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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面里的自己有些说不出的狼狈，衬衫包裹的肩头有着骨头细高的形状，若是再看仔细些，能依稀看到下巴下又有点点胡渣生出。
他仔细对着镜子一点点理干净，直至水漫缸壁，又洒了几片玫瑰花瓣在浴缸里，这才收拾好表情推门出去。
一推门，正撞见将耳朵贴在门口偷听的段南川。
段南川默默站直，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尖，\"看你进去这么久，我以为你在搞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呢。\"
小孩总是奇思妙想，换作往常，陆燃定会将他按在怀里狠狠蹂躏一顿，再抱去床上给他折磨个半死不活。
\"明天别忘了带东西。\"他跟个老父亲一样揉了揉段南川的耳朵，又细心替他擦掉嘴角粘粘的米粒，\"有事叫我，我卧室在你房间隔壁。\"
他原本是习惯住一楼的，自从打算将小孩拐回家，他就把自己的卧室搬在小孩旁住着，还特意找了个隔音效果不是很好的房间。
我嫩有什么事？
段南川准备反驳，又看出陆燃兴致不高，也没和他打这个嘴仗，关了门钻进浴室了。
浴室里已经爬满了浓浓的白雾，浴缸里还懒懒飘着几瓣玫瑰花，空气中有白兰地的残留，其中夹杂着淡淡的花香。
段南川闭着眼睛深深吸了口，鼻腔里都是舒服的。
他对陆燃独有的气味越来越上瘾，也越来越喜欢这套房子。
房间里的每个角落都能嗅到陆燃身上的香味，闻着总是让他莫名的安心，就像整个人都腻在软绵绵的云层里，被舒适包裹着。
这是他以往不敢奢望的生活。
泡在热水里，整个骨子都是软的。
脑海里浮现着母亲弥留之际的消瘦身影。
他跪在病床旁，双手紧紧攥着母亲瘦得皮都包不住骨头的手，他将脸颊轻轻埋在母亲的手心，感受着母亲体温的逝去。
安眠药的表象是温和的，整个过程持续了十几分钟，母亲的手才彻底冰凉。
等再醒来，怀里的水已经凉了，陆燃双手撑在浴缸沿上，俯身亲吻自己睫毛上闪动的泪光。
\"想什么呢？\"
\"想我母亲。\"段南川伸手将陆燃一起勾进浴缸抱在怀里，隔着因水便得透明的衬衫，缓缓抚摸着他凹凸有致的腹部。
\"陆狗，你身材真好。\"
\"你没有？\"陆燃在他腰上拧了一把。
说实话，段南川还真没有，他只有羡慕别人的份儿。
但他也不胖，他是清瘦，身上一点赘肉都没有。
在遇到陆燃之前，他几乎有一整年的时间都处在自己那个出租屋里，夜以继日地开着直播打游戏，饿了就吃泡面，早上骑着摩托逛一圈买个早餐，逐渐也成了皮包骨。
他几乎都见不着光，冰原狼原本就是冷白皮，再加之营养不良，他的肤色都是不健康的白，后背的蝴蝶骨也深陷其中。
跟陆燃接触后，才算有了些人气，气色也好了许多，最起码没以前那么萎靡不振了。
\"改明儿带你去办卡。\"
\"咦，你像个搞推销的。\"段南川一双不安分的手还在陆燃的肚子上游移。
\"你见过哪个推销的自己出钱给人办卡？\"
陆燃握住小孩逐渐往下的双手，\"你没觉得我身上很烫。\"
\"感受到了。\"双手被握住了也没见他安分，段南川将头埋在陆燃的脖颈里，嗅着他身上的白兰地香味，隔着衬衫犬牙在脖颈的骨头上厮磨着。
\"金主不会介意自己的小情人在你身上盖章吧。\"
\"很介意。\"
刚说完，肩头就是一痛，锋锐的犬牙刺破皮肉。
段南川尝到了血腥，血里都有点白兰地的味道，整洁的衬衫也被咬了个小洞，\"介意也没用，我已经盖了。\"
陆燃低头盯着他犬牙尖上的血线，\"你属狗的？\"
背上有血迹染红了衬衫，陆燃也没在意，他单手挑起段南川的下巴。
段南川的喉结不自觉上下滚动着。
具体细节我也就不写了，大家自行脑补吧。
事后，段南川仰头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脖子，\"你这样让我明天怎么见人啊。\"
罪魁祸首在一旁倚墙站着，同样指了指自己的肩头，\"明天去公司他们也会以为我被狗咬了。\"
\"你他妈才是狗，陆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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