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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媒你不行 > 我又被怼了,天下第一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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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圣上恕微臣死罪!”华谣慷慨陈词后跪拜下来,她此行并不仅仅是为了扫清官媒署内部的脏污腐败,更是要令四海之内的媒人都不会丧失生存之道,因此,就算是所有人都在说她大胆,她也势必今天要大胆到底,便道:“依微臣愚见,打压控制,万不如收归己用——若是官媒署能给予四海之内私媒以扶持厚待,分放给他们各项婚配的任务,再从中收取这些私媒的缴税,不光可以使我们国库丰盈,更可以使官媒的公信增加,且私媒也不必怨声载道地和官媒竞价。”

    “你这想法倒是多,朕本身也觉得并无不妥。”曲奉鸣眯缝着眼睛,仔细想着华谣这第三个提议,若这人并非曲舯弈心仪之人,如此懂得急他所急的性格,纵使是封个和曲知?O一样的公主,也是配得上她的精灵聪颖的,可华谣越是如此为官,曲奉鸣越是忌惮她,这若是个男子,只怕往后定要功高震主了去,“逍遥若想人丁兴旺,那整饬官媒署是必须的行径,但你这提议,似乎……”

    “可你这此举,相当于朝廷多增加了一份商业,那凡是涉及商业,必有偷税漏税之嫌。”曲舯弈此刻也并不是很认同华谣的提议:“此举,只怕并非上策。”

    曲奉鸣见曲舯弈知道他话中的意思,便又朝华谣问道:“是啊,那偷税漏税又作何解?”

    华谣先是一怔,随后垂头思忖了片刻,但很快就眼珠儿一转,又想起了妙计来:“姻缘谎报,婚期作假,尚且可行……但是,这成婚之人,新郎与新娘,闺名字号,总不济有差错吧?”

    曲奉鸣灰眉一蹙:“你到底想说什么?”

    华谣见曲奉鸣对她的提议有了好奇,便娓娓道来:“官媒署九城分署只要将尚未结亲人士列名造册,即为官媒署收用媒人考核的第一道门槛,凡是能默出所在片区未婚人士家世、年龄、姓名等背景的媒人,交由户部一一核对,凡是无错漏的答卷,笔者即可通过考核,成为官媒署的媒人,自此她做的所有媒,都会在朝廷的监管范围内,不会存在偷税漏税之说。”

    “父皇,儿臣以为,华司缘这样的做法,倒是可行。”曲舯弈也垂目想了片刻,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叹气道:“只是,这对于户部而言,似乎有些困难。”

    华谣倒不以为然,而是曼音回道:“太子殿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官媒署既然也是圣上设立的办公署,虽比不上六部重要,但是微臣以为,各官职、各官位、各部门都该协调相辅,这样才能共同辅佐圣上,为圣上分忧。”

    曲奉鸣又一眯眼,接道:“你不知户部琐事繁多,这也不怪你,但户部的确是很难再分出精力来核对这些官媒署相关的考核。”

    “的确,如今国务繁重,诸多琐事,六部早已兜兜转转忙不过来,你单看你父华大人,便可知道,切不可莫名加重六部的负担。”曲舯弈也顺着曲奉鸣的话说,但却暗存了一些小心思,他轻笑道:“六部腾不开空,父皇,这事儿,不如儿臣来主理吧。”

    “这样吧,你既也与阿彦交好,他作为琏王,倒也清闲,这样的事,便先交由他来做。”曲奉鸣听曲舯弈想借这公事由头与华谣再续前缘,这便惹得曲奉鸣反而更心生抵触,就更要把这事抛给闲云野鹤的曲卓彦了,“至于弈儿,如今既然是太子,便忙些更重要的军机、赈灾大事。”

    华谣很快听出曲奉鸣言下之意:“但凭圣上安排。”

    曲奉鸣觉得华谣识时务,便也欣慰一笑,又问:“你对于官媒署,可还有甚么旁的提议?”

    “微臣觉得,目前官媒署择选婚配太过依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两桩只要成了,那这男女配偶双方似乎就已经板上钉钉地必须成婚了。”华谣原本牺牲她的爱情就是为了在仕途之上造福天下,既然现在曲奉鸣在问她,她就一定要说:“那——恋人之心呢?是不是我们对新郎和新娘双方的关注度太小?”

    曲舯弈听出华谣言下的愤慨,本以为华谣对他还有意,赶忙作揖高声道:“儿臣附议!”

    华谣倒不曾想她能与曲舯弈琴瑟和鸣,却也惊喜于曲舯弈在这帮助她说话,便又笑道:“太子殿下既也认为有理,微臣也觉得,官媒署理应在为求姻缘的适婚人登记造册时,增加一项条目,列出属意夫君或妻房的要求,凡是不符合这一项条目的男子或女子,纵使是父母命、媒妁言都被认可,也不能成婚。”

    “华司缘,你可知道,你这要改的,是什么?”华谣所言在曲奉鸣眼中看来,是得寸进尺了,这样恋人之心的说法,无疑也是在暗中指责他把华谣和曲舯弈分开,而曲奉鸣断不会认为自己是错,面色一下严峻起来,“这不单单是两个人婚配的问题,更多的,是两个家族,甚至,两个国。”

    曲奉鸣这样的话,一下令华谣和曲舯弈都受了挫,两人都不再说话,但却都意味深长地看了对方一眼。

    曲奉鸣又坚决地说道:“若是旁的提议,朕都可允了你,但这一点,朕不能准。”

    华谣也霎时就冷了脸,面若冰霜:“微臣也只是提议,圣上若不许,微臣自也从命。”

    曲奉鸣也看出曲舯弈的心思,虽然华谣暂时还不会和曲舯弈再续前缘,但曲舯弈似乎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华谣,他有必要借此刻来让这两人都彻底的死心。

    曲奉鸣饶是一弯唇,明褒实贬地笑道:“但华司缘如此机敏,朕必当厚赏之。除此之外,朕还要你做一桩——天下第一媒。”

    天下第一媒——这五个字一说出口,在场的三个人都震惊不已,华谣凭空横生了一种近乎灭顶的窒息感压在她的胸口,连着曲舯弈也是目眦欲裂,几乎不敢相信,而这也证明,这所谓的“天下第一媒”究竟意指什么,华谣和曲舯弈都是心知肚明的,只是明面上,还没有各自挑破。

    但华谣,还是打落牙齿往腹中咽,更要直爽地问:“敢问圣上,何谓天下第一媒?”

    曲奉鸣看华谣明知故问的样子,反而觉得华谣有趣,似乎这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态度,才是曲舯弈喜爱她的原因,正是这样,他才一定要让华谣心死如灰:“为当朝储君择妻选妃,不知可谓得上是天下第一媒?”

    “储君?!”虽然华谣心中已经猜到答案,但这当她的面说出来时,华谣还是不得已地在眼中蕴藏了些清泪,这突如其来的打击也令她哽咽:“圣上是要微臣……替太子殿下,做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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