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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成业成竹在胸，一副小人得志的?N瑟姿态。
相较刘成业的嚣张跋扈，顾宴之却始终神色淡淡，只是眸底幽暗，沁出森森寒意。
偶尔眼睛看向角落中的楚楚时，稍微有了点温度。
刘成业冷笑，眼神死死盯着这个几次三番坏他好事的顾宴之，心中盘算着一会定罪之后，怎么罚他才解气。
李壮深吸一口气，似乎是下定了决心，跪直了身子：“县太爷，我什么都不知道。是刘成业威胁我，让我诬陷顾秀才。”
刘成业一时之间有点懵，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皱着眉头不可思议指着李壮道：“你，你再说一遍。”
李壮还是那句话，他和顾宴之什么都没做，是刘成业威胁他。
这，这戏可怎么唱。
他连顾宴之和齐国探子交易假银两的中间人都找好了，只等粉墨登场了。
不过刘公子心理素质还是有的。
他吐了口口水，冷笑：“你怕被定罪，不承认也没关系，我可是有顾宴之勾结敌国的人证的。”
这人是周广昨日找来的。
被称作敌国探子的人很快被带上来。
那人四十上下，见到顾宴之便装作熟络的打招呼，然后道歉，说自己没办法，只能招认了，希望大晋能从轻处罚。
刘成业的嘴角快咧到耳根，心道，还是周广靠谱。
“估计有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刘成业咄咄逼人：“大人，那四箱东西就在二楼，大人派人一搜便知是谁在撒谎。”
见刘成业如此信誓旦旦，顾宴之眉头微微蹙起。
若是真的在楼上，此事便有点麻烦了。
“慢着。”
清丽的女声从角落响起。
随后，一身鹅黄色冬袄的楚楚走上前，嘴角噙着似有若无的淡笑，竟是分外动人。
刘成业的眼睛亮了亮，面色缓和几分，喉结不自觉滚动，眼神也瞬间变得火热。
楚楚开口道：“启禀大人，官府查案，本酒楼理应配合。不过，本酒楼堂堂正正打开门做生意，凭的就是一个好声誉。若是每个人的东西丢了都在我这搜上一搜，我这酒楼怕是招架不住。”
楚楚捂着汤婆子，转身冷冷斜睨着刘成业：“若真如这位公子所言，本酒楼真有公子家遗失的东西，酒楼必定双手奉还，我还亲自向你赔罪。”
刘成业眼睛快眯成一条缝，咧着嘴笑道：“赔罪也不应小娘子你来，冤有头债有主，有人看见是顾宴之搬过来的，便由他来认罪，不会牵连小娘子的。
转身看向县令，提议道：”大人，开始搜吧。”
话刚说完，便转身看向这位娇美的酒楼女掌柜。
刘成业的眼睛快黏在楚楚脸上，楚楚压住心底的不适，幽幽开口：“公子别着急，我话还没说完呢。”
楚楚看着刘成业，一字一句：“公子得提前说好，若是查不出什么劳什子箱子，怎么补偿我这酒楼？”
顾宴之见楚楚如此说，心中的不安顿时便缓解。
刘成业知道楚楚是顾宴之的媳妇，之前还试图调戏过这个俊俏的小媳妇，不过她面冷，刘成业几次都没捞着便宜。
“我说有便是有，若是没有，我刘成业名字倒过来写。”
“名字倒过来写与我无关，不过你此举有损我酒楼声誉，可得赔偿我精神损失费。”
刘成业不明白什么是精神损失费，不过他清楚今日顾宴之是栽了没跑。
毕竟从箱子被送到二楼，到现在，一直有不少人盯着，此事已经板上钉钉了。
一撩衣袍，故作潇洒磊落之态：“若是没有，我赔小娘子一千两白银。”
楚楚眉眼舒展，不动声色的笑了笑：“成交。”
随即取来纸笔，对着刘成业道：“口说无凭，立字据吧。”
想到什么，楚楚又在字据上加了一条：“若是没有一千两，可拿城西的宅子抵。”
城西的宅子是刘成业弱冠礼时，他爹送给他的，是一处阔气的别院，价值远远不止一千两。
刘成业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只觉楚楚在异想天开。
不过他向来对美人有耐心，此刻更是展露出了面对极品美人时才有的耐心：“就依小娘子所言”。
随即，摁了红手印，丝毫不拖泥带水。
顾宴之幽暗的瞳孔收了收，俊脸顿时一片漆黑……
随后，十来名衙役上楼，半刻钟后，却都空着手下来了。
刘成业的笑脸僵了僵，连连往楼上瞟，不解道：“箱子呢？怎么不搬下来？那可是我刘府的全部家当。”
为首的衙役面露难色，犹豫着开口：“启禀大人，楼上，楼上并无什么箱子。”
“你.、说、什、么？？？”
刘成业几乎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一股巨大的恐慌袭上心头，他隐隐开始感觉不安。
他当然不相信，此事必定是万无一失。
楼上怎么会没有箱子，这么短的时间，这么多双眼睛盯着，难不成还真的飞了不成？
他踉踉跄跄上楼，身后跟着两个肌肉发达的家丁。
顾宴之和季淮景等人也跟了上去。
壮汉家丁连床底都爬进去看了，角落中的头发丝都翻出来了，愣是没有找到那四个箱子。
几个人耷拉着脑袋，也想破了脑袋，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使了眼色，一个家丁出了酒楼。
半晌后，回来禀报：“公子，他们说了，二楼的窗户并无人进出……”
一切往不好的方向发展，刘成业意识到自己玩脱了。
想到那些几乎是刘家全部的家当，刘成业怒极攻心，晕了过去。
楚楚一碗冷水浇到他脸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冷冷道：“刘公子，现在可不是犯晕的时候。既然箱子没找到，你还有何话要说？”
“肯定是顾宴之将东西转移了。”他做最后的挣扎，捂着胸口，几年前遍寻名医才治好的心绞痛症似乎又犯了。。
不过事情并没有结束，李壮看了眼顾宴之，顾宴之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大人，学生有证据，能证明是刘成业让我诬陷顾秀才的。”李壮道。
“哦，你可知若是你撒谎，本官立马可以打你板子？”今日之事似乎并不像昨夜刘成业所说那么顺利，县令已经明显不耐烦。
李壮不再瑟缩，挺直了腰杆，看着刘成业，露出了讥讽的笑。
随后，他开口：“那日，刘成业给了我一袋金子，让我指认顾秀才。后来我并没有离开刘府，而是翻了墙又爬进去了，想看看刘成业要做什么。我就看到刘成业和这个人说，让他假扮齐国来的探子，陷害顾秀才和他有交易，定顾秀才一个通敌之罪。”
“胡说，那日你走后，我便坐马车也走了，而且，我给你的是可是银子，谁给你……？”
刘成业说着说着声音小了下来，周围人的脸色俱是一变。
事已至此，人证翻供，物证没有，刘成业无力瘫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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