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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庭筠也因此劝服了朱葛,继续由他做司机每天接送江新月,因为这样,他能锻炼身体。
朱葛要专心准备全市跆拳道比赛,每天神出鬼没,根本无力竞争。
童丽经常给江新月炖排骨补身体,导致她脸上更有肉。胖乎乎地样子就像那只挂在她书包上的迷糊娃娃,江庭筠每次蹬车之前都会捏着她脸上的肉,吐槽她胖的像龙猫一样。
“都是干妈为了锻炼你。”
江新月咬牙强调,绝对不会承认是自己贪吃。
江庭筠淡定地瞧她勾头发地手指,心知她一紧张就会这样,未免她绞尽脑汁地编瞎话,主动放水,“也对,你不胖真是对不起猪。”
江新月在他背后窃喜,前面的人却变成了严师,认真地考她昨天晚上背的单词。这样的日子过了一个月,很简单,很轻松,学习真的使人快乐。
今年的雪很小,直到期末考试之前都没有清雪任务,看惯了北方银装素裹的冬天,忽然对着外面光秃秃的枯枝有些惆怅。
江新月对于下雪这件事,心里既期待又抗拒。当她干巴巴的看着老天,竟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求下雪还是该求不下雪,不知道老天会不会也有选择困难症。
“新月,你又怎么了?”
栗子忽然用手臂撞她,江新月赶紧收回目光,对她实话实说。
“你想下雪我很理解,可以堆雪人,不想下雪是为什么啊?”
因为下雪,江庭筠就不能骑车带她了啊……
江新月张了张嘴这话没好意思说出口,脸却红了起来。栗子追问,她胡说一句:“不想扫雪。”
栗子清亮地眼眸看穿她的心虚,却没拆她的台,“老张为了拿到最小的扫雪地差点跟综合科打起来,白跟我们吹了半天,结果一场大雪都没下,老天真不给老张面子。”
大壮不明所以瞬间拆台,郑重地问:“扫什么雪,是堆雪人。今天预报有暴雪,别说你们的装备没带齐?”
学校传统,每年第一场大雪默认为堆雪人大赛,分为小组赛和班级赛,班级比雪人大小,小组比精美程度。
栗子奸笑着看向江新月,“是呀,新月你别忘了,你可是我们堆雪人小组的组长。”
有些人一心虚喜欢虚张声势,江新月就属于这种。
她从书桌里拿出了大红色的围巾,郑重地介绍:“我爸妈的定情信物。”
伸手进书桌里面掏了掏,拿出了从老爸旧外套上剪下的纽扣。大壮拿出了超大号的军棉帽,栗子拿出了胡萝卜和两节枯树枝。
装备齐全,静待下雪。
“今天发期末成绩,你们都这么轻松么?”
栗子垮了一张脸,愤愤地看向提起这事儿的江新月,“不提考试这事儿不行么?你一说我头疼啊。”
大壮方正的脸上硬憋出严肃,双手合十祈祷:“先堆雪人再出成绩。先堆雪人再出成绩……”
栗子问:“你就不发愁么?”
江新月?N瑟地笑,“我已经在最后了,怕个屁。”话音刚落便被江庭筠一巴掌拍在后脑勺。
“不许说脏话!”
