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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陶瓷铺子杨晖给您请安。”
那人恭恭敬敬跪下行礼，眼眸中带着恭敬和期盼，与昨日那样的飞扬跋扈和冷漠的态度截然相反，倒是显得有些戏谑。
“杨东家快起来吧，如今我们两人是谈些交易生意，怎么能还分高低贵贱，且您也是个聪明人，与您做生意，想来也是不必太费力气的。”
九思态度依旧是温和柔软，坐在了主位之上，才命了那人起来，而后顿了顿，这才对俪菱吩咐道：“俪菱，去取些好茶来给杨东家品尝。”
俪菱应声，而后才匆匆退去，九思看着杨东家有些局促的样子，也便是才解释道：“昨儿个我有些乏累，所以睡的晚了些，今儿个让杨东家等候这么久，您可莫要见怪啊。”
“不会不会，草民还要感谢您提携，日后还得您多多帮衬才行。”
那杨晖有些受宠若惊，忙是出声开口说着，一双眼眸小心翼翼的看着九思，似乎只怕说错了话，九思不带自己的样子。
“昨日我已经将日后合作的粗略构想讲给了杨东家，不知道杨东家可还有什么疑虑？今日我们再一起商榷即可。”
九思开门见山，只将实话说了出来，此刻也的确是没有再继续欺瞒的必要了：“只是这烧陶技术本是大商朝的，若是请了师傅过来，想来你学习也得些时日，不知你可愿意？”
“愿意愿意，自然是愿意的，能学一些本事，给匈奴之地族人带来好处，又能为夫人效力，这自是我义不容辞的事情，草民自是会勤恳学习，将那些技术都学会。”
杨晖用力点了点头，忙不迭地开口回答着九思的问话，甚至还主动做了更多的退步：“为了表示草民的决心和诚意，日后凡是拿了胭脂铺子花笺来买小瓷瓶的买家，每来一人，便是给胭脂铺子相应的提成，如何？”
九思听闻此话，只悄无声息的勾了勾唇角笑了起来，在她看来，这个名叫杨晖的的确是个聪明的人，非但如此，还是个有脑子的，如今能够自降一步，想来也是眼光长远，看得到未来的。
“你能如此想，也是件好事，只是有一件事情本夫人要提醒了，日后定是要拿了花笺的才能买盒子，若是被本夫人察觉你肆意售卖，自是会让你吃苦头的，你可明白？”
九思软硬兼施，开口提点着眼前的那人，怕他日后会赚钱赚红了眼，变得唯利是图起来，因此也便是出声问道：“这一点，你能做到么？”
杨晖如何不能够做到，放着这么大的诱惑，此刻无论九思提什么严苛的要求，他都是会想办法满足的，毕竟这手艺才是最值钱的，到时候他也仿照胭脂铺子和绣坊做些高端服务，那些瓷器定是一本万利的。
再说，就算是日后集市越来越大，旁的陶瓷商人入驻，自己将这样的手艺传授出去，也是能够和凌诏一样收些学费来赚上一笔的。
“回夫人的话，夫人如今愿意带我，自是选择相信我了的，我若是胆敢有半点不忠之心，自是会遭报应的，我亦是不会让夫人失望的。”
杨晖恭敬开口说着，甚至又重新跪了下来，表明自己的态度：“还请夫人相信草民，草民愿意抵押出自己的房契地契来作为保障。”
九思见着这人如此决绝，甚至敢将房契地契都拿出来，便是知道他的决心了，因此只笑道：“不过是做生意罢了，本夫人早已经答应下来了，你又是跪下又是要房契地契的作甚，快饮些茶水吧。”
见着俪菱进来，九思便是给俪菱使了个眼色，俪菱当即心领神会，只出声对杨晖说着：“杨东家，这茶水恰好晾到了七分烫，味道正合适，您请饮一些吧。”
杨晖微微颔首，见着事情已然是做好了，心中悬了一夜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他悄悄松了口气，这才端起那清透釉白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这样的茶香，是杨晖从来都没有品尝过的，他那里的茶，已经算得上是匈奴之地最好的了，茶叶饱满且叶叶整齐，都是采的最顶端的好.嫩芽。
如今看着九思这里的茶叶，样貌与自己那里的差别不大，可味道确实是天壤之别，就好像自己那里的如同赝品一样，这里的才是真正的茶叶，入口微苦，细品回甘，唇齿间都满是香气，鼻腔内亦是茶香气味，让人只觉得神清气爽。
“在大商朝的时候，谈生意都是要去茶楼的雅间就座，点一壶香茗，再来几盘茶点，坐着慢慢的谈，如今到了匈奴之地却是不同风俗，今日杨东家饮了这茶，也便算得上答应与我做这生意了。”
九思察觉到那杨晖的面色稍稍变了几变，似乎是想到了些什么，也便是微微吐口，出声说了一句，而后又装作毫不知情的问道：“杨东家，这茶叶可还合您胃口？”
杨晖此刻已然是被这样的味道震惊到了，再听得九思开口，心下暗自想着，若是也能开得一件茶楼，设上一些雅座，再零售一些茶叶来卖，想必定是会火爆的紧。
这会子被九思猛然叫了一声，杨晖身子稍稍一滞，而后忙是低了头道：“回夫人的话，这茶叶味道甚好，草民家中那些好茶竟是不如夫人这里的十分之一，当真是有些诧异，一时间有些失态，还请夫人恕罪。”
九思听闻此话，并没有介意，她心里想要的便是这样的效果，若是想要杨晖能够不耍小心思，也便是要有些把柄攥在手里才行。
“无妨，俪菱，你且给杨东家再准备一些茶叶带走。”
九思微微摇了摇头，微笑着回了一句，而后念着时间不早了不愿意继续停留，只起身道：“至于合约和请师傅的事情，本夫人都交给了常宏才，日后有什么事情，你找他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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