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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每次都要找罪受的男生们总要趁着大课间去打篮球，汗流浃背地回来，看着倒很有青春的感觉。
赵凛竹每次都雷打不动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做题。
自从顾天诚高考走了之后，赵凛竹就几乎不动身出去，一是嫌弃外面天气太热，二是不是很喜欢阳光暴晒。
抱着篮球回来，陆巡一经过赵凛竹身边的时候，眉眼弯弯地叫了一句：“凛竹。”
赵凛竹抬头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没事儿，我就是叫叫你。”
苏恬恬：“谢忱你带塑料袋了吗，我想要吐一吐。”
“我也想吐。”
陆巡一秒变脸：“你们两个，滚。”
“什么人啊这是。”苏恬恬看他，“希望以后不要一个班，谢谢。”
“老子要跟凛竹一个班，你一边去。”
苏恬恬甩出一个关爱智障的眼神：“醒醒吧你，我怕你留在理科班直接脑浆烧开好吗？”
“理科怎么了，理科简单的很？”
“初中物理化学都要不及格的孩子，就不要说话了吧。”
“靠，初中太简单了，我不屑学。”
话音刚落，谢忱低声说：“老班在后门啊，手里好像还拿着什么东西。”
原本嘈杂不堪的班里突然静了下来，老师从后门走进来，慢慢悠悠地好像巡视一样，脸上挂着高深莫测的笑容。
“真欠打。”陆巡一咬咬牙。
赵凛竹漠然地抬了一下头，又低了下去。
老班手里拿的是分科表，他放到桌子上，一只手撑着讲台：“多余的话就不说了。这个是分科表，根据你们的能力，兴趣爱好，以后想要选的专业来选择学习理科，还是文科。这是个很严肃的事情，关乎前程，不要因为任何事情而动摇。”
说完，他转转手中的粉笔：“今天，我发下去，你们填好，家长签字之后，再交给我。关乎未来，一定要慎重。”
赵凛竹陡然就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就是那种与身边的朋友即将分道扬镳的感觉，说不上什么对错因果的，因为各自的爱好专长不同分开，所以又没有办法阻拦。
发下来的白纸上面写着想要选择的科目，赵凛竹毫不犹豫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在选择的学科上写下了理科。
白纸轻飘飘的，赵凛竹看着最下面一行的家长签字，有些出神。
选择了理科，苏恬恬谢忱和陆巡一肯定是跟她不一样的，到时候就算是真真正正的剩下她一个人了。
苏恬恬也没有意外她填的这么快，只是凑过去说了一句：“你爸爸在家吗？”
赵凛竹摇摇头：“没有。”
“那这个家长签字该怎么办？”
“我一会儿去跟班主任说吧。”
苏恬恬点点头，把白纸翻了又翻，也没落下笔。
同样没落笔的，只有陆巡一一个人。
谢忱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文科，同时把所有的理科书拿出来准备扔掉，还好陆巡一阻止住了他：“哥，冷静，还有会考。”
“哦哦哦，一时激动，忘了忘了。那就会考之后再扔，哇，庆祝一下我终于不用学物理化学了，眼泪出来了。”
陆巡一往前面瞄了一眼，一贯果决的赵凛竹早早地就写完了，正在整理桌子上的书。
学霸就是好，根本不用担心自己选什么学科。
他就不一样了。
好容易等到课间，赵凛竹拿着纸去班主任办公室，敲了门进去，把分科表递给班主任：“老师，我父亲不在家，没有办法签字，但是我已经选好了。”
“哦，”意料之内的理科，班主任对赵凛竹还是非常喜爱的，拍拍她的肩膀说，“行，我知道了，好好学习，争取做一回状元。”
这个孩子沉稳，还是很有可能的。
如果能拿到省状元，更是完美。
刚刚出了办公室，就看见陆巡一鬼鬼祟祟地往这边看，赵凛竹瞥他一眼：“干嘛，做鬼呢？”
“你来班主任办公室干嘛？”
“交分科表。”
陆巡一立刻想明白了怎么回事儿：“不跟叔叔说一声吗？”
“不用，他知道。”赵凛竹接着说，“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
“担心什么啊？”
“学文科也不简单，数学也很重要，好好学习吧。”
谁告诉她，他就一定学文科啦？
陆巡一翻了个白眼：“你是不是情绪不大好啊？”
“什么？”
