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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媒你不行 > 傻妹得幸福,我竟疯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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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半个月后——曲卓彦和华青词的婚事。

    曲舯弈算是大度的,兄弟俩心结解开以后,曲舯弈甚至愿舍出太子成婚的仪仗来给弟弟曲卓彦风光,因此,琏王和华府三小姐的婚宴,也堪称这逍遥国境内顶风光的亲事。

    曲舯弈舍了仪仗给曲卓彦,自然华青词也是按照太子妃的礼仪来办,一大早,便有一顶悬着南珠、绘着金鸾的朱红喜轿从华府出发——那是曲卓彦派去华府接华青词的新娘轿。

    华谣在她最心爱的幺妹大婚之日也是天逢熹微之时就起床梳妆,她依旧穿着一袭司缘的官服,除了做自己幺妹的媒人以外,也是这在国丧之后,主持的第一件喜事姻缘,她心中欣慰,脸上也风光不已。

    华谣也是很早就相随着华青词准备好了衣妆,等待着范思??的到来。

    范思??素来就爱求神拜佛,觉得自己的女儿当了琏王妃,是求神拜佛的夙愿得偿,一早就奉香在佛龛之上,并敬献了更珍稀的贡果,之后才走到华青词的闺阁之中。

    范思??看着自己的女儿嫁入皇室,也是欣慰得泣涕连连,拿起一柄桃木梳,为华青词梳起了如瀑的青丝:“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堂!”

    虽然嘴上是喜气的吉祥话,但是范思??在言罢以后,当真是忍不住落泪了。

    “娘……”华青词出阁嫁人,心中又是激动欣喜,又是难舍双亲,一见范思??落泪,赶忙拿着绣帕给她擦泪:“您这是做什么?”

    “大夫人,菩萨说了,嫁女儿哭鼻子的话,会倒霉哦……”华谣看范思??止不住的泪水,附耳在她耳畔说着范思??最忌惮的话,但是华谣知道自己不能说谎,心中还是暗自祈祷着赎罪:“菩萨啊,我这是善意的谎言……阿弥陀佛……”

    “什么?!”范思??果然最怕这一出,一听倒霉二字,赶忙就急慌慌地擦干了泪,草草给华青词蒙了盖头,作势就要往外撵她和华谣:“不哭了,不哭了,快快快,阿谣你快带词儿离开!”

    “好嘞!”华谣见范思??松口,赶忙也拉着华青词往外走,“大夫人放心,阿谣不会让词姐儿委屈了半分的。”

    “好,好……”范思??欣慰地笑笑,虽然看华青词上了轿,但还是忍不住倚着门框观望,但还是往外搡华谣道:“你快走吧。”

    辞别了双亲以后,华谣便领着华青词的仪仗往宫闱走去,虽然理应带华青词到琏王府拜堂,但碍于曲奉鸣薨逝、沈无胭还在宫闱之内,曲卓彦和华青词都势必要到宫闱去走一遭。

    华谣走得早,仪仗抵达宫闱之时,还不到午时的吉时,华谣便带着华青词在东宫以外的小花园等候,华青词在盖头下娇羞不已,又期待又畏惧,连着手掌心的冷汗都浸透了手中的红帕。

    华谣一路都扶着华青词,直到那红帕蹿到华谣掌心中,华谣才意识到华青词的紧张,便抬手在华青词的手背上拍了拍:“别怕,有二姐在。”

    “二……二姐……”华青词说话有些哽咽和紧张,“我总觉得,我好像忘了什么。”

    “你别急。”华谣还在安抚着华青词,“慢慢想,女人这一生,只有这一次机会。”

    华谣口中说的话是给华青词听,也是给她自己听,女人这一生,只有一次嫁人的机会,她却把穿着喜服的机会葬送在丰尧给了一个奸臣,尽管她仍旧清清白白,但她与心上人曲舯弈,却再也不可能了。

    而同样是女人的丁北宓,一生的那一次机会,却受所谓的圣恩,而给了华谣的心上人曲舯弈。

    这一切都造化弄人,而华谣却无处诉说。

    “对了!”华青词一声突然的尖叫,打乱了华谣的思绪,“阿姐,你来帮我用这个挽髻好不好?”

    华谣回了回神,含笑看向华青词:“什么呀?”

    华青词偷偷掀了盖头,从袖口处取出一枚同心结——那同心结就像是华谣的手艺,更像是华谣之母柳白菀的手艺,柳白菀逝后,便仅仅有华谣会打这同心结,但显然这并非出自华谣之手。

    华谣把这枚华青词拿出的同心结对着阳光仔细瞧看,的确与她自己的手法别无二致——她又突然想起来,在曲舯弈和丁北宓大婚之时,似乎也有一枚这样大的同心结,挂在了富丽堂皇的东宫,华谣本以为,那是曲奉鸣为了让华谣死心,特意遣人仿着华谣手艺做的,但现在华青词也有一枚,那么这一枚同心结,又是出自何人的手中?

