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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媒你不行 > 鸠要占鹊巢,贞仪耍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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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那位领外兵回母国、又险些使得华谣旧伤复发的主人公曲知?O,如今的的确确是如同梁大夫所说一般,变得野心昭然,不等向曲舯弈通报,就独自率领丰尧的兵马闯进凤城,似乎这凤城的守将也与她里应外合,可见这曲知?O的势力早有部署,至今不过是顺势回朝。

    她因夫君暴毙而率兵离开了丰尧,回到了母国,自然回到凤城的身份不再被奉为丰尧皇后,而是被唤回了她曾经在逍遥国的封号,贞仪公主。

    从丰尧返回母国的她,也的确变化极大,如今身为妇人的她,身着一身素服,像是在为夫君和曲奉鸣、沈无胭守孝,但那一件裹在曲知?O身上的素服还别有暗纹——尽管底色是纯白,但暗纹也隐约能瞧得见,似乎用浅浅的金线勾勒出了一只凤凰的图纹。

    而曲知?O,正在肃穆堂之中,为死去的曲奉鸣和沈无胭进香,直到,曲舯弈推门而入。

    曲知?O素服上的凤凰暗纹在殿中并不明显,但在曲舯弈推开堂门之后,一束正午灼眼的阳光就射在曲知?O的背后,金黄的阳光刚巧把那金线绣制反而凤凰暗纹映得更为清晰,也是一下子,就入了曲舯弈的眼帘,曲舯弈猛地一蹙剑眉,着人把堂门关了个严实。

    “皇妹这素服……”曲舯弈本就对曲知?O带外兵回母国一事耿耿于怀,如今曲知?O又在逍遥国内穿着凤凰纹的所谓素服向先皇进香,更是心底不悦,“似乎,有些不合常理。”

    在逍遥国内,凡是向历代列祖列宗进香,必然只能身着清一色的素服,以示哀悼,而凤凰的纹样,在逍遥国内,也仅有皇后能穿着,其余的,哪怕是尊贵如丁北宓的太子妃,也只配使用飞鸾纹样。

    曲知?O先带外兵回朝,而后又穿这样的“素服”为列祖列宗和死去的曲奉鸣、沈无胭进香,这就已经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举动了。

    “怎么不合常理?”曲知?O却并不慌乱,只是樱唇轻勾,竟然别有用意地笑了起来,“噢,皇兄是说,缟素之时,不该有旁的纹样,是吧?”

    曲知?O奉完最后一炷香,转过头来,面对曲舯弈,曲舯弈这才看清如今曲知?O的嘴脸——现在的曲知?O早不复从前娇羞端庄的女儿家模样,而是已经梳起了妇人的流云高髻,面上的妆容更是不如从前清淡脱俗,而是上了更为冶艳的浓妆,虽然是一种别样的美,但总不如从前顺眼。

    曲舯弈心中暗自感叹曲知?O变化之大,看她从前淡淡的柳叶黛眉也在今日变成了远山长眉,连娟入鬓,且青黛的颜色也变得更重,口脂的颜色也是如血的朱红,不似从前的桃粉,加上她回国后身形更为瘦削,眉眼间也更加精明刻薄了许多,如今的曲知?O,远看就不怒自威,极其不好亲近。

    曲舯弈也好奇地轻笑道:“皇妹既然这样说,便是知道这样的穿着不够得体了?”

    “按逍遥的礼仪来讲,确实不够得体。”曲知?O依旧笑容悬颊,言语间也是抑扬顿挫,吐字如韵,但话锋犀利,笑中有刀:“但若是以丰尧的礼数来看,这衣着素凰袍悼念先夫,却是一国之后所必须做的,皇妹既与东嵘川有夫妻之名,自然要将丰尧的礼仪放在心上。”

    曲知?O这样的解释,的确出乎了曲舯弈的意料,毕竟,曲舯弈知道曲知?O带外兵入城的用意,但却没想到,曲知?O如今处处拿丰尧的势力压人,更字里行间都向曲舯弈渗透出挑衅之意,曲舯弈虽然不悦,但也碍于曲知?O的兵力,不敢妄动。

    于是,曲舯弈只能将双拳暗握,佯作淡然地笑着:“皇妹现在,可是逍遥的贞仪公主啊,为防旁人说闲话,还是按逍遥的礼数办为好。”

    “贞仪知道人言可畏,三人成虎,但是如今——贞仪不怕了。”然而曲知?O此刻根本油盐不进,甚至更进一步地冒犯和挑衅曲舯弈:“让贞仪意外的是,从前蛰伏那么久,引起啧啧人言的皇兄您,当了太子殿下,还这么,畏首畏尾?”

