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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极品女王:夫君快到碗里来 > 第3章:传闻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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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女一行到达鲁州的时候已经是三日后了,雨依旧下个不停,鲁州土司热情的接待了她,鲁州土司叫田漳,长得并不高大,留着一撇小胡子,亲亲热热的拉着王女的手,“凌霜啊,这一路赶来可还辛苦?路上没遇到危险吧?想当年,我和你父王打天下的时候,你才那么一点,如今也是个大姑娘了,眼看就要成婚了。”

    王女脸上也挂着笑意,“凌霜得田土司照顾,这一路算是顺遂,父王前几日还说起您,今年冬日要叫上您一起去狩猎呢!”

    “哦?你父亲病好了?”

    “也不算好了,只是如今能开口说话了而已。”

    “唉,天妒英才,查出你父亲中的是什么毒没有?”

    王女黯然,“凌霜无能,尚未查清。”

    “也不怪你,下手的就那么几个人,哪是你一个小姑娘能斗得过的?可曾怀疑过大将军?”

    “不可能的!”话中有没有深意,凌霜不去想,只连连摇头,“我叔父最是敬爱我父王,他们兄弟齐心这么多年,他不会是害我父王的凶手。”

    鲁州土司恨铁不成钢,“你怎的如此天真?除了他还有谁?”

    “田土司莫再说了,凌霜相信我叔父。”

    “罢了。”鲁州土司长叹一声,“刚刚接到的消息,北国的和亲队伍离鲁州也不过七八里的路程了,你也马上要见到你夫郎了。”

    鲁州土司见她羞红了脸,哈哈一笑,“这位明公子是北国大都护幼子,这次皇帝下旨把他送给你做夫郎,诚意十足,听闻他生的俊朗不凡,惹的上京好多贵女为他痴迷,想必也能讨得你的欢心。”

    “田土司,你就别取笑凌霜了。”

    “不过你也得小心了。”鲁州土司肃声道,“那北国皇帝心眼可不小,这位送过来,也说不定是监视你的,你不可大意。”

    “凌霜省得。”

    两人一路说着一路走进鲁州土司给她安排的地方,略作休息。

    “这次不多留几日再走?”

    “父王还病着,我不能久离,恐城中生乱。”王女顿了顿又道,“等父王病好了,一定来鲁州与田土司大醉。”

    “这可是你说的?可不能骗我这个老头子。”

    “凌霜说话算数。”

    “那你休息吧,等他们到了,我再送你们。”鲁州土司满意而去。

    鲁州土司一走,王女言笑晏晏的脸就冷了下来,“可惜,我父王再也无法和任何人大醉一场了。”

    阿宝在她身后没有说话,她们一路急行,衣裳有些湿了,贴在身上格外不舒服。

    “阿宝,帮我拿套衣服,就拿那套玉姐给我新做的吧。”

    “是。”

    阿宝给她从行李走找出一身湖绿的裙装,是眼下时兴的大开领,王女穿在身上,露出一截白皙修长的脖颈,腰肢纤细,被同色的腰带系住,腰带下坠了许多珍珠和贝壳,叮叮咚咚,裙摆处绣着大片的云朵,浮动间白云翻涌,如同行走在天空之上。

    阿宝给王女把头发放下一半,其余挽在脑后,拿出一顶金丝缠羽的羽毛冠给她戴上,白色的羽毛垂在脑后。王女坐在凳上,阿宝捧着一面镜子面向她,她从一旁的胭脂盒中,用指甲沾了一点,点在了眉心处,她肤色白,一点红色如同渗出的血,她又随手在嘴唇上抹了抹,看起来好了一点。

    王女与阿宝玩笑道,“阿宝你说,我怎么就不如玉姐生的好看呢?”

    “不,王女、、、王女生的好看的。”

    王女却笑了,很开心的样子,尖尖的牙齿都露了出来,阿宝也跟着笑。阿宝不如阿玉八面玲珑,也不如阿容聪慧机灵,她觉得自己笨嘴拙舌的,是三人中最不讨喜的,但她觉得,能让王女开心就是好的。

    “也就你觉得我好看了。传闻那明公子不学无术,最爱美色,是上京有名的混子,但我看他既然能答应和亲,想必也没那么简单。”

    阿宝观王女没有生气的样子,也琢磨不透王女这话是什么意思,干脆不说话。

    王女早已习惯阿宝的沉默,自顾自的说:“我叔父没有派人埋伏我也就算了,连牧州也没有动静,这就奇怪了,眼下避免多生事端,接了这北国的明公子,就即刻返回凉州。”

    “阿宝,你去吩咐他们,整顿一下,喂饱马匹,北国的人一到,我们就走。”王女刚说完这话,就有鲁州的侍女给她们送来了饭食。

    领头的侍女也是和气的,“王女一路辛苦,王上吩咐给您做了鲁州的特色美食,王女慢用。”

    身后侍女一盘盘端上食物,又安静的退下了。

    绵延而下的雨渐渐停歇的时候,鲁州土司与王女已经在城门口等着了,北国一行人终于到了,大约几百多人,中间有一些马车,其中一辆马车颇为豪华大气,由四匹马拉着,有圆的顶,车厢内可容纳七八个成年人,车窗关着,轻纱飘扬,依稀能看见里面坐了一个人,但瞧不清面目。

    领头的马上下来一个穿着官服的男人,“多日不见,田土司近日安好?”

