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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跃甚是无语,不过这也符合董胖子的这个人设,戎跃记得,当初在罗布泊的地下遗迹里,董胖子看到镶嵌在墙壁上的夜明珠时,也是想把它抠下来据为己有。
“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那个姓杨的,以我看人的水平去看他,他应该不是你说的这种人,他不会为了这些身外之物去做这些不值得的事,不过……我说他不会为了身外之物去做这些不值得的事,不代表他不会为了别的目的去做这些事。”
戎跃在脑中认真思考着董胖子的话,确实,就算直到现在,他都觉得他和杨国栋的相遇有点太随意了!杨国栋接近戎跃肯定是有他的目的,不过到底是什么目的,戎跃直到现在都不知道!
杨国栋这个人,其实城府很深。
两个人合计了一夜,最后谁都没有出去。戎跃就在这一种忐忑不安中渐渐睡去,这种忐忑不安并不是害怕,而是一种良心上对自己的责备。
明明知道有人在遭罪受苦,而且可能还会出生命危险,但是自己却不敢出门去救,想救但不敢!
再看董胖子,他似乎根本没有戎跃这种顾虑,刚倒下呼噜声就开始响了起来。
极为煎熬的睡了一夜,戎跃挣扎着从冷冰冰邦邦硬的地面上爬起,说实话,这一晚他确实是睡着了,不过他现在的状态却和一宿没睡差不多,又累又乏!
他心里明白自己究竟为什么睡得不好,不是因为周围全是棺材,也不是因为这些棺材里有一具尸体不见了,而是他听着别人的哀嚎求救,自己却像个懦夫一样躲在屋子里无动于衷。
董胖子可不管这个那个的,看样子他也确实是累坏了,他也不管地面有多潮湿有多坚硬,他就躺在这样的地面之上,睡得和死猪无二!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已经透过门上的缝隙钻了进来,戎跃实在没有什么睡个回笼觉的兴致,他心里实在是如同翻江倒海一样,闹腾个不停。
他想了想还是决定了,连忙推了推还在打呼噜的董胖子,叫道:“董哥,别睡了,醒一醒!”
戎跃实在没有想到,董胖子这个当过兵的人也有需要自己叫醒的那一天,不过可能是戎跃的声音和力道比较小,董胖子还是躺在地上呼噜打个不停,丝毫没有要醒的意思。
戎跃心里急得厉害,他也啥也不管了,抡起巴掌对着董胖子那如同苞米面大饼子一般的脸,啪啪就连抽了两个耳光。
怕董胖子不醒,戎跃的这两个耳光可是用足了力气去抽的,谁知这巴掌刚落到董胖子的脸上,董胖子就醒了,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第二个耳光紧接着就抽到了董胖子的脸上。
早上刚睁眼,莫名其妙就挨了两个耳光,这搁谁都不会乐意,更别说是董林亮董胖子了!
被抽了两个耳光,董胖子自然是气的厉害,他一跃而起,二话不说就把戎跃那瘦弱的小身板按到了地上!
戎跃只觉得自己的双肩被按的生疼,背上的力量犹如一座山一般,自己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他姥姥的,你小子睡毛愣了?打老子嘴巴子干什么?”
戎跃被按着,他也看不清董胖子的表情,他猜测此时董胖子的脸一定不会好看。
虽然被按着,戎跃心里还是有一点小兴奋,他娘的,平时都是你踢小爷我的屁股,今天总算轮到小爷来打你了!
不过兴奋归兴奋,戎跃肯定不会把这种兴奋表露出来,他沮丧着脸低头说道:“董哥,你误会了,我这是想要把你叫醒,才逼不得已打你的,你都不知道你自己睡得有多沉!”
“放屁!老子是侦察兵出身,老子最不可能的就是睡觉睡的死!有一点风吹草动老子都能察觉的到!”
戎跃也不想和董胖子争论,时间要紧,他连忙步入正题对董胖子说道:“董哥,我这一晚过的那是相当骄傲,这也到早上了,要不咱俩……再回那个下水管道里看一看吧!虽然我也不知道昨天晚上嗷嗷嚎的人是谁,不过我知道昨天晚上咱俩的行为就是见死不救啊!”
董胖子愣了愣,松开了戎跃,他揉了揉自己的脸,问戎跃:“不是说去找大肖吗?又不找了?”
戎跃面露难色,说道:“大肖肯定也是要找的,不过那个地下管道那,我不看到结果,我是不可能安心的……”
董胖子无所谓的点了点头,声音懒散的说道:“随便你,你爱怎么整就怎么整,反正我是理解不了你们这些小年轻的想一出是一出!我就这么和你说吧,就那个地下管道那,咱俩能活着出来只能说明咱俩运气好!”
戎跃不解的问:“为什么这么说?”
“你不会动脑子想一想吗?你忘了那个通往地下的入口是怎么出现的了吗?是机关啊!你认为一个破下水管道的井盖至于用机关隐藏起来吗?以我的见解这肯定是苏家不想让外人发现这个地方,所以才弄得这么隐匿,不想让别人发现,说明这里有重要的东西,而且里面的布局你也看到了,许多问题相信也不需要我去说了,不说那九具尸体滋养一具尸体,也不说有那么多道镶嵌宝石的石门,单单就是里面白色的瘴气就已经够人喝一壶了,咱俩进里面待了那么长时间,吸了那么多瘴气还没啥事,说明咱们运气好体质好,珂兰成什么样子,你心里没有数吗?这么危险你还想要去,你到底是咋想的?”
“我……我也不想见死不救啊……这样我感觉我的良心在受到谴责。”
“戎跃我问你,你知道世界上每个小时都有多少人死亡吗?如果每一个人的死亡你都觉得你见死不救,你都觉得自己的良心在受到折磨……你不觉得你有点多管闲事吗?你又不是救世主……”听着董胖子的语气,戎跃知道董胖子这是要生气了,他也不敢去忤逆董胖子,所以他也在思量董胖子说的话,确实啊,自己并不是救世主,严格意义来说,别人是死是活,和戎跃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
“不过话虽这么说,我也是会和你一起去看看的,不因为别的,只是单纯出于人道主义考虑!明白吗?咱俩去看一看,如果没啥事,咱俩立刻就下山去找大肖,然后直接就买票回家!他娘的,这个休假过的真是一点意义都没有!”
听到董胖子同意了,戎跃心里升起了一丝感激,两个人快速的吃完早饭,就推开门想要出发,可是刚推开门,一股非常浓郁的血腥味道就扑鼻而来,似乎戎跃眼前的并不是训练场而是屠宰场一般!
董胖子认真的用鼻子嗅了嗅,然后皱着眉头说道:“他姥姥的,这回可能要出大事啊!这得流多少血,死多少人啊……”
戎跃心里本来很是高兴,但是一嗅到如此浓重的血腥味,他的心里又蒙上了一层阴霾。
下了一夜的雨已经停了,院子里到处都有积水,天空也是阴翳的,这一切的迹象都在证明昨晚的那场暴雨是真实存在的,可是就算是下了一整晚的大暴雨,也抑制不住这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道!
“走吧……”
听着董胖子那无力的声音,戎跃也觉得有些绝望了,他可能已经预先知道结果了,按这个血腥味来分……死人的地方应该真的是血流成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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