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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无疑是在白湛麟今日的下马威之上,反杀了一记回马枪,白湛麟也看出华谣的决心,掌中暗自握紧了拳头,但口中还是客套着:“既然如此,我便不打扰司缘了,再过半个时辰,吕掌簿自会到此拜见你。”
“好啊,我刚好也认识认识这位精明能干的吕掌簿。”华谣勾唇轻笑,此时的她,眼底总多了些世故的颜色,“谢过白大人的照拂,我必铭记于心。”
华谣话音才落,白湛麟霎时觉得腹中剧痛,五官就抽搐着拧到了一起,看着就像身子突发不适的神情,紧接着,又从他身后发出一声来:“噗——”
这声音是从白湛麟臀后挤出来的,说来尴尬又好笑——白湛麟在华谣面前失控地放了个屁。
“白大人,这是怎么了?”华谣看白湛麟窘迫又尴尬的样子,强忍住笑意,抿了抿唇,佯装关切地问道:“这声音……您病了?”
“噢……我近日来胸腹之间郁结不通,看过郎中后,他说我是腹中有股子胀气,倒不是多严重的病。”白湛麟面红耳赤,有些难为情道:“司缘见笑了。”
华谣听到白湛麟的话,先是垂了垂头,凝眸想了片刻,方才说道:“华谣儿时长于山野,倒随位嬷嬷学了些通气的招数……”
“咳咳……”不等华谣说完,白湛麟腹中又是一痛,为了不再次出糗于华谣面前,赶忙就夹紧了双腿,仓促又无奈道:“倒不麻烦司缘了,我先去处理些手头堆积的公务。”
华谣见白湛麟双腿并拢得很紧,连脸都憋得通红,也知道他急着走,等到他说完那句话,就已经顾不得华谣的回应,而是匆忙地往外走了。
华谣与身旁的棠梨看着白湛麟如此尴尬又急迫的模样,相视一笑,华谣调皮地吐了吐舌,还要对着白湛麟离开的背影而高声喊道:“白大人慢走!可别肚子还没好,又崴伤了脚!”
这话催促着白湛麟头也不回地灰溜溜跑回他的大堂之中,等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华谣和棠梨的视线范围,这主仆二人便捧腹大笑起来,只道白湛麟这临时的腹痛倒真真是替华谣出了口恶气!
可一波才去,另一波便又起来了。
走了个白湛麟,便又来了个白湛麟的狗腿子——也就是那传说中的吕掌簿。
天明以后,华谣撑不住困意,还是伏案小憩了半个时辰,也是在这半个时辰过去之后,那白湛麟口中前来“辅助”华谣处理公务的吕掌簿就抵达了官媒署的西堂——也就是如今华谣改造后的媒你不行。
吕掌簿便身穿着掌簿的制服,率先走到堂门外,温声道:“下官吕掌簿,前来拜见华司缘。”
一声通报过后,棠梨就搡了搡华谣,把她叫得清醒了些:“二小姐,传说中的吕掌簿在外头候着呢,您见不见他?”
“见,我肯定是得见,大肥鱼才走,小虾米就来了,真是上行下效,小小一个官媒署,还这么多弯弯绕。”华谣又倒了盏凉茶饮下,勉强给自己提了提神,才超棠梨问道:“这位吕掌簿……他看上去如何?”
“他跟白大人差不多的年纪,但吕掌簿是瘦削的身材,个子也不高,说话的音调也不轻不重,蛮拘谨的样子,看着唯唯诺诺的。”棠梨回忆着吕掌簿在外站着时的样子、通报时的语调,谨慎地向华谣回话:“但眉眼之间,精明盘算得很。”
华谣听着棠梨对吕掌簿的形容,脑海里却莫名其妙地想到了那该死的曲舯弈……他也是那般瘦削孱弱的身子,常常病恹恹的神态,说话也是温声,看着温润不已,但每次他做决定和部署之时,眉眼里又是写满了精明,甚至眼底深邃的颜色都像过深的城府,令人琢磨不透。
但如今的他,也已经能够夙愿得偿,终于能够光明正大地如同天子一般衣着明黄,成了逍遥国境内唯一的储君,在奢侈程度仅次于金銮殿的东宫之中,受群臣万民的顶礼膜拜。
而她,还要面对这大贪官和小污吏的盘算打量,跟这些官场的老油条周旋斗智……
“该死的曲舯弈!”华谣想着想着,嘴里就喃喃念叨着骂词,但眼中还是望出了神,也没有搭理棠梨:“该死的曲舯弈!”
