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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儿,昨日夜里您和老爷回来的晚,奴婢和小孟子便是没好意思叨扰,今儿个一早便是过来给您和老爷请安,您这一路辛苦了。”
广竹并不知道九思和苏子尘此次为何提前回来了这么久,心里只剩下高兴了,两人起了个大早,准备了好些吃食,伺候着两人。
“无妨,快起来吧。”
九思只觉得有些头痛,伸手只扶起了两人,含笑才道:“此次我亦是没想到竟是这么早就回来了,眼下我亦是快要生产了,早早回来,有你们两人陪在我身边,我也能安心一些。”
说完此话,九思也便是坐在了桌边,抬眸看了看苏子尘,只微微一笑。
苏子尘看着九思的脸色有些惨白,并没有什么血色,眼底也是有些乌青的,整个人看上去如同霜打了的茄子,好似累到了一般,心中惊跳一声。
他并没有敢轻举妄动的开口询问九思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他只怕自己问了之后会让九思担心,因此正思虑着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只听得广竹已然是叫了起来。
“主儿,您今日怎得脸色这样难看,是这一路旅途太辛苦了吗?”
广竹心下有些心疼,也便是轻声问了一句,而后忙是给九思盛了一碗山药粥:“主儿,您饮些山药粥,再吃些小孟子腌的咸菜来吧,这虽不是补的,可用来调换胃口是最好不过的了。”
九思只觉得有些头重脚轻,看着苏子尘看向自己的目光亦是有些心疼,也便是道:“今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想来是一路没停地往回赶有些乏累,此次只觉得身子沉闷的紧,当真是不大舒服。”
苏子尘看着九思这副模样,忙是吩咐小孟子:“去给宫里传话,让蔡庆御医即刻来京郊宅邸给夫人诊脉。”
顿了顿,又想起什么似的,只对九思道:“如今咱们回来了,一切都是极好的,这几日便是将接生婆和产婆都寻好,到时候也不算是匆忙。”
九思见着苏子尘似乎如临大敌一般,只笑着摇了摇头:“想来此次也不过是月份大了不宜跋涉的缘故,你无需这样谨慎,且离我生产还有两个月余,原是不需要这么早的。”
苏子尘见着九思如此,只能是微微颔首,道:“早些备下还是安全一些,免得日后措手不及。”
九思知道苏子尘担忧自己,并没有拒绝,只低头随意抿了几口山药粥,便是没了胃口:“我只觉得有些乏累,再去躺一会儿,若是有什么事情,只叫我起来就好。”
九思也并不知道怎么了,总觉得身子不爽,只出声对苏子尘说了一句,正欲起身休息,便是见着程琮风风火火跑了进来,便也是坐着没动。
“长姐,姐夫,可休息好了么?”
程琮进来见着两人正在用早膳,便是朗声问了一句,侧目看了一眼微微有些害羞的广竹,而后才拉开凳子自顾自地坐了下去,眼眸带着欢喜地看着两人。
“这么早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九思带了些宠溺地看着程琮,轻声问了一句,她瞧着程琮方才这样着急,只当闵白晴的事情急切,需得尽快处理呢。
“没什么事情呀,我不过是瞧着您和姐夫醒了,过来请安罢了。”
程琮亦是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只伸手挠了挠头,有些不大清楚地开口问道:“长姐说的,可是什么事情?”
听闻此话,九思自是不会再问些什么,程琮眼神澄澈,是不会撒谎的,她只徐徐起身,道:“我先休息了。”
苏子尘颔首,看着九思离开之后,这才转眸问着程琮,声音漠然:“闵白晴,到底是怎么回事?”
“姐夫,这事情说来话长,您且跟我一同入了皇宫,路上我慢慢讲给您听,皇上已经等候多时了。”
程琮开口对苏子尘说了一句,苏子尘也并没有拒绝,两人只起身匆匆离去,路上,程琮这才将实话告诉了苏子尘。
这闵白晴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性子天真烂漫,飒爽豪气,又带有些被宠溺久了的不羁和傲娇,此次被送到大商朝来和亲,也并非是自己的意思。
那突厥部落的首领原本是闵白晴的父亲,可数月前并不知道什么原因暴毙身亡,按次便是由了闵白晴的三叔即位,此次闵白晴过来,也是因着三叔的缘故,若非是如此,族领唯一的一个掌上明珠,断是不会送来的。
那闵白晴来了之后也不过是四处游玩,皇上瞧着她还是个孩子,只命了些御林军帅陪着,让她日日闲逛,至于那闵白晴为何会想要闹着去匈奴之地见苏子尘,程琮也是说不明白的。
有人说是因着匈奴之地集市远近闻名,去过的人将那地方吹的天花乱坠,闵白晴生性喜欢玩,自是想要前去一看,亦是有人说这闵白晴听人说苏子尘容貌迤逦,天下无双,所以才急切地想要去一探究竟。
苏子尘听着程琮所言,并没有开口说些什么,他只觉得这事情有些蹊跷,就好像是有些逻辑不通似的,他总觉得这两个都不是真正的原因。
至于这真正的原因,或许便只有闵白晴一人知道了。
“这女子现下在何处?”
顿了顿,苏子尘也便是开口对程琮问了一句,眉宇紧锁,他想不明白,这样一个天真烂漫的女子,为何要紧追这自己不放?
“想来应当是在皇宫内玩耍,这几日皇上不允她出宫,便是遣了许多小宫女太监,还有从前的妃嫔与她玩耍解闷的。”
程琮略一思索,回话着,稍稍有些迟疑道:“姐夫此刻可要见她?”
苏子尘还没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自是不能贸然见到那女子,且自己若是先见了那人,自己的行踪无疑是被暴露了,若是如此,只怕匈奴之地就会有危险了的。
他抬头看着面前的皇宫,巍峨庄严,似乎笼罩了些淡紫色的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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