江庭筠一黑脸,大壮和栗子立刻溜走。
江新月抿紧嘴唇委屈的像个小媳妇,江庭筠从拿出了一张纸放在她桌上。
江新月眼前一亮,这是学年大榜。
“靠,”江新月的后脑勺又挨了一巴掌,但她也根本不在意江庭筠又想教训她什么,手指迅速地往下翻动,忽然凑近江庭筠兴奋地宣布,“我考了450名,进步了好多呀。”
虽然她尽力的压低了声音,可是内心的欢喜根本无法掩盖。她这次是真的扬眉吐气,圆满完成任务。马上迎来地寒假她将在美食与漫画中完满度过。
没有唠叨,没有压迫……江新月兴奋地差点喊出万岁,
“哎,”江庭筠推了推她的手臂,眼睛望向窗外,“下雪了。”
北方的雪很美,纯白净化,一片片覆盖干枝,一点点藏起黑色的泥土,把一切不是纯白的都掩盖在纯白之下,壮观且纯粹。
“太好了,可以堆雪人了,真是太幸福了。”
江新月眼里都是玩雪的兴奋,完全忘了刚才她还担心的骑车事件。江庭筠揉揉自己的太阳穴,看着没心没肺的江新月,无奈地笑了。
大雪下了三节课,地上积雪超过了脚踝,学校广播下午除雪并举办堆雪人比赛。江庭筠带人去领了除雪装备,其他人在班级里将自己严实地裹好,带着装备奔向雪场。
高一的扫雪区域都在大广场附近,装扮完成可以到指定地点找老师拍照,评判。大壮和江庭筠负责滚大雪球,新月和栗子滚了两个小雪球,从大到小叠在一起,打磨圆润,在上面扑了最干净的白雪。这才给它安上眼睛,戴上帽子,围上最红的围巾,插上树枝做手臂。
为了跟其他人的雪人作区分,江新月还用碾碎的粉笔给它画了一件橘黄色的毛衣,大功告成。
还没来得及庆祝,江新月就感觉头上一冷。
朱葛抢了她的帽子,从上到下给她倒了一整盆雪。看她被雪埋起来的样子,哈哈大笑。
这家伙刚一出现便要捉弄她,真是没救了。
江新月甩了甩头发,团了个雪团便追了出去,朱葛脚下打滑,整个人扑在王黎他们组的雪人身上。
披着一头雪花的江新月紧随而上,将一团雪塞进朱葛的校服里面,两个人重量彻底将雪人压成了碎雪块。
王黎看着碎裂的雪人,哇的一声哭了。
王黎的哭声是很有特点的,先是高亢引人注意,随后捂脸跺脚,泪如雨下,渐入佳境后断断续续,但你一激她,随时能迎来第二个高潮然后是个轮回。
江新月把她观察的很仔细,但也觉得有些头痛,因为她这次还真说不清了。
“你就是故意整我,江新月你真卑鄙。”
朱葛拍了拍雪站起来,掏了掏耳朵里面的雪,“你眼瞎么?明明是我弄坏的,你骂新月干嘛?”
朱葛那傲慢地样子,直接将王黎的哭声推上了高潮。
江新月也很苦恼,这个时候她应该安慰一下王黎,可现在,她竟然在观察一些没有用的事情。
最近王黎的大哭,让江新月有种错觉,她不是在上高中而是在读幼儿园,动不动就要哭上一场,还要比一比谁哭的更响亮。
“对不起,不是故意的,我马上帮你复原。”
王黎大叫:“江新月你得给我鞠躬道歉,你们两个都得道歉。”
她的声音,引得目光从四面八方聚集过来。
“要我说多少次,这事儿跟她没关系!你耳朵聋么?”
朱葛挡在江新月前面,低头警告,“还有,我就是故意的,故意欺负你,我也不介意告诉大家我为什么要欺负你!”
王黎的眼圈迅速红了,朱葛却好像根本没看到一样,咄咄相逼。
“你可以找老师,找家长告状,但你记住了,是我,朱葛欺负你。”
王黎拿朱葛一点办法都没有。反而像是有难言之隐,愤愤地瞪了一眼江新月转身跑向教学楼。
这下,梁子越来越大了……
“你干嘛这么说啊!你是男生干嘛跟她一个女生过不去啊?”
虽然觉得很出气,但是朱葛一个男生这样做,于他名声不好。
朱葛黑着脸,眉毛拧成疙瘩,喑哑着嗓子说:“都说了,不管你事。”
朱葛撇下他们追着王黎进了教学楼,独留下江新月面对一地碎雪和众多谴责的目光。
深吸一口气,她只能独立善后,江新月尽力帮他们复原雪人,可惜碎掉的雪块很难在滚成雪球,最终只能堆成雪堆。
看在她认错态度良好的份儿上,对方没有在苛责。只是今天的朱葛,行为奇怪。
他对人从不苛责,尤其是女生他更是宽容的,从小被她当做沙包打到大,也没见他气恼过。
可今天他很奇怪,好像对王黎别有记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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