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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青衿点头默认,但随后又抢道:“事不宜迟,你快随我去大堂,所有人都在等着,媒婆子的死,我们回头再查缘由。”
华谣忧心忡忡地紧锁柳眉,但听华青衿说罢,还是无语地闭一闭眼,但还是干脆地一颔首,口中轻轻一叹,无奈道:“真是让你们母女和姐俩儿坑坏了。”
华谣转头对华青词道:“词姐儿,你在背五遍聚客来的菜单之后,就准时叫小厮放炮仗。”
华青衿一拧眉:“你这是做什么?”
华谣叹道:“大姐,你要我作你的媒婆,你也得给我点儿时间化妆打扮一下吧。”
华青衿笑应道:“行,甭管怎么说,十来年没听你喊我一声姐,今儿总归算你喊了,那姐的婚事,可就得拜托你了,你得当成自己婚事儿办!”
华谣还从未见过华青衿这副模样,一直都只当华青衿的倨傲是深入骨血的,如今这见缝插针的样子跟范思??真是别无二致,心下也无语得紧,但一想到阿娘的死,就又说道:“我还有一个要求——我阿娘的灵位。”
华青衿先是一怔,转念想想,回应道:“我作为尚书嫡长女,当然言出必行,自打上次你送彩礼过府以后,我便嘱咐阿娘将你娘的牌位放入宗祠了。”
华谣霎时眼睛一亮,问道:“此话当真?”
华青衿笃定地点点头:“当真。”
“好!”华谣欣喜应下,转身便跑得不见人影:“等着我,记得放炮仗!”
在华谣去换装期间,华青衿重新盖上喜帕,走回正堂等候华谣。
华仲衍也终于装病装得累了,被人扶坐上主位,还是要佯装一直在喘,装病的疲累令他满头大汗,几乎真像是喘病发作的症状了。
但堂下的啧啧人言,还是没能被华仲衍的装病阻断。
一位宾客起哄道:“哎,你们可知道,这华府大小姐,为什么嫁给林长风么?”
又一宾客回问道:“因为爱情?”
“切……”先前宾客佯装高明,把下巴一扬:“非也。”
另一宾客回道:“可这尚书大人眼高于顶,惯是看不上我等这辈商人,岂会轻易把女儿下嫁?”
先前宾客咧嘴坏笑,用手在腹前画了个圈:“那是因为这个——”
很快便有宾客附和道:“怪不得媒婆都晕了,就是天意啊,我还以为华府大小姐身段有多贵重呢。”
最先起哄的宾客朝着一对红衣新人讪笑道:“哥儿几个,可都学着点儿啊,说不定以后咱也能成个东床快婿,一步登天呢,是吧——咱们官商结亲,一生不愁咯!”
诸如此类的言论此起彼伏,喜帕下的华青衿羞红了脸,林长风碍于家父的面子,也没有当场翻脸,直到宾客哄堂大笑,华青衿终于忍不住了,羞愤至极的她刚要掀开盖头理论一番,却被身后走出的一个人摁下,那个人在她身后悄声附耳道:“别触了晦气,一年的聚客来呢。”
来人,便正是换装后的华谣——
华谣适才出现,院外果然想起震天的炮仗声,那定是华青词安排小厮放出来的。
换装后的华谣,着一袭喜庆却俗套的红色长褂,脚上也穿着比自己脚长更多的俗套布履,一头的三千青丝也被草草挽起,又簪了一朵艳俗的红牡丹……最重要的是,她原本艳若桃李的脸颊,如今却被点上了一颗又黑又大的痣,若不是细看,倒真当她是徐娘半老的媒婆子了。
接方才的青衿被辱的事儿以后,华谣当即拿着酒杯走到桌边,嘲讽道:“有些人就是想成为东床快婿,也得有那个体力呀,一步登天也得看自己的步,够不够大。”
说罢,华谣便转身走到大堂前,华仲衍见范思??上前耳语一阵,似是已经知道今日的婚事能够按时进行,便逐步恢复了正常,不再装病了。
待到华谣站定,林长风一拉林父衣袖,林府上前一步,朗声道:“诸位见笑了,方才这媒婆子,想是被诸位的热情震慑住了,这才体力不支晕倒,为保犬子和华府大小姐的婚事正常进行,在下又请了一位媒婆到来……”
林父话音才落,众宾客都将目光落到了华谣身上,打量得华谣好不自在,而场下又开始人言纷纷:
有宾客道:“哇,血光之灾当前,竟还有人敢替上?”
