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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气低落
几个挑事的年轻人已经得到了处罚。用不着把人家整个家族都杀了。
杜伏剑这样干，只会陷涂立于不义。
“公子。”郑朝阳给涂立作揖。
“不是您的意思就好！”
郑朝阳当然知道发生的事。几百人的死，也是瞒不住的。
“你以为，我是心狠手辣的小人么？”这回这个坑，栽大了。杜伏剑这一手。把涂立坑惨了。
“哎!”这几家人都灭门了，这会儿再说这些，没什么意义。郑朝阳叹息着离开了。
“公子！”狗蛋儿才弄明白事情大概。“让我去宰了他！”
“狗蛋儿，遇人不淑。这个坑是我自己跳进去的。这个事，我得扛起来。让王响钱去把这几家人的后事办了。他们的家产，一分一毫都不许占。”
“那不是便宜这个狗日的了。”
“恶人自有恶人磨，总会有报应的。”涂立不管这些。捞好处也是该拿的才拿。不该拿的不能伸手。
“妈蛋”涂立憋屈，狗蛋儿同样生气。
这几家人不在一个地方。王响钱有得忙了。
涂立也不得安宁，夜里总会惊醒。
“我们还是去吊唁一下这些人吧！”雪化了。道路泥泞。再是不好走。涂立还是想去看看。
“嗯!”许妙玉伏在涂立胸口。涂立的不安，愧疚，她感觉得出来。
狗蛋被赶走了。涂立严令他不把亲事办完不得回来。
马车上就涂立和许妙玉。涂立赶车。许妙玉靠着涂立后背。
天空有细雨在飘，唱魂的调子总是哀伤的。
涂立没下马车。远远的看着前方的白色招魂幡。
“我被利用了。”宋阳骑马立在一边。
“不怪你!”这件事，宋阳没有一点错。他不过是想和涂立搞好关系。帮涂立清除敌对势力。
“杜伏剑，跑了!”知道自己被杜伏剑利用的一瞬间，宋阳就起了杀心。结果杜伏剑跑得飞快，这家伙早早就收拾好了细软。逃跑一点不拖泥带水。
“高家的势力范围，我拿他没办法。”
“宋将军，多谢了!”不管怎么说，涂立欠宋阳的人情。
“你保重。”涂立明显精神头不好。两口子在马车上都不愿意说话。宋阳拨马离开。
马车溜达，总算钻进太阳的光里面。雨后，空气有一丝清甜的感觉。
“这是杜家！”杜伏剑连自己的主家也动了手。
一片坟墓，都是新土。
“公子。”王响钱已经把这里的事办妥。
“涂公子。高大人在等您。”郑姑娘一直陪着王响钱办这些事。
涂立没理会这些。还是默默的坐在马车上。静默的注视这一片坟地。
“不是你的错!”高知度骑马靠近。
“杜伏剑跑到那里了？”涂立问得很平淡。
“湖州与宽州，西林邑交界处，宁城。”
“涂立，杜伏剑投靠了我四弟高知限。我暂时没办法帮你。”
“嗯!”涂立低下眼帘。
“我造的孽，我会解决的。”
“我高知度曾怀疑你的人品，曾怀疑你会拿了宋家的好处来谋害我。现在不会了，以后也不会了。”高知度下面的话说不出口。他和宋家会被杜伏剑利用，就是他们心理阴暗。会干这种事才会上当，自以为涂立会这样干。可是，涂立根本没想过这样干。
“有朝一日，你掌了湖州的权。善待百姓吧！”涂立不想多说话。
“你家是不是收了一个小女孩？”许妙玉还是记得朱紫幻的。
“什么？”高知度并不知道许妙玉问什么！
“牛头金，朱紫幻!”许妙玉提醒了一下。
“啊？”高知度确实不知道！
“这件事不可能没有一点风声。你打听一下。我答应了别人，要救那个女孩。”许妙玉又靠在涂立后背。
“走了。”马车再动起来。吱吱呀呀的。
“高家不在为难宋家，我爹说了，宋家分家了，可以任由他们折腾泉阳城地界。”高知度明显又回到了高家的权力圈子里面。
“嘿嘿！”涂立一阵苦笑。
湖州沿用的募兵制度，需要打仗，从各大家族要人。从民间征兵。可是一旦各大家族实力过大。利益不一致的时候，未必会听上边安排。这就造成了很多混乱的局面。
“咱们去宁城么？”马车走得漫无目的。
“哦!”涂立都不知道是自己在架车。
“不去！”没有追杜伏剑的必要。
天南道虽然稳住了。韩将军，杨庆年，都需要补给。熬过一两年，地方上能养活军队了，涂立才能松口气。
“你迷路了。”明显是往南方走的。泉眼城在北方。许妙玉想笑。涂立还没犯过这种错误。
“不管了。”天色不早了。一条路走到黑。后面再想办法。
有小村，在山水间的一块平地里。
夕阳余晖，绿水青山映照，很美。
“汪汪汪”黄色的土狗浑身都是泥点子。朝陌生的马车狂吠。引来其他好几只狗。
两个半大孩子赶紧出来驱赶这些狗。
“嘿嘿嘿”小孩子朝涂立呲牙笑。
黄狗还在顶他的屁股。
“拿着。”许妙玉过年节时准备的糖果包还有。顺势塞给这孩子一包。
“嘿嘿嘿”小孩子也不客气。拿了糖果。抱起黄狗往村子里跑。
“呃！”没多久。围上来的小孩有七八个。
都是糖果惹的祸。小孩子们不好意思开口讨要。就嘿嘿嘿的傻笑着看着你。
“都有，都有。”马车里很多这些东西。
“客人可是要借宿？”总算来了一位会官话的。
“啊！打扰了。”涂立下来给这位汉子作揖。
“公子莫要这般客气。”汉子受宠若惊。这里人粗野。土话里聊天，总带着老子娘。涂立这么客气他一时间接受不了。
“嘿嘿嘿”黄狗和那个小孩又出现了，躲在汉子身后偷看涂立呢。
“我家还算宽敞，你们住我家吧！”眼看要天黑了。汉子把涂立两个人往自己家带。
村子很安详。涂立的到来，让他们两口子在这里成了稀罕人物。
“妙玉!”涂立和这里的人过于客气。不像许妙玉很快融入大姑娘小媳妇之中。尽管她们说话彼此都听不懂。
“公子不必介意!”汉子知道涂立是看着这里的妇人摸许妙玉头发，拿起许妙玉衣服观看。有些别扭。
“都是没出过门的。没见过世面。公子多多原谅。”
这些人没有恶意，从她们脸上的表情就看得出来。
“这儿水不错。”简单的粗茶。喝起来别有一番味道。
“是啊。咱们这儿虽然荒僻。胜在山好水好。”汉子笑得也很真诚。
“小子涂立，未请教大哥贵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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