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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后,周翮翔和纪紫熙又与萧觊飞道别,下了山去,由于左翼与萧觊飞有一段路是同路的,所以二人准备结伴而行,左翼对书婷道:“书婷,你进去吧,我们走啦,可要好好照顾自己。”
书婷道:“知道了,左大哥。”
书婷转身就要回房,忽然萧觊飞一把拉住书婷,书婷吃惊的看着萧觊飞,萧觊飞也觉得自己有点失礼,慌忙放开她道:“那个……书婷,你一个人留在这我有点不放心,要不你和我一块下山吧,和我一路。”
书婷觉得这样甚是不妥,若是在路上又遇见追杀,萧觊飞还得花心思照顾自己,对他来说也是个麻烦,便道:“不了,萧大哥,我自己能照顾自己,你还是不要担心了。”
左翼见萧觊飞眼中满是关心,又想起平川对萧觊飞的重托,只好劝书婷道:“书婷,要不你和大哥一起下山吧,要是木子林追杀到这里,你会很不安全的。”
萧觊飞也劝道:“是啊书婷,你和我一路我还可以照顾你,若是在此地可就是真麻烦了。”
书婷见他们说的也在理,便只好答应了,回屋收拾了行李,准备与二人一同下山。
萧觊飞想到一个事情,便问书婷道:“书婷,你会不会骑马?”
书婷恰巧忽略了这一点,道:“我不会啊,萧大哥,要不……我就不去了。”
萧觊飞可不放心书婷一个人留在这,便道:“要不然,你和我骑一匹?”
书婷慌忙推辞道:“这哪行啊,我还是留在这里吧。”
左翼劝道:“书婷,没事儿的,你在后面搂紧萧大哥的腰就行了。”
萧觊飞见书婷如此推辞,心知她是觉得这样不妥,但如果让她一个人留在这,那更加危险,便道:“书婷,你不用担心,这没什么。”
其实书婷早在那日在客栈与众人分别后,路上就一直听平川说与萧觊飞一见如故的话,既是平川觉得与他一见如故,自己自然认为他的人品不错,再加上这几日的接触,也觉得他是个成熟稳重之人,眼睛能看见后,又看到萧觊飞长相虽说平平,但一脸的正气,更是对萧觊飞的人品没的怀疑。
“书婷,你还是跟我下山吧,你呆在这里,我实在是……”萧觊飞想起平川的重托,心中又不放心书婷,便提起平川,“况且你大哥托付我让我好好照顾你,绝对不能让你出事!”
书婷听他的话语满是对自己不放心的着急,又想起平川,便不再推辞,答应了萧觊飞。
三人牵了马,下了封竹山,到了山下后,二人把书婷扶上马,萧觊飞与她共骑一匹,左翼上马后道:“大哥,走吧。”
书婷闻言慢慢的将手轻轻搂住萧觊飞的腰,二人骑着马并排而行,奔向远方。
再说周翮翔与纪紫熙骑着马朝常州府来,路途甚是遥远,二人在路上将骑的这两匹马卖掉,又买了两匹好马,朝常州府飞奔。
到了中午,二人到了一个小镇,也说不上繁华,二人随便找了一个小客栈吃饭,客人也不算多,吃饭时,纪紫熙对周翮翔道:“翮翔,那刃山不是还有文武二门嘛,你到了哪里可别逞强,一定要选文!”
周翮翔随便哦了一声,心中想着平日萧觊飞和左翼他们对自己的恩情。起初萧觊飞与自己素不相识,却答应带着自己一起去闯荡江湖,认识左翼后,他也将自己当做亲兄弟看待,并且和自己一起进了朝廷,处处照顾着自己,而现在,周翮翔心中竟有一个有点对不起二人的想法,不知该不该去做。
纪紫熙见周翮翔心不在焉,问道:“你想什么呢?”
