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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得当时作者说过，皇帝虽然不理朝政，但是极擅长制衡。
当今皇后出身不高，母族无甚威望，大皇子明明犯了错，却被立为太子。
而舒贵妃，出身簪缨世家，虽深受皇宠，但是皇帝却只封容郸为贤王。
这就是昭明帝的权衡之术。
他怕三皇子的母族因此势大，而威胁到自己的江山。
所以，他宁愿立一个犯了错的大皇子为太子，也不愿意立风头正盛的三皇子为储君。
只是，这一切似乎来得太快。
楚楚心中隐隐不安，只得叮嘱顾宴之平日行事要小心。
顾宴之听到楚楚的话，嘴角的笑意蔓延，在少女的侧脸上印上一吻：“知道了，娘子。”
如玉石般清透的声音在自己耳侧响起，楚楚也自然而然的回报着顾宴之的腰，声音软糯，语调上扬：“谁是你娘子？”
少年轻笑不语，声音暗哑低沉：“楚楚，你什么时候同意嫁我。”
楚楚闻言一哂，摊开手掌，掌心朝上：“聘礼到位就可以。”
一个月前楚楚可不是这个态度，那时候，眼前的少女只说自己年纪还小，不想这么早成亲。
而一个月不到，她竟然一口同意。
顾宴之不由面上一怔，随即，他的心忽然软成一片，随即眼角唇边都在颤抖，带着不可置信的声音：“你同意了？”
“嗯。”
其实，这一个月来，楚楚也思考了很多。
当初不告而别，甚至对顾宴之避而不见，不就是受原书剧情影响，怕自己会受伤，所以一味的逃避。
可是，现在很多剧情都变了。
而更重要的是，她莫名的相信顾宴之对她的情意。
而顾宴之在略微思索后，忽然板起脸，无比严肃道：“我可提前说好了，你答应我了，这辈子都休想同我和离。否则，我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疯狂的事情。”
清水镇那段晦暗的时光，顾宴之显然不愿对楚楚提及。
楚楚也认真看着他，眼神坦荡且纯净：“同意。不过，前提是你的聘礼到位就可以。”
“还要什么聘礼，我将我自己，全部给你。”
顾宴之看着楚楚的眉眼，轻声道：“你敢不敢要？”
四目相对之时，刹那间清水镇相处的点点滴滴一一回溯，记忆里那个清冷的少年和眼前温情动人的男子身影重合，恍若黄粱一梦般不真实。
“怎么不敢。”楚楚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主动迎了上去，轻轻吻向了男人的薄唇。
顾宴之也一直看着她，幽远的目光穿透了相处一年的那些岁月，定格在越来越近的红唇之上。
楚楚看着顾宴之，顾宴之的目光，是她从未见过的，也是她无法形容的……
随即，男人低下头，痛吻下去……
……
第二日，楚楚思量着，既然和顾宴之互通了心意，怎么着得去看看王氏和孩子们。
刚出大门，主仆二人就和三房的夏纤纤迎面碰上。
夏纤纤今日穿着甚是华美，满头光亮的珠钗，衬得她容色娇美，富贵雍容。
夏纤纤今日心情还不错，甜甜喊了声：“二姐姐早，这是也要出门吗？”
楚楚全身战栗，觉得鸡皮疙瘩应是起了全身，随即开口：“嗯，三妹也要出门吧，那就不耽误了，小灼，我们走。”
身后的丫鬟上前一步低声道：“二小姐也未免太托大了，果然是乡下来的，无甚教养。”
夏纤纤唇角含着冷笑，今日她有很重要的事情，顾不上和那个贱丫头生闷气，只回首对丫鬟说道：“仔细手里的东西，洒了的话，定饶不了你。”
……
半个钟头后，夏府的两顶软轿停在了顾府门口。
顾府门口的看门小厮，看着两顶差不多的轿子，眼部肌肉微不可查的抽动了下。
然而，他依旧板起脸，说起了那句最顺口的话：“我家大人没空，小姐请回吧。”
夏纤纤上前一步，递给小厮一锭银子，微微一笑：“我是大人至交好友夏?的妹妹，顾大人见过我的，劳烦通报一声。”
小厮也不收这好处，只推了推手：“小姐不必为难小的，小的也是奉命行事。”
夏纤纤的丫鬟面色不悦，低声威胁道：“你不过是一个看门的下人，恐怕还不知道日后自家主母是谁，现在就乱得罪人，当心吃不了兜着走。”
话音刚落，大门吱呀一声。
顾灵听到这边有喧哗，拉开门看热闹，随即，她大叫一声：“爹，娘，清儿……啊，啊……”
顾灵呆呆站在原地，手指向楚楚，眼神里是不可置信……
夏纤纤见此，以为顾灵不喜欢楚楚，随即开口：“二姐姐，你莫不是吓到人家小姑娘了。我看，你还是赶快回夏府吧。不要以为顾状元和?哥哥认识，就会对你另眼相……”
夏纤纤话未说完，自己倒是面色一变。
因为她看见，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娃，一把抱住夏芷的腰，呜呜大哭……
里面的人似乎被顾灵的声音惊动了，紧接着，一个年纪三十左右的美貌妇人和一个三十上下，相貌周正的中年男子都过来了。
王氏穿着一身暗红色绸缎，头上也少见的戴了珠钗，倒有些京中贵妇的模样。
顾有正面色也稍微白了点，穿着绸缎衣衫，和记忆中那个终日布衣的手艺匠人大相径庭。
王氏在看到楚楚后，面上一变，上前挽住楚楚的手。
而顾灵哭了许久，总算说出了第一句话：“嫂子，呜呜……我太想你了……呜呜……”
王氏稳住局面，拉着楚楚就往里面走。
夏纤纤不甘心的上前一步道：“那个，我能进去拜访下顾伯父顾伯母吗？”
看着二人的穿着，夏纤纤以为他们是顾家的下人。
状元的父母，怎么可能穿得如此随意。
然而，还不待王氏说话，顾灵一抹鼻涕和眼泪，脆生生道：“娘，刚刚这个姐姐在奚落嫂子，还赶嫂子走，我们这不欢迎她。”
夏纤纤面色不悦，音调升高：“你们不过一个看门的，怎能将顾状元的朋友拒之门外？我可会让我哥哥告诉顾状元……”
王氏一向不喜欢这等骄傲的贵女做派，以前在清水镇面对钱婉时，她便不愿和这种人打交道。
而眼下，王氏已颇有当家主母的气势，敛了敛神，她对看门的小厮说：“看好门，不相干的人都不要放进来。”
小厮恭敬领命：“好的，夫人……”
夏纤纤面色一怔，待门关紧后，才从小厮口中问出，原来这几人便是顾状元的亲爹娘。
一路上，她将食盒中的精致糕点全都捏成了碎渣渣，心中盘桓着一个疑问：“那丫头为什么喊夏芷做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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