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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径直走进李妈所在的房间,有小丫鬟想要阻拦,却被醋儿瞪了回去。
“我知道谁在看我,要是有人去打小报告,你们都会被逐出宅子,我说到做到,你们互相监督。”
醋儿的话撂下,几个小丫鬟面面相觑,都把头低了下去,不敢多少说话了。
醋儿走进李妈的房间,见李妈不在,便翻找着李妈房间里的柜子。
她原本想找李妈和那王员外私下来往的证据,可是却一无所获。
醋儿撒气一般合上了柜子门,整个门受力晃动,竟然把柜子上面的纸晃了下来。她以为自己终于找到了李妈收了那王员外好处的证据,结果定睛一看,发现那竟然是写给季老爷的信。
她打开信封,发现里面的字迹格外清秀,但又和季夫人的字体不像,她皱着眉头,心想这难不成是李妈的字迹。
她仔细看着信上的内容,越看越深感恶寒。
信上写道——
季公子,奴婢听闻你要和我们家小姐成亲了,开心至极。奴婢知道季公子心肠善良,所以有一事相求,奴婢想要公子选择陪嫁丫头的时候,选择我。一是因为我自小跟着小姐生活,已经离不开小姐了,二是我也倾慕公子已久,不求可以有幸陪伴公子,但求可以沾沾小姐福气。
醋儿忽然想起师父好像特别不喜欢李妈给季夫人吹耳旁风,当年娶季夫人的时候,本来说是不想要陪嫁丫头,但是季夫人和李妈感情深厚,季夫人不听众人反对,非要带着李妈一起嫁过来。
想来,师父也是知道李妈对自己有非分之想。
可怜这季夫人,相公被人觊觎,自己还全然不知,对这个恶仆反而是百般袒护。
醋儿把信塞进信封,把信放回原位,她还不想打草惊蛇。
醋儿走出李妈的房间,发现门口的小丫鬟们还是盯着她不放,醋儿原本不想追究,但是想了想,还是退了回来,她看着那些个眼睛有意无意扫着自己的丫鬟说道:“你们知不知道这个家真正的主人是谁,我看我这家规还是要早立起来了。”
小丫鬟们各个瑟瑟发抖。
醋儿原本不想插手宅子里的事情,可现在宅子的下人各个不把自己当主子,都听立马差遣,算计她们,这要是再不管,这季府可能就要改姓李了。
“你们都听着,我平常不管你们,只是不想管,你们要是再动歪心思,动到主子头上,我就把你们都逐出大院,你们只要乖乖做自己的事情,我保证你们可以在季府一直待下去。”
一个小丫鬟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小的知道醋儿姑娘什么意思,今天的事情绝对不会被说出去。”
其余的小丫鬟也跟着跪了下来,醋儿站在原地点了点头,“识时务者为俊杰。”
醋儿转身离开,直奔总管房。
新来的总管自然是知道自己是从醋儿的口袋里支钱,见醋儿来了,就赶紧给醋儿行礼,“醋儿姑娘来了。”
“不用给我搞这些虚的了,直奔主题。今日起,李妈不能有使唤丫头,李妈要是想要使唤丫头,就让她来找我申请,要详细到想要的丫鬟名字以及原因,选好的丫头月钱减半,其余丫头不能和她身边的丫头说话。
“哦,对了,再加一条,下人不准干涉主子的行为,不管是奉了谁的命令,只要是让我发现有下人干涉主子的生活,一路逐出府去,还有奴婢的责罚都要通知我,我允许了才可以责罚,不得私下责罚下人。”
醋儿这些吩咐就是为了针对李妈,防止李妈为了让下人听自己的话,给下人穿小鞋。
总管有些面露难色,“醋儿姑娘,这些条令要是吩咐下去,夫人可能会不高兴,这大院里的事情都是夫人在管。”
“夫人在管?我看是李妈在管。你是不是怕李妈不高兴,你别怕,你才是主管,府里的事情应该是你做主才对,李妈就是夫人的贴身仆人而已,只负责夫人的饮食起居,手里不该有权利。”醋儿说道。
“这……”总管还是有些担心。
醋儿拍了拍桌子,“我说话还不好使吗?这家里到底是谁在当家。”
“不敢不敢,奴才不敢,奴才马上把条约吩咐下去。”总管提笔开始写醋儿颁布的新条约。
她见总管听劝,也不多待,直接回自己房间,等着李妈自己找上门来。
她累了一日,在床榻上迷迷糊糊睡着了,等到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
她打开房门,发现房门口竟然摆着一大捧满天星,她弯腰捡起满天星,走到院落中环顾四周屋檐,却没有看见那个想见的人。
“什么时辰来的啊?”我怎么一点都没有听到声音。
醋儿把满天星带回房间,摆放在房间里最显眼的位置。
巧沐来找醋儿,进门后看到醋儿在摆满天星,笑着说道:“醋儿你果然和寻常女子不一样,喜欢的花都是像草一样的花,是暗喻自己像野草一样野火烧不尽吗?”
