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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不愿意么?”
苏子尘瞧着忽尔?半晌不开口,也便是淡淡开口问了一句,那忽尔?却是愈发局促不安起来,眼眸看着苏子尘,如同败兽一般,低头不语。
忽尔?没有表情,可身边的族人却是有些按捺不住自己,只趁着忽尔?不防备,一把握过忽尔?的手,将他指缝中的毒全部吸入到了口中,而后猛一抹嘴,露出一抹说不出的笑容。
“我若是死了,便是证明族领并未做过背叛我兄弟几人的事情,我怀疑族领,死有应得,可我若是没死,族领便是对不起这些为您,为着匈奴之地惨死的弟兄们。”
那人已经是做好了赴死的准备,稍稍朝后退了几步,眼眸中落出几滴泪来,此刻天色已然是亮了一些,也是得速战速决了,若是再被京都的百姓瞧见,只怕是会吓到他们。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那服用了忽尔?指缝中药粉的人却是依旧毫发无损,就这么站在众人面前,所有人都知道这毒的威力,吃下去不消一会儿,便是会口吐鲜血,腹痛身亡的。
如今已经过去了这么久,这人依旧是没事,想来忽尔?手上的药粉,并不是真的,而是为了糊弄他们罢了。
这些人受到了欺骗,此刻只觉得万念俱灰,谁都没有想到,忽尔?竟是这样诓骗众人,他们一想到方才那些尚有一丝生还的机会,但却是不忍落入大商朝手中而服毒自尽的弟兄们,心中就翻涌着难受。
所有人都知道,忽尔?并非是用真心对待他们的,此刻气氛也是异常的诡异,安静的让人只觉得有些不大正常。
“哈,哈哈,哈哈,族领,您当真是厉害。”
那人瞧着自己一点儿事情都没有,一时间竟是觉得五味杂陈,他已经做好了为族领赴死的准备,如今竟是意外活了下来,对他而言,当真是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痛哭。
到了这会子,旁的人也都是明白了的,见着那人并没有死,只将手中的兵器重重扔在地上,亦是发出了冷笑声。
忽尔?此刻只觉得天旋地转,可这也是他自己选择的路,如今离经叛道,众叛亲离,也不过是他自己造成的后果罢了。
天边渐渐亮了起来,苏子尘不能允许这些人继续这样下去,因此也便是出声道:“你们剩下的这些人,凡是想要招降的,我答应扰你们一命,想要解甲归田的便是赐予良田房屋回去,想要继续作战,只留在京都军营即可。”
顿了顿,又道:“若是想要给你们族领殉葬的,本王亦是不拦着,必定给你们立一个忠勇碑文,将你们厚葬即可。”
苏子尘已然是做到了最好,给了这些人最好的待遇,眼下只等着这些人选择。
“殉葬?”
中间有人只冷冷地回了一句,似乎已然是对忽尔?没了耐心,很是气恼的样子:“他也配么?”
此话一出,不等忽尔?继续言语,便是听得众人都开口赞同,忽尔?抬眸看了看天,此刻已然是太阳出来了,温度渐渐回暖,将大地照的光亮,没有半点黑暗藏身的地方。
他就好像是黑暗里的东西,并不能够在太阳出来之后做事情,眼下太阳的温度袭来,忽尔?身上的夜行衣,当真是有些格格不入了。
太阳起来了,代表正义的一方也宣告获胜,对于忽尔?而言,属于他的黑夜,也全都过去了。
想到这里,忽尔?抬起眼眸,狠毒地看了苏子尘一眼,而后不等任何人反应,就举起剑柄来刺向自己,想要亲手了结了自己。
苏子尘却是绝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拿起手中的长剑,伸手用力一挑,就将忽尔?手上的长剑挑到了地上,紧接着,不等忽尔?反应,苏子尘身边的密探便是将他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忽尔?,此次,我绝不会再放过你了。”
苏子尘冷冷对着趴伏在地上的忽尔?说了一句,而后才吩咐道:“这些匈奴党羽,都带回去关押起来,日后按照个人意愿区分就是了。”
说完此话,苏子尘便是头也不回地离开,这里的事情已经了结,剩下的一切,也都是有人会去做的。
苏子尘唯一要做的,便是尽快回到宅邸内去,平安地出现在九思面前,让九思安心。
待到回到宅邸的时候,苏子尘只看着九思坐在宅院之内,抱着孩子,正无声地朝外面巴望着,眼神灼热,只等着苏子尘回来。
见着如此,苏子尘只快走两步,将身上沾染了鲜血的袍子脱掉,随手扔在了一旁,只怕上面的血腥气息惊到了九思和颢晓,而后才来到两人面前,将九思紧抱在怀里。
“九思,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你无需害怕,我说过要护你和孩子平安,自是会护着你们一生一世,绝不失约。”
苏子尘低声呢喃一句,深深地嗅了嗅九思发间的香味,而后才柔声劝了一句。
看着苏子尘回来,九思担忧了一早上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轻轻点了点头,眼眸已然是带了些闪亮的泪水,她有些不好意思,伸手将泪水悄悄擦掉,用力点了点头。
见着此次只有苏子尘一人回来,九思心中只觉得有些奇怪,四下里瞧了瞧,这才轻轻问道:“怎得就你一人回来了,广竹,还有小晴,怎得都没有回来?
“我只怕你担心,所以便是先骑马回来,她们还在路上,想来应该也是快了的。”
苏子尘出声说了一句,看着一旁的程宵擎亦是欣慰的样子,也便是道:“此次多亏了程大将军。”
程宵擎并不觉得这是一件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如今见着苏子尘能够这样体恤九思,他已然是心满意足了,因此也便是摆摆手,道:“铲除了心腹大患便是好事,自此之后你们二人,我也算是放心了。”
苏子尘微微颔首,心中却是咯噔一声,他猛然想起,方才在战场之上自己与忽尔?言语之间似乎是暴露了身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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