    鲁州土司迎上前去,欣喜的说:“原来是沈尚书,还真是多日不见,皇上可好?”

    “皇上一切如常,这次还特意提及了你,说有机会让你再去上京给他讲鲁州的风俗趣文。”沈尚书眼神落在一边的王女身上,“这位是、、、”

    王女上前双手抬起,左右手合叠,低头行了一礼,“沈尚书安好,家父正是凉州土司凌广和。”

    “原来是凉州王女。”沈尚书恍然大悟,“你年幼时随凌土司去过上京,我见过你,这么久过去我竟忘记了你的样貌,果真是年纪来了,侄女勿怪。”

    王女借坡下驴,“凌霜怎会怪罪,沈尚书看着不过而立之年,凌霜叫一声伯父不知可不可行?”

    沈尚书被她逗笑了,“我与你父王相交不多,却视为知己,肯定是当得你一声伯父的。”

    “沈伯父。”王女从善如流。

    有机灵的下人已经挑开了那辆大马车的车帘,众人看过去,里面先探出一只如玉的手,扶住车门,另一手拎着如雪的长袍下摆,他的身形极为欣长,长腿一迈便下了马车,露出一张惊为天人的脸。

    天空乍漏微光,照在这男子吹弹可破的肌肤上,他生了一对浓淡相宜的眉毛,眉毛下是一双迷人的桃花眼,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过去都是水光弥漫,上翘的眼尾勾魂夺魄,望过来的时候如同片片桃花在你眼中绽开,美极艳极。男子鼻梁直挺,唇色鲜红,呼吸之间隐约可见贝齿一点。他发量又多又密,光照下隐隐泛蓝,一半的头发以银冠束起,一半披散在身后,他穿着一身雪色锦袍,衣襟和袖口处绣着大片大片的云纹,当真似天人下凡。

    鲁州土司失语:“传闻是真的。”

    沈尚书见鲁州土司失态,也并不意外,这样子的场景他见过很多,明都护的幼子明有余,虽然名字被武将父亲起的随意,但胜在自小颜色就好,不止上京一些贵女喜欢,公主也喜欢,本来皇上想让他尚公主,但无奈几个公主都属意他,他不想厚此薄彼,恰好凉州王女到了适婚的年龄,不如顺手推舟,指给王女,也好继续拉拢凉州为北国效力。

    沈尚书向王女看过去,但王女却并没有露出过于惊讶的表情,有过惊艳欣赏,再无其他。

    “侄女儿,这便是明公子。”沈尚书介绍道。

    远处的明有余一眼就看见了她,看得出她今日略作打扮,眉尾的月牙被垂落的黑发挡住了,余留中心一点嫣红像一颗朱砂痣叫人心痒,她穿着湖绿色的裙装,上面也绣着云纹,便会心一笑,嘴角勾出一个缱绻多情的弧度。

    然而王女的表情依旧没有变化,他逐渐走近,对鲁州土司拱手作礼,“见过田土司。”

    随后又走到王女面前,声音放得又柔又暖,“见过王女。”

    王女语气缓缓,“明公子旅途劳顿,可要进城休息片刻再上路?”

    鲁州土司也在一旁作答,热情好客的模样,“你看明公子也多有劳累,要不就休息一晚明日上路?”

    王女很是歉意,“多谢田土司好意,但父王病重,凌霜忧心不已,需得即刻赶回凉州。”

    沈尚书说:“凌土司的事我在上京也听闻了,的确应该早日返程,有余,你看?”

    “我都听王女的。”明有余嘴上在回答沈尚书的话,眼睛却一直盯着王女。

    王女被他看的不自在,眼神对视,他眼中似有旋涡,圈圈绕绕环绕着她,她的心跳仿佛快了一声。王女皱了眉,转身向着沈尚书和鲁州土司二人,“田土司的好意凌霜心领,改日您到凉州做客,凌霜定把酒奉陪。”

    几个人话别完毕,上马启程,行至天黑,大家伙开始埋炉造饭,王女与阿宝在附近巡视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但隐约听见鹰啼,她勾唇一笑。

    “罗尘在附近。”

    阿宝侧目,“王女怎么知道?”