“没事。”陆巡一挠挠头，“走吧，回教室。”
陆巡一就是感觉赵凛竹情绪有点低落。
看她拿着分科表进去就明白了一大半，想想赵凛竹不果断也不行，每天都是一个人在家过的，很多事情都要自己拿主意。
赵凛竹也没跟他纠结，回了教室。
教室里大多数人都在讨论分科的事情，赵凛竹蹙着眉头回到座位上，苏恬恬递给她一块糖：“提神醒脑薄荷糖，来一颗。”
赵凛竹接过来：“想好了吗？”
“没有，但现在开心最重要。”苏恬恬笑眯眯的，“反正我选什么都比谢忱和陆巡一学得好。”
“是我这个校霸握不动刀了，还是你最近太飘了？”
“是你傻。”说到校霸，苏恬恬突然想起来，坐直身子，“我们的前校霸在干嘛，怎么高考完之后就跟隐退一样，一点也见不到啊。”
“说是在毕业旅行，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赵凛竹说。
“啊，前校霸真是心大，”苏恬恬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陆巡一，“你和前校霸那天究竟说了点什么啊，感觉之后你们两个也没有那么剑拔弩张了。”
好不容易逮到一个装逼的机会，陆巡一怎么可能不用，他偷偷瞟了一眼赵凛竹，冷哼一声：“不告诉你，这叫男人的秘密。”
苏恬恬抖抖身子：“你好恶心哦。他该不会给你们表白了吧，校园言情，两男争一女的言情走向变成了男男吗，也挺好。”
“你给我少看点漫画，”陆巡一一手点上她的脑袋，“我对凛竹忠贞不渝。”
“呕。你好恶心。”
赵凛竹也被恶心到了，回头瞪了他一眼，陆巡一丝毫不吝啬地赏给她一个媚眼。
啊……真的好恶心。
即将要分科的悲伤气氛被冲淡了不少，赵凛竹是个很能调节自己情绪的人，放学的时候已经自我管理的差不多，跟苏恬恬分别之后一个人走在树荫底下发呆。
有点热啊。
她揪揪自己的发尾，想要去买冰激凌，可能一定要走到太阳底下，有些晒，而且家里还有，可以忍一忍回到家再吃。
犹豫两下，她又接着往前走。
还没走出两步，辫子就被人狠狠地揪了一下，她一回头，鼻尖刚好碰到一个冰冰凉的物体，立刻接过来：“看在冰激凌的份儿上原谅你。”
是陆巡一。
陆巡一一手握着车把：“走的还挺快，买完就不见人影儿了。”
“是你太慢。”
“切，”陆巡一摸摸她的头，“吃了冰激凌就别不高兴了，叔叔肯定是因为放心你所以才把决定权都交给你的。如果是我的话，叔叔大概早就白了头发了吧。”
“谁告诉你我是因为这个不开心的？”赵凛竹咬了一口冰激凌，“走，赶紧走。”
“卸磨杀驴。”陆巡一一脚蹬上车子，“走了啊，慢慢吃。”
不可否认的，赵凛竹心情好了一些。
也有一些疑惑，陆巡一这个家伙什么时候心思变得这么细了？
他以前神经粗的可以媲美马路，别人都已经转化八百种心情他都不一定能够感知的到，不然怎么会每次都触怒赵凛竹。
现在倒是挺敏感的。
赵凛竹咬着冰激凌想，大概是长大了吧。
某种母亲一样的心态，啊，自己的孩子终于是长大了，知道为别人着想了。
而且这几天也一直在学习，偶尔还会问问题，打游戏的时间都少了。
孩子长大了啊，知道学习的重要性了。
回到家里，最后一口冰激凌也刚好吃完，打开门的时候恰好听到电话在响，赵凛竹关上门连书包都没放就去接。
“爸爸。”
“恩，凛竹，今天下午你班主任给我打电话了，说你提前交了分科表，学的是理科。”
“是。”
“好，”那边赵父大概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沉吟一会儿，“理科很好，爸爸相信你，好好学习。”
“知道了。”
“钱还够吗？”
“够。”
“那就行，好好照顾自己啊，爸爸没多久就回去了。”
“好，再见。”
赵凛竹挂了电话之后，坐在沙发上，慢慢地把书包摘下来打开。
她很小的时候，在面对这样的离别的时候会哭，偶尔赵父也会找人来照顾她，后来都被她给赶跑了。
小时候的赵凛竹还不能接受离别，总觉得分离太过于痛苦。
长大后的赵凛竹习惯一个人做事之后，就开始质疑陪伴，觉得陪伴都有保质期。
只有一个人，长长久久，不必猜忌。
她翻起练习册，想起很早之前赵父对她的嘱咐。
你要好好学习，成绩好了爸爸就会早些回去。
识破这样的骗局之后，好成绩成了惯性，而不再抱有期望也成了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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