“二小姐,二小姐……”棠梨在华谣眼前挥了挥双手,想把华谣勾回神,“你念叨甚么呢?”
“没有没有!”华谣生怕她的心事被棠梨看穿,也不想让她自己如今做了女官还牵挂着那已经不可能了的儿女情长,只匆忙地理了理衣襟,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才道:“快去,让吕掌簿进来!”
“下官吕掌簿,拜见司缘大人。”吕掌簿确如棠梨所言,看着规矩恭谨,但眉眼总是有些不安分的颜色,但他初初入堂,就朝华谣恭谨地行了礼:“恭贺司缘大人受封大喜。”
“吕掌簿快快请起。”华谣看似垂头,其实暗自打量着这位吕掌簿,也客套道:“客套的祝贺都不必了,往后还需要吕掌簿帮我熟悉这官媒署中的事务和流程。”
吕掌簿见华谣似乎并不如想象中那般刁野,脸颊上的冷汗才逐渐凝住,似乎想起来白湛麟派他前来的目的,便缓缓笑道:“司缘大人太客气了,这都是下官该做的事,那么现在,下官便同司缘讲一下,咱们官媒署的……”
还不等吕掌簿翻开他手中准备的相关典籍,华谣就佯作头晕,用素指一点太阳穴,截断道:“哎……我近日来常常头晕目眩,记忆衰退,忘性还大,也不好让吕掌簿白来,这不,我特意把我的心腹棠梨叫来,由她替我——先向吕掌簿讨教一二。”
“可是,棠梨姑娘,不是御封女官,这公事说与她,只怕是……”吕掌簿见华谣有意躲避,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但一想到这婢女一定比华谣更好相处,何况,华谣称病,则势必白湛麟能重掌大权,权衡利弊之下,他也开怀了些,便又松了口,“噢,但若是司缘大人抱恙在身,自然要以大人贵体万安为上,纵是下官与她说说,也无妨,还请大人好生休息,莫要操劳了去。”
华谣勾唇一笑,转身便要往内堂走去:“既如此,便有劳吕掌簿了,我这便到内堂去歇息片刻。”
约莫又过了三个时辰,一夜未眠的华谣才算是休憩够了,辗转醒来以后,她见棠梨还在正堂和吕掌簿学习,便又兜兜转转到集市上走了两圈,等到她回来以后,棠梨已经守在她的榻边。
华谣知道吕掌簿已经离开,便差棠梨卷起丝幔,朝她问道:“棠梨,你可听明白什么了?”
“他说的我是头昏脑涨,云里雾里……”棠梨饮了一口茶,感觉到头晕眼酸,心中暗怪华谣把她推出去学习,也暗中嫌弃着吕掌簿说的太过无聊,“反正他就是照本宣科地念。”
“哼,哪儿是什么辅助和教习,就是个大肥鱼派来监视我的小虾米。”棠梨所言的结论果然如华谣所想,华谣也不禁讪笑着白湛麟手下人的拙劣:“这世界上最蠢的人,就是有着满腹心机还教人看的出来。”
棠梨似懂非懂:“那二小姐的意思是……”
“去,你去找吕掌簿。”华谣侧眸看着窗棂外落在的一只云雀的影子,眼珠儿滴溜溜地一转,似乎又心生了什么妙计,又勾指把棠梨喊道跟前来,朝她耳语一阵:“就说……”
棠梨听了华谣附耳所言,更是脑中糊涂:“二小姐,您这又是什么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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