    “贞仪,是不是在丰尧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做的太过于习惯了?”曲舯弈双眸一垂,眼底一片阴翳,毕竟从前曲知?O是那样一个可爱的小妹妹,除却刁蛮娇气了一些,眼中清澈如稚子,如今这满眼都是对权位的欲望,而他必须要在此遏制住曲知?O的嚣张,如果再纵容下去,只怕曲知?O定会万劫不复:“还是说,忘了这凤城之中,无金銮之主时,东宫为尊。”

    “贞仪都没忘。”曲知?O看曲舯弈愈发愠怒,还是依旧笑着,且笑容更加明艳,却明艳之中渗透着残害同胞的虚伪和残忍:“贞仪只是身份与从前不同了,但是,认可一句话,不论尊卑,无国之分,掌兵者——胜。难道,皇兄就这么想与凤城的百姓们,说再会?”

    这话几乎是把曲舯弈气笑了,他不知道究竟为何将曲知?O变成了这副鬼魅般的模样:“贞仪啊贞仪,本王真是小瞧了你啊,哀哀黎民无辜,你怎可率外兵回母国。”

    然而曲知?O根本避而不答这事,而是话锋一转,问道:“皇兄,贞仪想住在承欢殿,可还行么?”

    “承欢殿?”这个提问再一次让曲舯弈拧眉,“贞仪想住在,本王曾经住的寝殿?”

    “正是。”曲知?O娉婷走到曲舯弈的身畔,笑道:“不知皇兄意下如何?”

    曲知?O不住她自己从前的女子闺阁寝殿,竟然看上了闲置甚久的、曲舯弈被封承王以前在宫内的住处,那样觊觎的目光,令曲舯弈毛骨悚然,虽然他心中觉得曲知?O一介女流竟然妄想鸠占鹊巢,这德不配位的越矩,必会招致余殃,但碍于曲知?O兵力雄厚,还是答允下来:“你若引兵出城,本王许你一切所愿。”

    “若是贞仪引兵出城,那贞仪安危又如何保障?”曲知?O似乎察觉到了曲舯弈要她引开丰尧兵马,便进一步与他谈判道:“皇兄能做到,府兵,私兵,精兵,全部都……听贞仪调遣吗?”

    “贞仪——”曲舯弈终于忍无可忍地高声喊了一句曲知?O的封号,曲知?O鸠占鹊巢不算,还想要越俎代庖,真不可纵容,但还要极尽隐忍愠怒:“得寸进尺可不是一件好事。”

    “皇兄有的选吗?”曲知?O又是满眼胜券在握的笑,她敢开出条件,就是因为她有把握取胜,“贞仪不过是借皇兄兵力一用,却没想坐到皇兄的东宫中批阅奏章,皇兄还是监国。”

    “只怕贞仪想的,是,看不上东宫。”曲舯弈轻蔑一笑,想到曲知?O司马昭之心,还要在此掩饰,更是几近作呕,而他,毫不犹豫地揭穿了她,“而是,意指金銮。”

    “原本,贞仪只想要丁南奚,旁的,什么都不想。”曲知?O突然惆怅下来,似乎丁南奚就是她心底最难放下的痛,而她也定然是已经知道了丁南奚不在人世,“可是他——在皇兄您的婚宴上,被杀了。”

    曲知?O在提到丁南奚的名字时,那双凌厉的眼就突然柔弱下来,似乎蕴了一汪水在眼中,而这样陡变的神情,最令曲舯弈诧异,他诧异曲知?O如此的执着和深情,而他也清楚的知道,丁南奚由始至终都没有让她快乐过,曲知?O并非不知,但还如此执着,这这更是让曲舯弈费解,他开口问道:“都过了这么久了,你已嫁作他人妇了,怎么还是在想他?丁南奚就这么值得你想念?”

    “可以跟皇兄坦白的是,贞仪没有一刻不在想他。”曲知?O此刻的神情也柔和了许多,言语声线也变得更加温和,更加真诚,与方才的咄咄逼人之态大相径庭,而她,也对自己的心意毫不掩饰地告诉给了曲舯弈:“我汲汲营营都是为了今日,但是,一切都是泡影了,什么都没有了。所以,我要让天下第一媒人,为我和他做媒。哪怕只是冥婚,我也——在所不惜,我要嫁给他,我爱他。”

    “你真是无可救药。”曲舯弈觉得曲知?O像入了魔怔,也不想和她辩驳纠缠下去,毕竟,丰尧兵入城,令凤城百姓人人自危,当前局势下,稳住民心,朝局才不至于动荡,便也使了迂回之策,就作势要走开,“算了,承欢殿,许你去住,精兵也由你调遣,但是,丰尧的兵,不要再踏入凤城,哪怕一步。”

    曲知?O心满意足地一笑:“谢皇兄割爱,贞仪恭送皇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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