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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新月怕她不相信，皱着眉头夸张解释：“真的，就像在吃土。”
奚梦雪好奇的看了眼江新月，她扫了下头发，倔强地挤出了砖红色，填在雪上。偏着头仔细看了一会儿，放下了画笔，“你说的对，还真的像土。”
也不知道为何，奚梦雪这话说的江新月有些不好意思。奚梦雪是学校新来的美术老师，她也是鲁美的高才生。
奚梦雪用跟一根铅笔将披散的头发固定，露出好看的脖颈，她轻轻敲了敲僵硬的脖颈，一转头对她温柔的笑。
江新月轻易被她勾了魂，只剩一张痴汉脸对着奚梦雪傻笑。
“老师，您真好看！”
单论容貌，奚梦雪没有蓝颖的妩媚，没有赵磊的仙气，可她身上却有一种让江新月觉得舒服的气质。
这种气质，吸引着她不断地靠近，心里无限地亲近。
噗嗤一声笑了，奚梦雪用画笔尾部敲她的头，眼角眉梢都是温柔笑意。
“还行还行！”
江新月仍旧在看她，看到心里去，她身上油料的香味，她用铅笔束发的样子，她一颦一笑都像是她梦中女画家的模样。
“老师，我喜欢您……”
还好奚梦雪没喝东西否则一定会喷了。江新月连连摆手，“我是想说您好看，我喜欢您好看……”
挠挠头，觉得这样也不对，“我的意思是我喜欢您，也不是……”她着急解释，奚梦雪却被她逗的笑完了腰。
“成了成了，老师知道你的心思了。”
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顿了顿停下笑意又看向江新月，“你还真是个有意思的姑娘。”
外面考试进展并不顺利，除了江新月，其他人想要进来免不了都要受董嘉欣一番挑剔。奚梦瑶看着外面偷笑，江新月才明白是她故意安排董嘉欣这么做。
门外竞争激烈，可董嘉欣却像是忘记了江新月的存在，只在其他四个名额上较劲。江新月严重怀疑董嘉欣顾念曾经师姐妹的情谊特意给她放了水。
可她若真是在乎旧交，又为何故意不和她说话。
“奚老师，只要八个人，真的能画完么？”
奚梦雪用铅笔头敲了敲太阳穴似乎在头痛怎么把颜色调回来。
听到江新月的问话很自然地说：“外面那些大部分都是来这儿偷懒的，我留他们也没用？”
江新月想一想也是，都说人多力量大，可是消极怠工的气氛一渲染，反而影响更多。
“新月，我听其他老师说你的粉笔画画的不错，尤其擅长画人物，嘉欣从不夸人的，但她说你画人物很好，那你想没想过走美术这条路？”
江新月先是有些惊喜，惊喜董嘉欣会给自己这么高的评价，随后有些失落，失落她根本不敢想，她能走美术这条路。
“想过，可我爸说我画画没前途，不太像那块料！”
“嗯！”奚梦雪只用鼻音发出了一个音节，仿佛从一开始她就预想到江新月的答案。
没有感慨，没有意外，她只是平淡的将话题引到了绘画长廊上。
因为改革开放三十周年与重点高中建校三十周年的时间节点重合，所以学校特别重视这次活动，大校长还特意为文化长廊起名，风雨同舟三十年，重在展现国家与学校三十年之间的变化。
这间画室的书架上摆放着很多珍贵的老照片，甚至还有是黑白相片，江新月最喜欢这种黑白相片上，她觉得这上面都是无法抹去的时代记忆。
中国的彩色照片是在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开始在一线城市内流行，但真正达到普遍应用应该是九十年代，也就是江新月他们出生的那个时候。
所以对于江新月来说，几乎每一张黑白照片上都有超过她年纪的遥远回忆。
董嘉欣带了其他几个人进画室的时候，江新月正站在门口看历任校长的老照片。两人的目光撞在一起，却又迅速闪避。
“老师，她们的基本功真的不行，就这四个还是我们好不容易挑出来的，还有些连打阴影是什么都不知道……”
“还有些更奇怪，让她画简笔画，她连简笔画都不知道什么，脑残！”
董嘉欣进门就开始抱怨模式，跟她在外面傲娇的样子完全不同，看来还真是装出来的高冷啊。
奚梦雪也只是笑笑，给其他四人也介绍了一下情况。
“学校成立画社，同舞蹈，合唱团一样算做课外活动，你们是画社第一批成员，只要完成了文化长廊任务，今年的活动课就都是满分。”
重点高中有课外活动课，每个周二和周四的下午所有同学都要参加活动。
每个学生选择一到两个活动小组参加。学校规定集体活动必须积极参加，课外活动评级达不到良好以上就不能参加任何优秀评选。
学校的意思很明确，学生不能只会学习，还要各有所长。
开学的时候，江新月就做好了准备要去选跆拳道课，她还给自己找了很充分的理由，第一，她需要为了下次路见不平好好练习武艺来保命；第二，她也想靠着朱葛的关系在活动课上混个优秀。
不仅理由充分，她还特意诓着江庭筠跟她去了跆拳道社。但她万万没想到，刚一开学，她这计划周全的事情就出了岔子，江新月被迫选到画社去了。
而且此刻的江新月竟然没觉得一点不好，反而还计划着去跆拳道课上看江庭筠的笑话。
“江新月，你笑什么？”
江新月立刻收敛了笑容，格外认真地回答董嘉欣的疑问，“我为自己能成为画社一员感到庆幸。”
董嘉欣瞪她一眼，冷嗤：“真会拍马屁。”
江新月摸了摸鼻子，拍马屁这三个字刺痛江新月的敏感的心，自从跟张起峰硬碰硬一次之后，她好像把顺从老师这项技能刻在骨子里面，不自觉的顺着老师的心思。
江新月不笑了，开始为这三个字而惆怅。
江新月回家把这件事情讲给安柔听，安柔笑得前仰后合，拍着她的脑袋劝她不要胡思乱想，说她：“这就是长大了。”
江新月对于安柔这句话，并不高兴，她没法将长大与拍马屁之间画等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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