也有宾客说:“哇,这华府和林府当真是财大气粗,媒婆儿都有备用的……”
还有宾客惊异道:“哇甚么哇……这……这哪是什么备用的媒婆,那是华府的二小姐!”
随着最后这名宾客的一声揭示,华仲衍瞪大了眼睛,也朝华谣看去,刚要拍案暴怒,就又被范思??一把按下,范思??心虚地低声道:“老爷,你忍着点……”
在华谣身份暴露后,堂下又似蜂窝一样,嗡嗡嗡地响起来议论声。
“我早知华府二小姐是庶出,却没想到尚书大人竟让庶女到此大庭广众抛头露面……”
“这二小姐跟大小姐一比起来,可真是不一样……”
在众多难以入耳的言论发出后,再张口的人,便是跟随曲舯弈前来的小厮:“这华府二小姐长的,还真是其貌不扬……”
在小厮话音刚落,曲舯弈竟突然出现,一踩身畔小厮脚面:“多嘴。”
“是是是,小人多嘴,小人对嘴。”小厮突然见曲舯弈出现,也是吓了一跳,连连自打嘴巴,赔笑道:“公子,您这神出鬼没的,小人方才找半天都没找见您。”
曲舯弈只是冷着脸,看着堂上的华谣,口中却是回应那小厮:“她不长这样。”
小厮心下疑惑地问道:“您……见过?”
曲舯弈恰好与华谣对视上,只是淡淡回道:“嗯。”
转眼间,对话又被堂下多嘴的宾客打断:“这晕了个媒婆,倒来了自己个儿的妹妹,像搭个大戏台子似的,这华府可真是戏多……”
还有的宾客畏惧华仲衍的地位,只敢悄声嚼舌根:“我就说这肯定不是佳偶天成,自己妹妹都出来抛头露面了,一定是没有媒婆愿意促成这桩婚事!”
但竟然也有墙头草附和:“就是就是,强扭的瓜,能甜么?”
曲舯弈见华谣处境尴尬,刚要着小厮去再找个媒婆来,却见华谣自顾自地将喜帕一挥,朝堂下那些不安分却又烦人的宾客唱道:“新人天生是一对,还请贵宾别碎嘴,小女我各行全都会,任君妄言无所谓。”
曲舯弈看着华谣这番作为,走到宾客席前站定,率先抬起双手,尽管仍然面瘫的毫无表情,但还是大声附和华谣道:“好,好,说得好!”
曲舯弈这一作为,可把华谣惊坏了,华谣还是客套地对曲舯弈回以尴尬的假笑,心中却暗骂他无数次死呆子。
可眼见曲舯弈率先鼓掌,林父林母、范思??连忙配合地跟着鼓掌,不仅如此,范思??还非要拉着气恼至极的华仲衍一齐鼓掌,华仲衍只得翻着白眼敷衍地随他们鼓掌,即便内心已经怒火难平、血脉贲张。
随后,场下宾客席里,也响起一大片敷衍的掌声。
华谣眼一瞟堂下而过,确定时局稳定下来,才走到新人身畔,尽管掌心不断往外渗着冷汗,红帕都要被她的汗水染成深色,可见她颤颤巍巍、十分紧张的心理。
而这一切都被曲舯弈看在眼里,至于旁的宾客,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一对新人身上。
不巧的是,华谣正对上曲舯弈的眼睛,略有些无措,险些忘了方才费尽心机在心头拼凑的一段吉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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