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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等一下……”证人还未介绍完，严绪然一下子打断了她。
“请证人再清楚介绍一下你与被害人的关系。”
“我是被害人的母亲，亲生母亲……”
“审判长，鉴于该证人是在公诉人提出证人的名单之外的，又因为该证人与被害人的关系，我请求法庭不予采信该证人的证词。”
“审判长，虽然证人与被害人的关系特殊，但我国法律规定，凡是具备完全民事行为能力的人，均可以作为证人出庭，而且……”公诉方放出一张照片，是之前放过的米夫人揪着凌锦头发那一张。
“林玉做为这张物证里面的当事人，完全有资格对于当时的事情做个解释，再则，米夫人是全程陪着被害人的，甚至知道一些事情的始末，完全可以作为重要的证人上庭……”
“至于林玉同志为何没有在之前呈给法院证人的名单之上，是因为林玉前段日子痛失爱女，心情不好，一开始我们才没有把她列为证人，这些天，她已恢复不少，我们也询问了当时她的动向，她对于整个事件了解地比较清晰，公诉机关秉着要公平公正还原事实的原则，才让林玉同志做为证人上庭……”
公诉机关的一番话，直说得法官点头：“本庭允许林玉同志上庭作证，辩方还有什么要求？”
这是严绪然他们想到的后果：“林玉同志前段时间精神状态似乎不太好，我方要求鉴定其精神状态……”
“允许，传鉴定人上庭。”这一次，审判长同意了。
控方微微蹙眉，很明显，辩方是在拖延时间，但即使了解，他们也没有办法。
于是，鉴定人上庭，表明身份，与案件的关系，与被告人被害人的关系，其资格等等。
而严绪然这边，关廷宇一下子唰唰列出了好多条对方公诉人可能问起的问题，当然也包括十五年前的事。
鉴定完毕，此刻米夫人的精神状态完好，能够清晰表达事件，清楚表达自己的意思。
审判长望向公诉人：“现在请公诉人对证人进行发问。”
公诉人起身，对着法官及陪审团微微鞠躬。
“听说被害人一直有病缠身，精神状态处于极度不稳定中，请问证人，被害人的这一症状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公诉人第一个问题，就问到了点子上。
“十五年前，我女儿目睹了一起车祸后，整个人就变得不正常了。”
“被害人出事前，精神症状是否稳定，你觉得她有自杀的可能吗？”
“反对，反对控方诱导性提问。”严绪然一下子打断他。
“反对有效，请公诉人注意措辞。”
控方微顿了下，也并不恼火，重新提问：“请问证人，被害人出事前精神症状怎样？”
“我给米晓找了最好的专家，是从国外来的，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她的精神状态已经很好，绝不可能因为忧郁而自杀。”米夫人已经接下控方的话。
“那么请问证人，被告说她和你女儿是朋友关系，你怎么看待？”
米夫人的眼睛一下子望向凌锦处，之前一直觉得空洞无神的眼，此刻一下子射出狠戾的光芒，那眼神，简直像是一把把利刃，在望向她的时候，千万把刀射向她。
凌锦不禁心里颤抖了下。
“我的女儿，从来没有朋友。”她的声音冷到像是冰冻的天气，“我也能断定，是她，杀了我的女儿！”
“请问证人，你为何如此说？你有何证据？被害人出事那晚，你在哪里？”控方忙趁热打铁，顺着米夫人的话问下去。
“当天晚上，我十一点二十分左右离开医院，想回家帮她拿换洗的衣服，她说一个人可以，叫我不用陪她，我想想最近她的状况不错，而我这些天也因为公司的事特别劳累，我就答应了她不过来，但后来想想，我还是过去了，我到达医院大概十二点三十分左右，我想辩方看到的电梯开门，应该就是我，只是我没有走到病房，因为那个时候我接到了电话……”
严绪然听着米夫人的诉说，眉头拧得越来越紧起来，她是想把他举出的证据完全推翻吗？
“我接了电话后，我就又下楼去了，没有进米晓的房间，早知道，我就应该去见她最后一面……”米夫人站在那里，一下子便泪流如柱，一想起女儿惨死的样子，她整个人忍不住颤抖起来。
严绪然凑近关廷宇：“叫侨去查她的通话记录。”
“好。”关廷宇忙又掏出电话。
“请问证人，这张照片中，你为何与被告扭打在一起？”公诉方又提出另一个问题，指着大屏幕上米夫人揪着凌锦头发的照片。
“因为她每一次出现，我家晓晓都会发疯，症状越来越严重，我曾警告过很多次，让被告不要靠近我家晓晓，可是被告不听，那一次，被告又来，我家晓晓一见到她又开始发疯了，什么都管不住自己，我很气愤，就把她揪出病房，我想让她以后不要再来……”米夫人恨恨说着，眼里仍有泪水流出，但情绪还在控制中。
“请问林玉同志，你之前为何断定被告杀了你女儿？”控方又开口提问。
“米晓就是被她杀的！”米夫人一听到控方的话，突然间恶狠狠指着凌锦，满脸的泪水，用尽力气吼出声，“就是被她推出窗的！因为晓晓目睹了当年车祸的真正凶手，因为晓晓想上庭指证，因为我们知道了当年车祸替代者的死因，她想隐瞒这一切，所以她把晓晓杀了！我知道的，就是她杀的！”
米夫人一下子指着凌锦大声吼着，顿时，情势不在控制的范围内。
“请证人控制情绪！请证人控制情绪！”审判长忙敲打着法锤，而台下，早已引起了更大的骚乱。
“安静！请保持法庭秩序！”审判长对着下面喊道。
严绪然不禁闭眼，一边的关廷宇不禁也着急起来，不断看着邮箱，不断看着手机，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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