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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公诉人询问被告人：“请问路凌锦同志，xx年x月x日午夜十二点，你在哪里？”
“医院。”
“这么晚了你去医院做什么？”
“米晓打我电话，说她害怕，我就过去了。”
“你所说的米晓，就是被害人吗？”
“是的。”
“你和被害人是什么关系？”
“朋友……”
“朋友？你确定吗？据我所知，你和被害人从认识到现在，一共见面不下十次，而且每一次见面，被害人都会因为情绪激动而送入医院，是这样吗？”公诉人发问，句句紧逼。
凌锦咽了口口水，心里踌躇着怎么回答。
严绪然微偏头望向她，凌锦也正望着他，他微点了点头，凌锦才又望向公诉人。
“我们一见如故，虽只见过没几次面，但确实是朋友……”
凌锦的话还没说完，公诉人便打断她：“每次见面，被害人都会因为情绪激动而送入医院吗？请被告人回答我是还是不是？”
“是。”和米晓的每次见面，还真的几乎都是。
“请被告人回答我，你在医院大概待了多长时间？”公诉人又问道。
“半个小时左右。”
“也就是说你大概在十二点三十分左右离开医院的，你当时离开时，有没有什么人看到？”
“没有。”
“据法医诊断，被害人死亡时间在凌晨十二点二十分至四十分这段时间内……那被告人，你从医院出来后，你坐上出租去了江南是吗？”
“我没打算要去，司机非要我去！”
“请被告回答我是还是不是！”
“我反对，反对对方公诉人存在诱导推断性发问。”
“我只不过就事实发问而已！”
“事实并非如此！”
“反对有效，请控方注意措辞，继续提问。”审判长打断控辩双方。
公诉人上传了一张视频。
“请问被告，你认识屏幕中的人吗？”
凌锦抬眼看，居然是米夫人，他们想问什么？
“认识，是被害人母亲。”
“那么这张呢？你认识屏幕中的两人吗？”居然是上次米夫人在住院部走廊抓着凌锦头发扭打的照片。
“我反对，反对控方的提问与本案无关。”严绪然再次提出反对。
“照片中扭打的两人是被害人的母亲与被告，被告有可能会因为被打而心存恨意产生杀意……”控方忙解释。
“我反对，反对控方对未明了的案件作出无端的猜疑与推测……”
“反对有效，请控方注意措辞。”
公诉人已然黑了一张脸，没想到关键的提问都被对方反对掉，一下子似乎乱了阵脚。
“控方还有问题吗？”审判人员望向公诉人。
“没有了谢谢。”公诉人终于坐下。
“请辩方提问被告人。”
严绪然起身望向凌锦，微对着她点了下头。
“请问当事人，你是几点叫的出租车？”
“十一点三十分左右。”
“这么晚叫出租车你打算去哪里？”
“去江南。”
“你几点接到被害人的电话叫你去医院？”
“十一点五十二分。”
“被害人在电话中跟你说了什么？”
“……”凌锦听到严绪然如此问，顿时瞪大眼，这个问题会关系到往后的问题吗？
“请你如实回答。”严绪然望着她的眼睛，坚定地说道。
“她说害怕，让我去陪她。”
“你出来时，被害人在干什么？”
“她已经睡下了。”
“我反对，反对辩方进行诱导性提问。”公诉人一下子跳出来。
“请控方三思后再反对，我没有提问被害人是不是已经睡下了！”严绪然眯眼望向公诉人。
“反对无效，请辩方继续。”审判人敲了敲了法锤。
“你在病房时，有没有人看到。”
“有，护士查房时看到了。”
“你是几点离开医院的？”
“十二点三十分左右。”
“离开医院时坐的出租车跟之前是同一辆吗？”
“是的。”
“离开医院后，去了哪里？”
“我想让司机找附近的宾馆，但司机因为等得久嫌钱赚得少，非要去江南……”
“我的话问完了，谢谢。”严绪然说道，随后坐入座位，转身又望向身后的凌锦。
她没有望向他，而是低垂着头，小小的脸看起来更娇瘦，他的心蓦地收紧，好想冲上去将她紧紧搂于怀中，可是，他不能。
他强迫自己别过头来，放在桌面上的手却紧紧攥成了拳。
“下面进行举证质证阶段，请公诉人就起诉书指控的犯罪事实提供证据。”审判人员对着控方说道。
“传出租车司机到庭……”
出租车司机上庭，经过一番的身份确定及保证之后，控方才对此进行发问。
“xx年x月x日十一点四十分，你在哪里？”
“我接到了一个小姐的电话，让我去江南润园接她。”司机站在证人席上，神情略显紧张，眼低垂着，不敢乱瞟，他可还是第一次上法庭啊。
“请证人抬眼看一下这台上，有你所指的那位小姐吗？”
司机抬眼望了一圈，一下子找到了凌锦，随即指向她：“是她，是她！”
“谢谢，那么请证人回答你接了她后，有没有去过医院？”
“有，被告让我开去医院。”
“到达医院的时间大概几点？”
“大概在十二点左右……”
“被告是几点出来的？”
“十二点半左右吧……”司机声音已然颤抖。
“被告出来时情绪是怎样的？”
“情绪很低落，也很紧张……她说要去江南，我就给她开去了江南……”司机喃喃说着，双手放在前面绞着，“早知道她犯了事，我就不等她了……”怎么这么倒霉，等了半天还接到了个犯事的人。
严绪然听到他的话不禁抬眼望向证人席，凌锦似乎并不是如此说的，因为他嫌钱少最后才非拉着她去的。
……
公诉人问完，换辩护人提问。
“请证人再次确定下，台上有打电话给你的人吗？”严绪然的声音平静地响起，他抬眼望向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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