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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换好衣服从浴室出来,在客厅正襟危坐。赵?老老实实地给宛如洲倒了杯茉莉花茶,问:“洲儿,等进了皇宫,你想要什么样的婚礼?”
宛如洲张口就来:“越奢华靡费越好。”
“好。”
“好?你不怕背上个昏君的骂名?”宛如洲横他一眼。
赵?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头:“你还真是处处为我考量。”
宛如洲努嘴:“不然呢,我可不想连带被骂祸水什么的。嗨,我开玩笑的,婚礼随便搞搞就行了,我不在意这些。”
赵?却道:“洲儿,放心,我不会辜负了你。”
“我知道。”
他们曾聊过,登基后的第一件事要做什么,也想过许许多多的图景。而如今,终于有了具象化的一项。他要昭告天下,她是他的妻子,是他赵?的皇后。
赵?又想起一件事:“虽然你说过,你父亲要将你卖给别人家,为人父母失格,但到底是你的至亲,婚事理应告知他老人家。”
宛如洲心底一个咯噔。赵?要是知道她家老头子是何许人物,会是什么反应?
“我知道了。”她叹声道。还有娘,虽然已经过身了,但娘在天上也会为她找到真命天子而高兴的。
赵?偏过脸,近距离端详着她。
乌黑的长发还带着水汽,白里透红的脸蛋光滑可人,明亮的眼底泛着点点水色。
不知是不是药浴池水有什么神奇的辅助作用,赵?定眼瞧着,总觉得今夜的宛如洲比平时还要俏丽许多,勾得他心魂乱动,要不是意志坚定,恐怕早就……
然而宛如洲却懵然不觉,喝完茶抹抹嘴:“我要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赵?说:“我看着你睡。”
宛如洲斜睨他一眼,赵?立刻补充:“放心,我一定规规矩矩的。”
不好赶他走,宛如洲心想随他去吧,便懒懒地去就寝了。
这个夜晚平静而安宁,直至黎明到临。
一早,宛如洲揉着惺忪的睡眼起来,枕边已经没有了赵?的踪影,却留有一张字条,上面是赵?劲遒有力的笔迹。
“见你睡得香,不舍得叫醒你。早餐在昨日的宴堂,我有些要事要办,晚上回来陪你一起用膳。?。”
这家伙,是在床边看了她一整夜?
宛如洲瞠目结舌,又自顾自傻乐起来,将纸条捧在心口,躺回到床上,轻轻闻嗅,仿佛空气中还留着赵?的气息。
言情话本诚不欺我,恋爱中的人啊,就是会做各种无聊事。宛如洲陷入自嘲与窃喜之中。
赵?换了一身军装,与谭鹤松会面。
甫一进门,赵?脚下生风,意气风发,神采飞扬,直把谭鹤松看得呆住。
虽然早就眼熟了殿下玉树临风的形貌,可今日怎么看着,格外英俊逼人?饶是谭鹤松这把年纪,都不免惊艳赞叹。
大概,是换了新军装的缘故吧。谭鹤松揣测。
“崔兴宇被降职一事,可有查实?”赵?径直走到书桌前坐下,翻看新呈上来的军件。
“属下已经查实,宛姑娘所说没错,崔海平被斩首之后,崔兴宇也被褫夺大将军头衔,皇上又空降了一位樊信将军到崔兴宇的军中,连崔兴宇也要听命于他。此人为陆朗丞相的心腹,而先前,崔兴宇也曾是陆朗的心腹。”
果然不出所料。赵?挑起唇角:“那倒有意思了,看来,崔将军是被陆丞相摆了一道。”
谭鹤松又道:“不仅如此,崔兴宇近段时间抱病不出,想是兵权被架空,找个借口避讳。”
然而,赵?摇了摇头:“若是兵权被架空,崔兴宇更应该奋战立功,才好向皇上邀功复官,不是么?”
谭鹤松的思绪一激灵:“难道……崔兴宇与樊信不睦,才故意不出战的?”
“很有可能,但不会这么简单。”赵?将提到樊信的军件反反复复看了几遍。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崔兴宇落魄至此呢?
军件中说,樊信此人,身长八尺,嗜酒好色,甚至行军打仗期间都要招军妓随侍在侧,但碍于他家世背景雄厚,无人敢检举弹劾。
说不好是哪个词句触动了赵?思绪深处的直觉,他修长的手指在纸张边缘弹了一弹:“谭将军,我记得之前调查崔兴宇的背景,有提到他妻子是位国色天香的美人,你速去查一查,这位夫人现在如何了。”
谭鹤松疑惑:“殿下为何要查这种无关紧要的事?”