    “词姐儿……”华谣显然惊愕不已,但只能旁敲侧击地向华青词打听着同心结的来历,“你这同心结,不会是先皇生前赐下的吧?”

    “没有啊。”华青词果断地打断华谣的猜测,而是言笑晏晏地说到这同心结的来历,“这是皇后娘娘亲手打的同心结。”

    “皇后娘娘?!”华谣目眦欲裂,双手都在不断的颤动,突如其来的刺激让华谣胸腔都隐隐作痛,但她还是怀疑自己听错了,猛地抓住华青词的手臂,“你说什么?”

    皇后娘娘——这四个字,如同晴天霹雳,华谣这才找到这半月以来她寝食难安的缘由,都是因为当时蔺妃的出现让她对沈无胭产生了怀疑,而沈无胭既然会打这同心结,显然就意味着沈无胭和她的生母柳白菀关系匪浅,而最让华谣难以接受的就是,曲舯弈曾经急切地要帮沈无胭掩饰……

    从她和曲舯弈相识以来,华谣就觉得,曲舯弈一定知道那一些关乎她阿娘之死的缘由。

    原来,曲舯弈一直在瞒着她,一直在骗她……亏她还那么相信他,也难怪他那一天在御花园告诉她,无论他做什么事,都是为了她好,说到底,还不是要替沈无胭隐瞒事实。

    “二……二姐……”华青词见华谣情绪反常,华谣的丹蔻也抓疼了她的手臂,她也忍不住推开了华谣的手,“怎么了嘛……”

    “啊……对不起,词姐儿。”华谣这才反应到自己的失态,但表面还要故作镇静,毕竟一切事实都还未有定论,何况今日是华青词的大喜之日,华谣断断不愿扫了华青词的兴,便勉为其难地笑笑:“没什么,我只是好奇,皇后娘娘怎么会打这个同心结的。”

    “许是特意走心找媒人学的吧……”华青词显然也没读出华谣心底的疑惑,只是傻傻地回道,“我也不知道皇后娘娘怎么会打这个同心结……”

    “华司缘想知道么?”华谣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位上了年纪的姑姑,冲着华谣别有深意地一笑,说出的话也是声音很轻,“蔺妃娘娘的敬仪殿等您。”

    又是蔺妃?

    从那日在御花园偶遇蔺妃,华谣就觉得蔺妃必定知情,却憋了那么久都没有告诉她,今日这个时辰来派人找她,想必另有用意。但,事关华谣生母之死,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华谣都势必要去闯的。

    为母雪冤,替母报仇——这是华谣走上媒妁之路的全部意义,除此之外,都不值一提,哪怕是,她已经怀疑的、别有目的的接近她的曲舯弈。

    “词姐儿,别误了你的吉时。”华谣心底笃定要去,但却不能带华青词一起去,便先嘱咐华青词先行上轿,而她却要在吉时未到的时候,往蔺妃所在的敬仪殿走一遭,“你快上轿吧,我随后便到。”

    华青词当然乖巧地听着华谣的话上轿,华谣也是把官帽一掀,孤身就随那姑姑往敬仪殿去了。

    敬仪殿并未设防——显然是蔺妃已经摒退了所有守卫和宫娥,就等着华谣这个正主到来。

    华谣这一路都心思紊乱,直到她走到大殿之上,看到了那个妖冶的蔺妃,才稍微安定下来,她还是循着旧例给宫妃行礼:“微臣参见蔺妃娘娘,蔺妃娘娘万安。”

    蔺妃妖娆地斜倚着软榻,虽然已经年逾四十,但还是愿意染着猩红的丹蔻,即便那血色的丹蔻都有些灼人眼,她一抬手便道:“华司缘免礼。”

    “微臣前来敬仪殿叨扰蔺妃娘娘,是有要事相问。”华谣长驱直入,开门见山地道明来意,“微臣可保,您的儿子,宁王殿下,长乐未央。”

    华谣知道,蔺妃与沈无胭是死对头,而蔺妃的命根子就是她那个作了宁王的儿子曲甘霖,如若沈无胭当政,势必会借机除掉曲甘霖和蔺妃母子,那么华谣为了得到真相,自然要以帮蔺妃保住曲甘霖作为交换,毕竟,她自己也知道,她说的话,曲舯弈会听。

    因为,她仍旧隐约觉得,他亏欠她,欺瞒她。

    蔺妃显然被华谣这初登大殿就开口威胁和讲条件的胆识吓到,凤目惊恐地一眯。

    随后,还是绽开了笑靥,拿起了一盏茶,作势品了品,才朝华谣道:“啧啧啧……真不愧是太子殿下的心上人啊,一口唾沫一个钉儿的,就敢给本宫作保?”

    华谣此刻目无表情,她只是想知道柳白菀的死因:“微臣不敢,只是,有一个疑问,困扰微臣太久。”

    “不错,本宫着人召你来,也是为解答华司缘心中一直以来的疑问。”蔺妃放下茶盏,又轻敛云袖,把衣袂晾在腿上,吐字轻声,却句句勾心:“也就是,你阿娘柳氏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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