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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娥与林斌，秋娥……”
慕清颜脑中浮现出那个勤快伶俐的丫鬟模样。
“清娘，你还不打算去阁楼？”韩四又问。
“再耐心等一日，拖到明日大概差不多了。”慕清颜掐指算算。
韩四打趣，“清娘，你在算什么？神仙似得。”
“我要给你家公子那边留时间啊。”慕清颜屈拢手指，“明日差不多了，再晚我也等不及。”
“若林斌留在容府，我便空出时间照应你。”
“不必，你就盯着林斌。这人的举止我真是想不透，不知他是收到什么消息来到容家，若有意外，怕就出在此人身上。”
“上回是我顾不及，这回有了防备，周虎已经去跟踪那艘小船。”
“嗯，那便等周大哥消息。”
这一等便到了第二日的夜晚。
林斌在秋娥那里住了一天，又无其他动静。韩四则顺带在慕清颜那里偷偷蹭了些吃喝。
周虎没有回来传话，而明面上，秋娥在容老夫人身边也不见有什么异常。
白天的时候，刘同来了趟容家寻找慕清颜。说是制置使大人在背后有所怨言，不满慕姑娘只说一句搜剿匪贼的事交给他去做，便再不闻不问，跑到容家享清福，也不理会粮食问题并未解决，刚被徐允安抚了几日的百姓又开始耐不住，眼看将又要升起新的一波民乱。
“慕姑娘，您不是手持皇帝金令么？若去重庆府，潼川府借粮，应该多少能借到一些吧？”刘同小心询问。
“刘知县也看不下去我无所事事了么？”慕清颜反问。
“不不，”刘同忙否认，“我想，慕姑娘心中定是有打算的。”
“知道就好，把这话返回给程大人便是。”
“我与程大人说过，可程大人不理解啊！还一直揪着嘉王受伤一事不放，还说要向朝廷告姑娘的状。说姑娘在成都查出的结果并未帮到成都多少，反倒犯下极其严重的错误，当与贼匪同罪。”
“程大人倒也是个暴脾气。”
“慕姑娘还是回府衙与程大人把话说清楚吧，有什么打算不好都闷在心中，容易让人误解。”
若只误解慕清颜不要紧，但要把他这个看在金令的份上辛苦跑腿的芝麻官也误解就不好了，再说如今情况不明，摸不清将来怎样，刘同是两头都不愿得罪。
“我知道了。”
刘同见慕清颜口中说着知道，却并无什么实际态度，“慕姑娘这是还要留在容家？”
“嗯，最迟明日，你们会有我的消息。”
“什么消息？”
“我打算怎么做的消息啊。”
“我就这么转告程大人与徐大人？”
“嗯。”
“那……好吧。”
刘同只得无奈离去。
“这几日程仲一直在尽力搜寻贼匪踪迹，并无撒手离开成都之意。”
与刘同一起来容家的郑铎趁机暗中传话。
“那就好，再观察一段时间，若确定无此意，便可将真相尽数告知。”慕清颜道。
然后，慕清颜便继续在容家呆到了天黑。
“这究竟是在搞什么鬼？”韩四有些恼躁，“林斌与容家的人都跟没事人一样，肚子里不知卖的什么药？”
“最起码可以肯定，林斌与容家是有联系的。”
“容家有问题不是早想到的吗？林斌与容家有联系其实也不奇怪，奇怪的是这个林斌，好像在做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做。”
“所以说这人的举止我也真是想不透，不过此人的背后是那位宇文公子，这般表现也并不奇怪，我们只能见招拆招。”慕清颜看看天色，“时候差不多了，黑暗中适宜行暗事，我这时做什么不算出格。”
看起来容家的人都已经睡下，二人借夜光石小人散发的冷绿光亮，摸到阁楼附近。为防惊动黑狗，慕清颜在还未靠近时便开始轻摇铃铛。
到了阁楼前，守在门口的两条黑狗只是懒懒地抬眼瞟了下二人便又合上眼。
韩四帮忙撬开门锁，准备与慕清颜一同进去，被制止。
“韩四哥，你还是先盯着林斌吧，若我这边有什么动静，怕他那边也会有什么反应。都在容家，若我这边出状况，你也能收到消息，再接应也不迟。”
“虎子不知道是遇到什么事？此时还没消息，若他这时在就好了。”韩四道。
慕清颜想想一去无踪的柳燕，“与林斌接头的应该就是宇文公子或他身边的人，周大哥去跟踪怕是有些费力，希望他能周旋应对。”
“虎子武艺高强，一般人也对付不了他。别看虎子有时候呆头呆脑，在打架交手这些事上可是精的很，我都捞不到他几分便宜。清娘，放心吧，再不济也是跟丢了人，他不会有事。”
慕清颜将铃铛交给韩四，“我先去了。”
“清娘小心。阁楼里的那个老妪虽然面凶，但没什么杀气，你那么聪明，应对她应该没有问题，我多少都帮你留意外面一些。”韩四还是有些担心。
慕清颜笑了笑，反过来安抚他，“韩四哥放心，这阁楼本就是容家给我准备的礼物，肯定会让我踏踏实实收下的。要是容老夫人带人来了，你也不用急着理会，先让我来应对。”
之后，慕清颜便进了阁楼。
如韩四所说，阁楼的一层很空，慕清颜没有上楼，直接按照韩四所说找到地下暗室的入口。
这入口就在墙角，很明显的一块木地板从外上着栓。慕清颜扒开木栓，掀起那块木板，便见有架木梯搭在下面。
慕清颜借着夜光石小人照亮，小心踏着木梯下入暗室。
暗室是被特意修建的，方方正正打理的很齐整。慕清颜朝几步开外的火光走去。
火光是在暗室的另一个门口，从这个门处有条几尺长的窄道通向另一个暗间，暗间中映着淡淡的橘黄色的光，光色中晃动着昏暗的人影。
慕清颜收起夜光石小人，穿过窄道，站在了暗间门前。
“大小姐！”
熟悉的苍老声音猛然灌入慕清颜耳中，迎面黑影向她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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