“事关凤鸣城一战,没有任何事是无关紧要的。你速去办,我急等回复。”赵?斩钉截铁,不容置喙。
谭鹤松立即领命。
日头一晃,忽然阴风骤起,接下来就一直黑云压城,山雨欲来。
不出三个时辰,紧急密报就发了回来。赵?展报即读,脸色蓦地大变。
谭鹤松连忙惊问:“殿下,怎么了?”
赵?将密报给他:“你自己看吧。”
密报中说,不久前某日,樊信临时将崔兴宇打发去清点粮草,自己则坐镇将军帐中,与亲信们喝酒欢闹。恰好,崔兴宇的夫人来探望,樊信酒醉之下竟将崔夫人当成军妓,给侮辱了。几个亲信也没有放过这个发泄兽性的好机会。崔夫人羞愤之下,引刀自刎。崔兴宇收到消息赶去时,樊信已经命人清理了现场,崔夫人的尸身就被扔在乱葬岗,被野犬啃食,面目全非不成样子。
谭鹤松震惊得一时失言,望向赵?:“原来这才是崔兴宇与樊信离心离德的真正原因!”
赵?深深皱紧眉头,闭上双眼:“樊信此人,禽兽不如,不能让他继续活在这世上。”
他那隐隐的直觉竟如星火燎原,揭开的真相就如焚烧过后的荒野般惨不忍睹。而对于敌人崔兴宇,他头一次有了深刻的怜悯。这个他本欲杀之而后快的敌军将领,却也不过是一个被命运与强权玩弄的可怜人。
现在应该怎么办?是否要改变策略?赵?的思绪飞转,一个又一个计策在脑中闪过。究竟哪个,才是当下最适合的?
此时,李公瑾不期然来报:“殿下,收到一封密信,不知是谁写的,应当是从外面送进来的。”
赵?的思索被打断,吃了一惊,谨慎道:“拿给我看看。”
“殿下当心有诈。”李公瑾提醒。
这是一封用蜜蜡封好的信。赵?摸了摸,纸张柔软,应当没有夹带暗器。但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小心地用匕首割开蜡体,信口朝外打开。
无状,的确只有一封信。
字迹苍劲,笔力深厚,似是年长者所写:“?殿下亲启:今夜亥时一刻,请劳驾于红袖招一见。”
红袖招是琢郡的一家风月场所。谁居然想约在这里?
“没有署名,就敢要求见面?”谭鹤松不悦,“此人也太过傲慢!”
李公瑾道:“这里除了咱们,就是凤鸣城虎视眈眈的敌军。会否是朝廷方有意求见殿下?但是无论如何,殿下千万谨慎,不要上了敌人的当。”
赵?凝眉深思,沉吟道:“或许,不是敌人呢。”
他的视线落在桌案的烛台之上,一把拿过烛台,点燃了,将信放在火焰上方炙烤。
果然,慢慢地又有两个字浮现出来。“逃”,以及“挑”。
赵?心念电转,瞬间明悟。
他端凝的神色明亮起来,喜出望外道:“不是没有署名,是知名不具。他知道我能看懂这两个字的含义,因为这是我告诉他的。”
谭鹤松与李公瑾还在纳闷,赵?已经快步往书房外走:“二位在这等我,我去见这位贵客。”
连廊里,宛如洲正坐在自娱自乐顺便等待开饭,突然听得一声大喊:“别发呆了,快跟我出去!”接着就被赵?一把拉起,“详细的路上说。”
“去哪?”宛如洲莫名其妙地被抓了差事,一头雾水,“你不是回来陪我吃晚饭的?”
“我请你去红袖招吃晚饭。”赵?越走越快,一副要赶着拜年的样子,匆忙中还带着欢喜。
“红袖招是什么?”
“青楼。”
宛如洲一听,脸都惊绿了,断然甩开赵?的手:“什么鬼,哪有人在那种地方办正事的?你不会是想去找乐子,找的借口吧。”
赵?在她脑门上一敲:“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再说我要是真想去找乐子,还会叫上你?真的有正事,现在不方便说。”
说的也是。“不过……我一个女儿家,去那种地方不太方便吧?”
“怕什么,你的拿手绝活啊。”赵?朝她眨眨眼。
于是乎,宛如洲开始了第三次女扮男装之旅,跟着赵?一同前往琢郡最繁华的街市中心,红袖招的所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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