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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是知道她今天生日吗？
挺想问，可是有些不好意思问出口。
从这儿卖场直接穿过去就能到隔壁的望江阁。
望江阁在听雨阁对面，两两而望，但这儿能看清整个江面，风景甚优，下面是和这边卖场连接起来精品店，中间楼层是酒店，30楼之上便是客房，但这儿最最卖座的，还是属于顶楼的主题餐厅。
因为绝佳的求婚地，据说预定的人已排到了半年之后，应该不会在那里吧？
凌锦不禁望了他眼，他没说话，俊逸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只是揽着她的手刚劲有力。
“隔壁哪儿？”凌锦问他。
他听到她的话，才转头望了她眼，脸上微微笑：“你想哪儿就哪儿……”
她笑：“顶楼？”眼里流光溢彩。
他眸子暗沉，轻啄了下她的唇：“或许应该回去吃……”
凌锦当然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不禁红了脸，瞪他眼，正想说什么时，边上的人却突地停下了脚步。
凌锦有些诧异，看到他突然地敛了笑容，僵硬了身体，她忙也随着他的视线望过去。
如此凑巧，居然会碰到原君撷。
她比起那一次，似乎瘦了一大圈，小小的身子，整个下巴都尖得凸显了出来。
看到他俩，似乎也怔了下，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也只是须臾，她微微绽了丝笑，眼望了下凌锦，又望了眼边上的严绪然。
“老二……”她叫了声。
凌锦感觉到身边的人揽着她的手慢慢放下，却只是站在那里望着，没有开口也没有移动脚步，她明明看到了他眼里的痛苦与挣扎，还有那抹心疼，可是，他就是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动静。
凌锦心下慌乱，微微攥了攥他，他依然没有动静，只是如此，像是生生把他们和原君撷，隔开了一道跨越不过的鸿沟。
“我……我们要去吃饭，您一起吧？”凌锦忙开口，带着一丝急切，好像再不开口，就没有返回的余地了。
“哦我这边有学生在……小路，听说你今天生日，生日快乐……”原君撷却突然说道。
也不清楚她是怎么知道的，凌锦倒是诧异，又望了眼身边的人，他已低下视线，只是仍然没说话，凌锦想去牵他的手，却发现他的手不知何时握紧成拳。
“谢谢，那个……我……我先上去了。”凌锦对着身边的人说了句，随后越过原君撷，对着她颔首下，匆匆奔向电梯。
原君撷微微笑笑，直到凌锦走入电梯，她才抬眼望面前的人。
看着他漠然的表情，心里迅速升腾起疼痛，眼里也开始范红。
严绪然没想到会碰到她，更没想到，仅只几天没见，她就瘦了一大圈，他也知道那天说话重了些，可是……
“老二……”原君撷又低低叫了声。
“吃完后叫严景然来接吧。”严绪然终于开口，只是轻声说了如此一句，随后抬起脚，朝电梯而去。
“对不起老二……”身后，原君撷哽咽的声音又响起。
他只急急按着电梯，不想再听她开口，她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像在撕扯着他的心，他知道他不能怪她，不能怪她，可是心里如此难受，如此疼痛……
按了顶楼，电梯徐徐上升，很快便到了楼层，顶楼不大，像是专门为了设置二人世界而隔出的区域。
才跨出电梯，就听到熟悉悦耳的铃声，当然，不是他的。
他瞬间放慢了脚步，从转弯处缓缓移出，便看到她单薄的身子站在通道内，手里拿着手机没有动静。
凌锦望着手机屏幕上跳跃着的“顾泽安”，心里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接。
铃声持续着，似乎很固执，非要她接到为止。
凌锦颤抖着手指，终于按下。
她没开口，只是听着那端，顾泽安沉默了会，才开口：“生日快乐。”
每一年，她生日，他都会如此打电话，她会撒娇问他：“送我什么礼物啊？”
可是现在，她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又顿了下，开口：“你妈让我问你……今天回来吗？”
她仍旧说不出话，胸口塞得难受。
“顾准城给你做了生日蛋糕……”他又说道，顿了下，口气里似乎有些轻笑，带着一股讽刺，“但或许他这辈子都等不到你吃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他像是说给他自己听的，又只像是发着牢骚，说完，他哼笑了声，良久，他又低低说了句，“对不起小锦。”
随后，挂了电话。
而凌锦，站在那里，早已泪流满面。
为何一定要如此，让人如此不好受？
仅止是几句话，便像是将她凌迟了好几十遍，她努力得制止着自己不让哭出声，可还是忍不住整个身体颤抖起来。
那种压抑着的疼痛，来得如此无声无息，却像是每个毛孔都在抽痛着。
她倏然蹲下，整个人像是失去了重心般，一手撑着地，一手拼命捂住嘴，生怕自己一个没忍不住，就哭出声。
可是她知道，不能哭，他会随时都上来，他会看到，他会担心，他会……
但泪水如决了堤般，拼命往外涌，怎么也止不住。
通道中有服务生过来：“小姐，需要帮忙吗？”
她忙胡乱擦拭了下脸，想试着起身，却试了好几次没站起来，只能望着服务生：“能扶我下吗？”
服务生忙上前扶她。
“洗手间在哪儿？”
“前面左转……”服务生忙伸手指着。
“谢谢。”凌锦忙跨步向前走，脚步有些凌乱，几乎是跌跌撞撞奔向洗手间。
服务生望了凌锦背影一眼，这小姐是怎么了？难道被人甩了？来这里的女孩子哪个不是开心地笑得像朵花？哪怕是哭，也是开心地流着泪，刚才看她接完电话哭，百分之九十是被人甩了吧？
他转身朝电梯而去，却被站在那里的高大身影吓了一跳：“先……先生……”他才想问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面前的男人就朝着预定的包厢而去。
服务员忙上前开门：“严先生吗？我们都已经为您准备好了……”他又望了眼洗手间的方向，难道那是今天的女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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