“哪来的这么多说头,我就是看到这花就想起以前咱们在四合院的生活,就想摆到房间里,告诉自己曾经吃过的苦。”醋儿佯装平静地解释道。
巧沐若有所思地看着醋儿,“醋儿,我好久都没有看到冷月了,他去干什么了?”
醋儿的手一顿,她想起周围的人好像都不知道冷月是为什么走的,其实她也在下意识去隐瞒,她也怕自己忍不住原谅冷月,可季府的人不原谅他,到时候两人还是不能在一起。
“他回家探亲去了。”醋儿谎称着。
两人正说着话,季夫人带着李妈竟然就进门了。
“哟,这不是夫人吗,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找我,有何贵干啊?”醋儿原本念在师父的面子上,对季夫人还有那么一份尊敬,可是自从季夫人被李妈牵着鼻子走,把自己一双儿女害得这么惨,她就对这个季夫人一点好感都没有。
“要是没有事,我也不会来看你的,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季夫人冷冰冰地说道。
巧沐知道醋儿肯定是想办法给自己出气了,她绕到醋儿身后,表明自己的立场。
季夫人见巧沐站到醋儿那边,更是生气了,“我真是白生你和巧书了,两个孩子谁都不和我心近。”
醋儿翻了个白眼,“夫人只生不养,怎么让孩子和自己亲近?孩子不是光生下来就完了,还需要去陪伴和呵护,你做到了吗?在我看来,你更呵护李妈吧。”
季夫人看着醋儿,“我自己教育自己孩子,关你什么事!你真的以为自己是季府的当家人了吗?”
“我怎么不是,师父昏迷前,把季家交给我,是大家都听到的,你现在说我不是,我就不是了吗?”醋儿看着季夫人说道。
季夫人被醋儿气到说不出话来,醋儿接着说道:“我要是离开了季家,这季家没有赚钱的人,我看你还怎么过你的滋润日子,你就是怕这个,才想方设法地让巧书和巧沐找个大户人家的伴儿吧!”
季夫人被醋儿说中了心事,她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要打醋儿,却被巧沐一把抓住了手。
“松开!你要是不松开,你就不是我女儿!”季夫人喊道。
巧沐依旧死死抓着季夫人的手,“从你把我下药迷昏,送给王员外儿子开始,我就不认你这个娘亲了。”
“谁……谁给你说的。”季夫人的力气仿佛一下子被抽离了一样。
醋儿冷笑一声,“你有脸走,没脸承认吗?”
季夫人的确是让李妈想办法安排巧沐和王员外家的儿子见面,但是她没想到李妈竟然是这么处理这件事情的。
“我敬重你是我师娘,很多事情我不想插手,可是尊敬是互相的,你这么对我们,你让我怎么敬重你。而且我根本没有克扣你用度,我只是把李妈可以差遣的丫鬟都撤了而已,她一个下人,要那么多下人干嘛,搞得自己真的和主子一样。”醋儿眼睛扫过李妈的脸。
她一猜就知道肯定是李妈发现自己的权利减少了,去找季夫人告的状。
“我知道李妈跟着夫人很久了,既然李妈和师娘你感情这么好,那么她个人伺候你饮食起居,岂不是更开心?”醋儿摊开手说道。
“另外大院的事情让总管去管吧,夫人多休息更好,不要管理那么多下人,弄得身心疲惫,我这也是关心夫人你啊。”醋儿接着说道。
季夫人自知理亏,她也不想继续和醋儿纠缠,她看着巧沐,“巧沐,我的确是想让你和那个王员外家的工资接触,但是我……”
“我不想听。”巧沐背过身去,不去看季夫人。
季夫人还想多说,却被醋儿接过话茬,“夫人请回吧,我和巧沐还有话要说。”
季夫人只能尴尬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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