    “我听见他的鹰叫了,你回去告诉沈尚书,我去去就回。”王女说罢,就策马往鹰鸣叫的地方而去。

    阿宝返回队伍,沈尚书见只她一人,诧异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王女呢?”

    “她去去就回。”

    “去哪里了?不会有危险吧?”

    “、、、”

    “我问你话,你怎么不答?”

    阿宝不作声,弄得沈尚书有些尴尬,这是王女的侍女,他不好训斥,打算派人去找找,却被明有余拦住了。

    “沈尚书,王女独自离开,想必是不想有人跟去。”

    “那她一介女子,万一出了事、、、”

    明有余安然坐在下人给他搬的躺椅上,漫不经心道,“放心,王女足够自保。”

    沈尚书对他慵懒的做派视而不见,“你提前出发,是去了凉州?难道你见到了王女?”

    “对啊。”明有余昏然欲睡,眼睛都闭上了。

    沈尚书还想再问什么,边上的下人忽然挡住了他的视线,他抬头一看,是经常跟在明有余身边的小厮,叫什么丁秋的。

    丁秋嘻嘻一笑,“沈大人,有什么问题尽管来问小的。”

    沈尚书问他,“你们在凉州见到了王女?”

    “是的。”丁秋说起王女,眉飞色舞的,“老天爷啊!那可了不得,她一个人能打死一头老虎。”

    “、、、”

    见沈尚书不相信的样子,丁秋急道:“是真的,小的亲眼所见,打的鲜血直流,小的可不敢在您面前撒谎,我们和公子都见到了,丁春,你说是吧。”

    躺椅背后站着的是丁春,兢兢业业的守着明有余,闻言瞥了一眼丁秋没说话,算是默认。

    丁秋又说,“所以您根本不用担心王女,您应该担心我们公子,与这样的女子成婚,这以后的日子怎么过,我们公子自小锦衣玉食的长大,去了凉州那个山沟沟里不说,还娶这位母夜叉一样的夫人,公子性格温和,岂能忍受、、、”

    沈尚书打断他,“你家公子也不遑多让。”

    沈尚书完全不想跟明有余身边这个嘴碎的小厮说话,转身自去找地方休息了,而明有余似睡非睡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王女骑着马,穿过几个山坡就看见一点篝火,裙摆水一样拂过低矮的野草。

    她驱使着马靠近篝火边坐着的罗尘,罗尘本来摆出防御的姿势,看见她的那一刻就卸了防备,放下手中的刀,上前几步就要扶她下马。

    “你怎么来了?”

    王女借着她的力道下马,反问他,“身上怎么弄的?”

    她见他穿着灰扑扑的衣裳,身上有好几个伤口,头发也有些脏乱,实在是狼狈不堪,她仔细看他,他的五官不如上京来的那个明有余生的好,嘴唇甚至干裂出血,比不得人家唇红齿白,但他的眼睛小鹿一样圆圆的,看着她的时候,眼里有微弱的光。

    罗尘看见她腕上的银铃,咧嘴一笑,“没事。”

    “我问你是怎么弄的?别让我问第三遍。”

    王女一丝笑意也无,罗尘知道瞒不过她,便老实回答,“遇上了牧州人。”

    王女的声音冷冰冰的,“是遇上,还是你自己找上去的?”

    “、、、找上去的。”

    她说不清自己是种什么样的心情,恰好罗尘的鹰飞了回来,停在不远的树梢上,歪着头看着他俩,罗尘回头看鹰,没有看见她红了的眼眶,她很稳住了情绪。

    “对方多少人?”

    罗尘回答:“三十多个。”

    “杀完了吗?”

    “跑掉了几个。”

    王女让罗成坐下,脱掉上衣看看他的伤,罗尘依言脱掉上衣,有些紧张,他觉得自己皮肤黑,王女应该看不出什么,但通红的耳尖出卖了他。她收回视线看向他的背,背上的伤痕擦了药几日就好,但肩膀上的伤口再深一点就看见骨头了,这道伤口覆盖在一道陈年疤痕上。

    那是母亲生日宴时,所有人都喝得醉醺醺的,每年母亲生日宴都会大办,那年也不例外,有刺客行刺,父王喝得太醉了,歪倒在座椅上,有人提刀砍来,母亲保护了父王,却无法保护她了,她当时才八岁,刀就悬在头顶,她以为自己要死了,但那一刀却砍在了罗尘肩上,她不记得后来的事了,唯一记得的就是少时的罗尘浑身是血抱住她的模样。

    她的手指刚触上去,罗尘便惊得转过身来看她。

    于是她的眼神便落在了他胸口的鞭痕上,伤口已经结痂,但这鞭痕无比熟悉,她曾在罗尘身上无数次看见这种伤口,一瞬间,她清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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