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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者癞子还是点了点头，他瞥了一眼褚锵和褚悍，“你们难受个屁，你当我知道这事儿我心里不难受？”
“所以这就是褚远山要来忠良山的原因？”
者癞子没有直接回答韩禅的问题，而是看向了褚锵和褚悍，“你们俩都是褚家人，好好回忆回忆，这两年看到褚家有人生孩子吗？”
两人都被问懵了，下意识摇头，但其实他们俩都不知道，褚悍本来就是外戚，褚锵又是过街老鼠，多年都不敢露面的货。
“生不出孩子了，这血脉要断了，褚远山再想不出来办法，褚家就要完了。”
“等会儿，”姜美丽打断了者癞子的话，“如果褚家人都不是人，那你们是什么玩意儿？”
者癞子的表情有点儿扭曲，他也在费劲儿琢磨，“不是说不是‘人’，怎么说呢，不算是常规意义上的‘人’，就是说……”他的舌头都有点儿打结，绕来绕去，“褚家人要吃一种东西。”
“是家宴吗？！”
褚锵抢先问了一声，要说吃东西，让他印象最深刻的，就是褚家的家宴。
每年阴历的八月二十五，就是中秋节后的十天，所有的褚家人都要回褚家吃一顿饭，这个习俗其实有点儿奇怪，因为十天前就是中秋节，那才是正儿八经要团圆的日子，但是褚家人好像不太在意中秋节，回不回来都行，没人当回事儿，但这个家宴却是不可不出席的，褚锵的父母和本族的关系一直有些僵，即便如此还是要硬着头皮回去，所以从小褚锵每逢这时候就问能不能不回去，得到的都是父亲粗暴蛮横的否定，这也是褚锵对这件事情记忆深刻的原因。
如今听到者癞子这么一说，褚锵立刻想到，一定是家宴上的某道菜决定着褚家人的性命。
者癞子点头，神秘一笑，“就是那道‘子孙绵长’。”
“子孙绵长”，褚锵吃过，而且非常讨厌那道菜——鱼籽用相当粘稠的酱汁裹着，夹菜的时候还会拉丝，吃在嘴里的口感非常奇怪，鱼籽呈颗粒状，很小，但又和普通的鱼籽不一样，非常难嚼，好像一颗颗特别小的橡皮豆儿，他吃这菜就没有不塞牙的时候，但他们却必须要吃。
有一年，褚锵实在忍不了了，在桌上就拍着桌子跳脚大脚说无论如何都不吃，他父亲没说话，而是看向了桌上的其他人。
褚锵到现在还记得那些人的眼神，他们绷着脸，一脸严肃，抿着嘴唇，眉头紧皱，简直就好像今天谁不吃这道菜就出不去这个门似的。
打那之后，褚锵再也不敢提这事儿了。
“那不是鱼籽。”时隔多年，者癞子终于给出了答案，“是虫卵。”
“呕……”褚锵立马干呕起来，“虫卵？！”
“对，只有吃了那种虫卵，褚家人才不会变成虫子。”
人……变成虫子？
山洞里的气氛一下凝固起来，所有人看向者癞子，只见他那张沧桑的脸上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吃了解药就是人，不吃解药就是虫子，你说，褚家人到底算是人还是虫？”
“那……”韩禅举手，“我弱弱地问一个问题，如果不按时吃那个虫卵的话，褚家人会变成什么样？像那个官人一样，身上长出手脚吗？”
“你这个问题问得好，”者癞子贼笑一声，突然看向褚锵和褚悍，对韩禅问道：“你晚上跟他们俩睡过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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