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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这是你的期中成绩，你的班主任蓝颖是我的朋友，她说你不适合学理科，她让我建议你选学文科走美术生。”
江新月没有追问蓝颖为什么不亲自跟她说，其实她也蛮怕蓝颖找她，蓝颖的英语说教虽然很有用，可对于江新月来说，还是能少说就少说。
“她说你英语口语差，她怕亲自跟你讲会说到缺氧啊。”
江新月看到的成绩单心情还有些糟，现在听到奚梦雪跟她开玩笑反而舒展了一下眉头。
不过很快，她便郑重起来，“你这个成绩一直在四百名外徘徊，虽然这里是重点高中，但你也就是一本尾，二本头。但如果你愿意改学美术，你可以上美术类最好的大学。”
江新月吞咽了一下口水。
以前奚梦雪还只是给她画了个美梦的蓝图，那么现在至少出了一个草图，梦更清晰了一些。
但很快她又惆怅起来，“原来我爸没骗我，学不会理科的只能学文科了。”
奚梦雪一听这话立刻掐腰，质问她：“学文科怎么了，国家领导人都是文科生，你小小年纪怎么也跟着重理轻文。”
“老师你真的冤枉我了，我可不是重理轻文的人，我一直都是重文轻理，我这脑子实在跟不上牛顿和爱因斯坦这些大神，他们写一个定律挺容易，我学一个定律快要累死了。”
江新月半开着玩笑，双手一摊，“现在豁出去回家挨顿打，我爸能让我转学文科也是好事儿啊。”
奚梦雪忽然笑了，“你不会是故意的吧？”
江新月指着灯发誓，“老师，我是真不会。”
今晚上这灯确实不给面子，话音刚落灯就灭了，不止这里的灯灭了，整栋艺术楼的灯全都灭了。
今天是周四，高一高二的学生都集中在这个楼中上活动课。这栋楼里有画社、动漫、雕刻、剪纸、舞蹈大多以女生为主。艺术楼一停电全楼女生惊呼声延绵不绝。
奚梦雪拉住了江新月的手臂，“停电了，咱们先回画社。”
奚梦雪打开了手机照明，拉着她回到画社的小房间，里面的几个女生已经挤成一团，凑在窗边，借着月光站好。
“都别害怕，咱们学校电路老化，今天风大停电很正常。等一会儿，学校就会用备用的发电机来供电。大家找个地方坐好，一会儿就好了。”
奚梦雪估计不足，过去了两分钟完全没有恢复供电的意思。
反而是艺术楼前面的体育馆热闹起来，男生凑在窗边躁动不安，也不知是谁忽然起了头，大声唱了句，“嘿，对面的女孩看过来……”
其他男生很快便跟上节奏，“看过来、看过来。这里的表演很精彩，请不要假装不理不睬。”
江新月他们原本还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听到对面有人唱歌，立刻凑到了正对体育馆的窗户旁，纷纷打开窗户想要听得更加真切。
“哇，对面的男生好有趣啊，要不要接上去啊。”
“要接你接。我不敢……”
江新月听着女生们的怯怯私语，她也趴在窗边，听着对面老师大喊，“男生都回教室去，一会儿来电了，我看都少谁？”
女生听着体育楼热闹非凡，这边也不甘寂寞，不知道谁起了头，就开始了拉歌比赛，停电20分钟，这边热闹了二十分钟，老师也是身心俱疲，实在管不住之后，就吩咐一声注意安全，全都放过了。
高三像是被圈养的孔雀，学校的临时发电机最先供应高三，他们的灯一亮起来，这边就开始起哄。
黑暗就像是一层保护伞，让他们在里面肆无忌惮。
可是光明一恢复，刚才淘气的学生也都散在各处，消失不见。
只是这一场停电也还是有所改变的，至少让他们把期中考试的紧张和失落一并发泄出去，眼瞧着精气神都不一样了。
虽然没有了绘画长廊地工作，江新月还是习惯在画社多呆一会儿，等到八点才跟江庭筠一起回家。
江庭筠也习惯了这样的作息，两人相对而坐，她画画，他做题。
“江庭筠，我有个事儿想跟你说。”
江新月再不敢拿着画笔跟江庭筠说话，就怕上次的悲剧再度上演。
江庭筠停下了手中的笔，但却保持了原来的姿势没动，并不在意地回一句：“你是想跟我说你要转去文科班么？”
江新月一愣，他怎么会知道自己要转去文科班的事情。
没等她开口询问，江庭筠便主动地回答她，“我在办公室听了一耳朵，奚老师说你不学美术有些可惜。”
江新月叹了口气，随口问了句，“你觉得呢？”
江庭筠倒是郑重地放下了笔，认真地看着她，“你是真心问我意见的？”
江新月不知道这件事情还需要牵扯到真心么？
但他既然这样在乎，她就点头吧。
“我觉得没必要。你成绩差虽然物理占了很大因素，但不是主要因素。”
“为什么？”
“这次物理很难，不止你考的不好，其他人考的也不好。物理排名你在三百名根本不拖后腿，反而是你的数学和英语，才是一塌糊涂。”
他轻哼了声，继续解释，“所以你以现在的成绩，学文学理都差不多，可能文科排名上靠前一些，可是文科人也少啊。”
江新月的手指揉搓着头发，江庭筠真的越来越像一个补课老师了，不论是语气还是动作都越来越像。
“那江老师有帮我想好怎么解释了么？”
江庭筠沉默了片刻，“江叔很久没给过补课费了。”
江新月听到这话不知为何有些想笑，江向南和安柔在家还在想着要不要给江庭筠送点补课费过去，就怕他补课的时候不尽心，现在看来他果然在磨洋工。
“你可真够坏的，从小吃我家多少年苞米，我妈过年还给你买了一袋海参补身体呢，还想要补课费，你个小没良心。”
谈到补课费，江新月瞬间江向南附体，抠门的样子绝对是亲生的。
江庭筠眯着眼睛盯着正在耍无赖的江新月，“所以，我妈炖了那么多红烧排骨都喂了狗？”
江新月抿紧了嘴，心里有些不好意思，嘴上从不肯绕过他。
恶狠狠地嘟囔一句：“这都不是你消极怠工的理由。”
江新月准备把老江家死不认账的本事发扬光大。
江庭筠凑过去伸出大手按住了她的脑袋，故意弄乱她的头发，气的江新月哇哇大叫。
他对着江新月的额头拍了下，江新月起身要跟他决斗，只是这下没站稳，整个人像只八爪鱼一样扑进了江庭筠的怀里。
江庭筠没有防备地被她扑着向后退了三步，整个人被抵在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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