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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妃虽是心中不大欢喜,但明面上却是装出了贤良温顺的模样,含笑点了点头,知书达理对苏子尘说了一句。
苏子尘并没有开口说话,只微闭了眼眸假寐,将顺妃晾在一边,并不开口说些什么。而顺妃亦是清楚,苏子尘并不希望自己站在这里,也便是强撑着笑意开口道:“妾身现在便是告诉常美人一声,让她别让皇上等的太久。”
“好。”
苏子尘知道顺妃所说这话并非是心里愿意,只不过是想把自己的温婉贤惠展现给自己罢了,所以才会如此,因此也便爽快地答了一句,只看着顺妃惺惺作态。
顺妃一愣,见着苏子尘似乎的确是动了真格,也只能是尴尬笑了笑,而后抬脚踏了出去。
“去看看今日这如意糕是何人所做,再打听清楚,水中猝死的到底是谁。”
苏子尘见着顺妃离开,也便是对进来的小豆子吩咐着,阴沉着脸,道:“告诉内务府领事太监,能不能保住自己的脑袋,全靠他自己。”
小豆子心领神会,知道这溺死的奴仆与边境毒发身亡的庖丁并非一人,眼下这样企图瞒天过海,也不过是用了旁人的身子来代替罢了。顺妃身份高贵,自是会有人替她做这些事情。
这样的事情,除了内务府首领太监,还有谁会做的这样好?
路上。
“娘娘,方才您说要去找常美人,眼下这天色也有些晚了,路上不大安全,还是让奴婢去吧。”
香叶知道顺妃心中自是不大好受,又怕她将这一肚子怨气都撒在自己身上,到时候自己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因而也便是出声试探地问了一句。
“方才本宫已经说了亲自去请常美人过来,如今若是不去,只怕是皇上会多心。”
顺妃深吸口气,强压住心中的酸涩味,坐在轿子中央,伸手用戴着纤长护甲的手指撑着头,沉沉道:“本宫亲自去请,才能打压震慑常美人些,好让她知道这宫里是谁当家,不要恃宠而骄。”
从前九思在时,东宫内便是独宠她一人,顺妃自是受过这样被冷落的滋味,如今入了皇宫,她无论如何都是不会允许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此次这庖丁做出来的如意糕似乎和从前的口味并不相同,把他拉到宗人府好好拷问拷问,看看这庖丁是不是故意动了什么马脚。”
顿了顿,顺妃又想到了方才的事情,也便是伸手轻轻掀开轿帘,对外面跟着走的香叶说了一句,眉眼低垂,但的确是狠毒至极。
“娘娘,皇上吩咐说要将从前钟粹殿的奴仆全部送回东宫去,若是少了这一人,被皇上察觉之后该如何交代。”
香叶由不得自己的打了个寒颤,一想到顺妃对一个小庖丁都如此狠辣,日后定是会有比这还要狠毒的事情,一时有些惶恐,只能是开口劝慰着。
毕竟,自己也曾经是服饰过九思的,若是顺妃哪日再想到这层,只怕是自己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无妨,送这些奴仆回东宫之时,本宫亦是会跟着前去,看看广竹和小孟子眼下过的如何,只要那小庖丁不死在宗人府,到时候自是能把他送回去的。”
顺妃唇角带了些诡媚的笑容,徐徐放下轿帘,只觉得稍稍有些舒心,坐在轿子中,只朝着常美人的宫殿去了。
清幽宫内。
“主儿,奴婢瞧见顺妃娘娘的仪仗正朝着咱们清幽宫的方向过来了,似乎是要来找您的。”
常美人身边的玲珑大惊失色地跑了进来,一时间没了主意,心急如焚地对常美人开口道:“这顺妃娘娘自从上次皇上关心您之后便是对您一直怀有敌意,眼下只怕是又要过来说教了。”
新春家宴那日之后,顺妃为了打压常美人,也便是经常邀她去望凌殿闲聊,说是闲聊,事实上便是跪在那里听着顺妃娘娘说教,一连好几个时辰,一天下来浑身都如同散架一般,十分难受。
“眼下都已经是这样的地步了,再难一点,又有什么呢?”
常美人抬眸,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不动声色地将方才受惊扎破的手指送入口中吮吸,而后才放下手中的刺绣,道:“出门迎迎把,免得又要被说做无礼。”
两人方才出去,便是瞧着顺妃的仪仗已然是肃穆威严地走了过来,顺妃见着两人殷切地迎接,也是没办法挑理,只命人掀开了轿帘,甚至连轿子都没有下去。
“常美人,如今你兄长的司运使做的甚好,深受皇上赏识呢。”
顺妃上下瞥了瞥常美人,见着她性子正如她宫殿的名字一样,带着些清冷孤傲的感觉,就算自己从前再怎么说教威胁,她待自己也是不像旁人一样上赶着殷切,而是永远恭敬而疏离,如同翠竹一样傲然。
“妾身谢过顺妃娘娘告知。”
常美人微微屈膝行礼,只把头埋的更深,不愿抬眸与顺妃有任何眼神上的接触。
“本宫真羡慕你有个这么好的兄长,这做兄长的厉害,倒也是能让皇上记起你这个失宠已久的妃嫔来,想来你兄长只要仕途顺畅,你也能跟着沾光。这样的好福气,旁人都是没有的。”
顺妃说话阴阳怪气,看似在夸赞常美人,事实上不过是告诉她,她的这些恩宠并非是皇上本心,只不过是为了犒劳她兄长而已。
“妾身哪里值得娘娘羡慕,若说是母家强盛,整个皇宫内唯有娘娘母家最为显赫,让皇上赏识。”
常美人只低头客气着,脸上的确是半点喜意也没有,冷冰冰的,就好像这些事情与她半点关系都没有。
顺妃也是没能想到,常美人听到这样的好消息也不过是礼貌回了话而已,至于高兴与否,她的确是看不出来。
“罢了,皇上此刻正召你前去修正殿一叙,你快预备着吧,别让皇上等急了。”
顺妃乜斜着看了常美人一眼,而后才淡淡道:“常美人不常在皇上身边服侍,可要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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