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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文?呆愣了，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脸，眼底划过顷刻的慌乱。
这个出自本能的掩饰动作，让江鸿渊印证了自己的猜测。
这个舒文?，对宋砚是有着特殊的感情。
只是一直爱而不得，从未被宋砚重视过。
得到这个结论，绝非他的凭空想象，而是通过这两人之间的书信推断出来的。
这舒文?几乎在每封信中，都夹带着对宋砚的殷切关心，偶尔还有小女人的嗔怨，时而故意撩拨。
反观宋砚，每封信都是用词简单，规规矩矩，颇有种公事公办的疏离。
江鸿渊作为一个已经尝试过感情滋味，成过亲，背叛过女人，并且也被女人背叛过的男人，很容易推断出舒文?的暗恋状态。
他靠在桌子，满意的打量着舒文?不自在的表情。
虽然这个女人很快调整了情绪，又面带微笑，但刚才她的反常本身就说明了问题。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日日惦记一个男人，郁郁寡欢吗？听起来是个很可怜的姑娘。”舒文?勾起唇，长睫轻闪，事不关己一般地浮起晒笑。
笑不露齿，看起来别有一番风情。
江鸿渊索性不再绕弯子，直截了当地说：“我所指的人便是舒姑娘，而舒姑娘倾慕的那个人便是宋砚，舒姑娘又何必否认，我说了，我从安县而来，姓江，你何必装作不认识我，我们大可以打开天窗说亮话。”
江鸿渊现在可以确定，宋砚是掌握了他来金陵的消息，不但提前防备，撤了峡谷里的人，还借着刘小蛮阴了自己一把。
作为宋砚的心腹，这个舒文?绝对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很可能从她发现自己出现在包间里，就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了。
然而，舒文?对他一番话丝毫没有情绪波动，只是淡淡地说：“我真的不知道江公子在说什么，我只是这里的歌舞伎，平日里卖卖唱卖卖身姿，靠着这一身皮囊挣几个银子为年老色衰谋出路，江公子提到的宋砚，我真的不认识。”
否认的彻彻底底。
江鸿渊摇头就笑了，唏嘘道：“我真的太替你不值了。”
舒文?对他暗示的话语再度无视，不好奇，不打问，只是淡然地平视着前方，“难道江公子深夜来见我只是为了谈谈心，不妨听我弹首曲解解闷？”
“你心里清楚我来找你可不是为了解闷。”江鸿渊眯起眼，“你爱的男人根本不爱你，你一直在芳心暗许，不，或许是明许，只是他一直吊着你罢了，你期盼着自己为他所做的一切有一天会感动到他，如果仅仅是这样，你还不算是最可悲的，可惜……”
他顿在这里，满意的看到舒文?轻轻皱起眉。
“江公子，你再这样莫名其妙，说些我不懂的话，恕我不奉陪了。”
她转身就要走，肩膀却被一只大手猛然间扳住。
江鸿渊在她身后，不失恶毒地说：“我话还没说完，急什么？是不想听到有关于宋砚的任何不是？你这个样子，让我更是不忍心对你戳破真相了，可不说的话，眼看着你一天一天为他付出，为了他委屈自己倚楼卖笑，无怨无悔，我实在看不过眼。”
舒文?猛地转过身：“江公子，你实在让我困扰，要说什么你便说吧，不必在这里惺惺作态，说完了请你速速离开。”
江鸿渊勾开一抹残忍的笑，看似微笑着，目光却冷酷无温：“你这样对待他，盼着他以后娶你，是痴心妄想了，他早在安县，娶妻生子，好不风流快活，你知不知道他娶了一个什么样的女子，那个女子出身农家，从头发丝到脚底板都不如你，要貌无貌，要才无才，连你呵出的一口气都不如，可以说一无是处，可是宋砚却将她宠在了天上。”
面前的女人面无表情，好像没有明显的情绪波动，可是江鸿渊的手心，却隔着衣料感觉到了一片冰凉的冷意，舒文?的皮肤迅速降温，整个人控制不住的簌簌发抖。
明显是一副受了重大挫折的模样。
江鸿渊走近她，勾起她的下巴，猛然加了力度，迫使她抬起头。
如果是一般女人，这会儿已经慌乱无措了。
可舒文?的目光却依然淡定无波，甚至唇边的弧度都未曾改变。
“江公子，到底想对我做什么？你告诉我的这个故事，很莫名奇妙，恕我听不明白。”
“我早就说了，你不是听不明白，而是不想明白，你只不过在逃避罢了，你问问你自己，如果他真的喜爱你，即使没有那个女人，他恐怕也不会让你做这等危险的事，完全不顾你的安危，将你的价值利用到极致。”
舒文?脸色愈发黯淡，一语不发。
江鸿渊又说道：“你应该清楚，我骗你没什么意义，你只需要乔装北上，稍加打听就知道他如今的现状是不是我说的那样，可是之后呢？你会在痛苦中涅??给自己一个新生，还是会继续那样痛苦的日子？这是个需要好好考虑的问题。”
舒文?脸色苍白，有气无力地道：“江公子，你说够了吗？我想休息了。”
江鸿渊近距离的盯着她，片刻，松开手，“都到了这种地步还是一心维护他？确实够意思，舒姑娘有胆有识，忠心耿耿，我很欣赏你，自然不会伤害你，希望我们以后有机会合作，共谋大事。”
宋砚这个家伙运气太好了，为何他身边围绕的都是如此优秀的女子，要么绝顶聪明要么痴心一片。
反观自己。
他心中腾起，强烈的妒意！
舒文?摇头，不冷不热地拒绝了：“不必了，我只是胸无大志的青楼女子，这辈子没有多大的抱负，只想安安分分的平安终老，江公子胸怀远大，只可惜我不感兴趣，我只是想过好我的小日子。”
“是吗？”江鸿渊好以整暇地看着她，“你的小日子里，始终等不到你爱慕的那个男人，你只能眼睁睁看着别的女人在他身边幸福终老，而你却是那个最可悲的垫脚石，牺牲了自己成全了别人，可悲可叹。”
舒文?面色惨白，麻木，冷岑岑地说道：“江公子要说的都说完了吧，我真的要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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