要想安排一下，也不是不可以的!”
这里，运河并没有码头，不过是在河面架了些浮木。做简易码头。想守住过河的船只，不会太难。
“是啊，涂兄弟，拖家带口的，二百二十一人。”
“能战之士，却只有十三人。”
吴光远无奈的苦笑。
“我听说我兄弟萧运来在天堂州，杭府城谋了个录事参军的职务。或许，他可以帮你们一些。”
“涂兄弟是说，萧参军是您的朋友?”吴光远敬畏起来。
“涂兄弟可不要小看这样一个小小的录事参军职务，这可是宇文丞相亲指的，实权在握的人物。”
“嘿嘿。我不知道他到底混成什么样子了。这就是要去看看他的。”
“啊，我就说一见到涂兄弟就知道你是贵人嘛。”吴光远变得恭敬起来。
“慢待涂兄弟了。”
吴光远这就要邀请涂立去村子里居住。
“不打扰你们了。”涂立不是推辞。答应帮他们是一回事，欠了人情再去帮他们又是另一回事。
“公子带着家眷，行走江湖总是不方便的，我们哥几个还有两下子。不如让我们给您充当护卫，如何?”
“呃。”涂立有些为难。
“涂公子，我们非常需要您的帮助。”吴光远朝村子挥手。
“您看看，咱们这里，男人都是残疾。就靠妇人生活，已是非常艰辛，又有葛家威胁，我们活得提心吊胆的。”
“葛家葬送了许多过河的客人…”
“涂兄弟，我们没参与一件这样的事！我吴光远从来没有?过良心。”
“我可以证明，他没说假话。”跑过来的孩子也就十二三岁。
“我是吴大叔救的。”这娃娃口音完全不一样。一开口就能听出他是外人。
“我现在随吴大叔姓吴，我叫吴哥。”
“你占我便宜。”涂立笑嘻嘻的怼回去。
不看别的，就看朝这里凑过来的人，多是老弱病残。也不可能做什么为祸的事。
“呃！”
涂立一句话把吴哥怼得没词了。
“啪”涂立挨了一下。
“你们别和他一般见识。”许妙玉来打圆场。
“我答应帮你们解决危急。他敢不尽力?”许妙玉这话，大家伙信。
“我们不去村子里打扰你们了。这儿也不错。”许妙玉有些喜欢露宿荒野的感觉。
“那，我们也不强求了。生火，咱们做菜造饭，吃顿好的。”
“妙玉姐姐总是欺负大哥哥。”遇到年纪相仿的吴哥，滕初九总算找到说话的人了。
“她很漂亮。”
“哼。”滕初九一跺脚。气呼呼的再不理睬吴哥。
“你这做贼是葛家逼的。”涂立与吴光远说了许多话。
“葛家有实权，这一带的水面上，只有他们的渡船。宇文丞相那边又信任他们。我们惹不起。”
“他家不是也被宇文家扣下许多亲人么？”
“算扣下，也算委以重任。”吴光远看看问话的刘莽子。
“太平年间，葛家也算一方大家族。富裕，又有族人为官。在杭府城也算数一数二的存在。”
“葛家熬过了皇帝修运河，征高句丽的乱事。却栽在宇文丞相手里。”
“自从皇帝跑到天堂州来，宇文丞相家就在不断收拢势力，也在四处敛财。葛家虽是大家族，但在宇文丞相眼里，也不过是一道菜。给几个官职，立些明目，葛家的钱财不到一年就被洗劫一空。”
“我去，这宇文家，比强盗狠啊！”
“那是，要来快钱，只能不择手段。”
“估计，宇文家，有大志向。”涂立不喜欢这样的人家。天下就是这样的人家多了，你争我夺的才会混乱。
“葛家倒了霉，却也混着几个官职。比咱们这样的人家强多了。”
“这些年，葛家在水路上，也不短敛财。想必也是想恢复往日荣光。”
“杀人越货！”吴哥非常憎恨葛家。
“吴哥一家九口人，他抓着船底我放的绳子。没淹死。其他家人，都沉水里了。”
“我一定会报仇的。”
“吴哥，报仇，得有相应的本事。要不然就是去送死。”吴光远没少教育吴哥。
“恶人自有恶人磨。葛家会有报应的。”葛家，就那位不知身份的老婆婆善良些。
涂立也不想打听老婆婆身份。
“也不一定，葛家在这里杀人越货，在宇文丞相眼里，是在阻拦探子进入天堂州，却是立功了。”
“嘿嘿！”涂立冷笑。这他娘的都是什么乱事！
“涂兄弟，肉熟了，你们将就着吃。”
“为何，你会这么信任我们?”已经到了一起吃肉的地步。许妙玉总算问出心中疑惑。
“你们这样的，葛家没敢下杀手。一上岸就引起我们注意了。”
“你们能在对岸就控制住葛家，还能让他们老老实实的渡河。肯定是不简单的人物。”
“主要是这姑娘，让我想起了女儿。生了许多亲切感。”
“不用解释了。就吴大哥这笑脸，我就信你了。”涂立没怎么吃炖的干肉。
“呵呵呵”吴光远又笑了。豪迈的捞起拳头大的肉块往嘴里送。
“哎。”即便是粗人。也不能这样炖肉啊！你倒是切成片再炖啊！
许妙玉也不吃肉。倒是用来炖肉的配菜味道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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