周翮翔现在心中一团乱麻,只是敷衍道:“没什么。”
纪紫熙见周翮翔不想讲,以为在为取承影剑的事而发愁,便不再多问,二人默默地吃饭。
第三天中午,萧觊飞三人行到一处路口,此时天气灰沉沉的,仿佛随时都要下雨,左翼道:“大哥,咱们就在此处分别吧。”
萧觊飞总感觉这一次分别有不祥的预感,但不好说出,便不舍道:“既然如此,路上一定要小心,早去早回,尽快回封竹山。”
“知道了。”
二人在路口分别,萧觊飞和书婷又继续赶了两天路,一直到了飞龙山,此时已接近傍晚,二人到了山下,牵着马走上山来。
萧觊飞回到故居,想起萧盘龙,看着飞龙山上的树木花草,触景伤情,原来觉得飞龙山是人间仙境,现在觉得也不过如此。原来看飞龙山觉得山上的花草树木生机勃勃,现在看倒是一片凄凉景象,加上这昏沉沉的天气,萧觊飞心中更是难受,鼻子更觉得酸酸的。
书婷见萧觊飞如此伤心,心中竟有些心疼,萧觊飞抬头看了看天,自从自己下飞龙山,步入江湖以来,到现在已有一年的时间,其间发生的事情是他无法预料到的,他经历的事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成熟,俨然成了一个江湖人,现在回想一年来发生的事,竟像发生在昨天一样,历历在目。
萧觊飞牵着马,与书婷到了山腰,萧觊飞首先看到萧盘龙的坟墓,再也控制不住,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一年中,自己身陷江湖,没能给师父扫墓,此时师父的坟墓已被落叶覆盖,他深感愧疚,拿了草屋旁的扫帚,扫净了坟墓上的落叶。
萧觊飞跪在萧盘龙墓前,道:“徒儿无能,至今未能给师父报仇,又让师父的墓沾尽尘埃,师父,受徒儿三拜!”
萧觊飞说完纳头拜了三拜,从包袱里拿出路上买的黄纸在坟前烧了起来,他忽然想起书婷还在,便擦干眼泪起身道:“我刚回飞龙山,想在这住上一晚,我给你收拾好屋子,你就在里面睡吧,我睡外面。”
萧觊飞走进草屋,又想起以前,他刚推开房门,便发现当日萧盘龙与木子林争斗时打坏的桌椅还在,地上尽是些桌子腿之类的东西。萧觊飞进屋将杂物清理出来,又打扫了屋子,然后出来对书婷道:“你到里面休息吧。”
萧觊飞出门拿了铁锹,在飞龙山上移植了一棵小松树,种在了萧盘龙的墓后,萧觊飞看着坟墓道:“师父,就让这松树为您遮风挡雨吧,徒儿以后想是都不能回来了。”
萧觊飞移植完松树天空已经黑了,他回到草屋与书婷吃了饭,道:“我现在出去,今晚我就睡外面,你要是想睡的话就睡吧。”
萧觊飞找了两个碗,拿着酒葫芦,出了草屋,在萧盘龙坟前生了把火,他跪在了坟前,将那两个碗都倒满了酒,拿起其中一个,悲伤地看着萧盘龙的墓,甚多言语一时竟不知如何言说,心中哀伤无比,一口将碗中酒饮下,道:“师父,徒儿以后可能都没有时间回来了,您对我的恩情我还未报答,您却已经……”
萧觊飞的眼泪又流了下来,继续斟满一碗酒,一饮而尽,书婷一直都站在草屋的门旁静静地看着他,由于天气阴沉,没有月光,书婷只看见他在火光里模糊的身影,甚是孤独凄凉。
此时天上突然下起微雨,书婷慢慢走到他的身后,轻声道:“萧大哥,这天都下雨了,你还是到房间睡吧,我睡里屋就行。”
萧觊飞摆摆手道:“没事,我找棵树避雨就行,你快回屋去吧。”
书婷心想他如此会着凉,便也不回草屋,默默地坐在了他的身边,一言不发,只是双手摆弄着衣襟,萧觊飞看了书婷一眼,没再说什么,二人一直坐了很久。雨一直下个不停,萧觊飞担心书婷,只好起身道:“我们还是回屋吧,再这样下去早晚会着凉的。”
书婷微笑了一下,没再说什么,也站起身来,跟他进了草屋,萧觊飞道:“我就睡这了,你回里屋吧,有什么事叫我就行”
书婷进了里屋,关上了门,萧觊飞躺在板凳上想着:“翼弟,想必你现在也和我一样吧。”
一片空地上,有许多座坟墓,左翼跪在两座坟墓前,雨水落在左翼的衣衫上,左翼缓缓道:“爹,娘,儿子来看你们,爹,您生前叱咤武林,没想到被自己的师兄害了,那木子林卑鄙无耻,枉做您的师兄,儿子现在与大哥躲在封竹山勤练武功,也准备寻访名师,得授真传,早晚为您和娘报仇!”
左翼心中悲痛,打算再逗留几天便赶往埋葬水明之父女的地方,萧觊飞与书婷则一直待到了中午,萧觊飞本想返回封竹山,书婷见他满是不舍,道:“萧大哥,要不咱们再在这里呆上几天,这离封竹山最近,咱们就算回去了,左大哥他们也还不一定回来。”
萧觊飞想想觉得也是,见书婷劝自己留在这儿,心中知道她是为了自己好。二人便留了下来,萧觊飞每天都是练功,坐在坟前与萧盘龙说话,与书婷交谈甚少,因为二人本身话都不多,所以除了必要的交谈之外,没有任何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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