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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国的大军已经尽数退出了凉朝,因为荣嘉炎没有死,回到了南国,现在正为了皇位和那位王爷大打出手,一分胜负,南国乱的很,所以凌霜才趁机登基,一统凉朝。
凌霜刚登基,手上的事情忙不完,明有余现在没有一官半职,也不方便时常出入后宫,所以现在正在明府。
可他没有想到他的大姐会到他的院子里来,自先皇死后,凌霜在一众嫔妃中认出了琴妃,找了个理由,让荣嘉炎把她们放回了家中,后来琴妃就一直待在明府中,闭门不出,寡言少语的,没想到琴妃会主动来找他。
明有余请大姐落座,让丁秋给她奉茶,琴妃不作宠妃之后,依旧美艳动人,丝毫没有因为死了丈夫而憔悴落魄,她现在是先帝的嫔妃,身份尴尬,不适合穿的花哨,所以她着一个藕粉色石榴裙,身段姣好,乌黑的头发绾成了发髻,却一根配饰都没有,只佩戴了同色的耳环。
大姐喝了一口茶,关忧了一句,“有余近日怎的总待在家中,没有和朋友出门玩耍?”
明有余失笑,“大姐,我也不是孩子了,还总玩耍,像样么?”
大姐道:“那石康宁在做什么?他不是总来找你么?”
明有余还丝毫没有察觉到大姐的意图,“康宁现在正在家中读书,准备参加科考。”
大家又饮了一口茶,“真是个上进的孩子,平京公主泉下有知,也该欣慰了。”
明有余道:“康宁他父亲是驸马,不能入仕,康宁理应为家里考虑。”
大姐忽然问道,“那你呢?你是作何考虑?”
明有余虽然想到大姐是为这个来的,但没想到她忽然就这么问出了口,他停顿了一下,道,“大姐,我不想再辜负她。”
大姐也沉默了,“昨日我去看母亲,与她说了好些话,母亲虽然病了,但头脑还是清醒的,上次的事情母亲很是后悔,逼你做了一回孝子,却伤害了女皇。”
“我来就是想告诉你,我和母亲的意见是一致的,做你想做的事情,这次不必再为家族考虑。家中已经死了两个男儿,母亲唯一的愿望,就是你能开心。”
明有余看着大姐和他相似的眼睛,豁然开朗,“大姐...”
“去吧,历史上还没出过女皇呢,女皇待你不薄,迟迟不下圣旨,也是尊重你的决定,那个位置一直跟你留着,皇夫有什么不好的?跟皇后娘娘是一个样的,大姐一辈子也没当上过皇后,羡慕得紧,去吧,你不是也一直想辅佐她吗?你不是说你没看错人吗?”
明有余跟大姐促膝长谈了一番之后,第二日就进了宫,与凌霜说了自己心中所想。
凌霜很惊讶,“朕以为你会入仕。”
明有余摇摇头,“我更想待在女皇身边。”
情话一出口,阿玉领着宫女纷纷回避,凌霜手中的朱砂笔是拿着也不是,放下也不是,尴尬的看了看左右,见人都走光了,才示意他坐下。
凌霜道:“朕知你心中有抱负,何不一展抱负?”
明有余的双眼深情的看着她,桃花眼里波光粼粼,有小鱼钩子在勾她,“女皇怎知,待在你的身边就不是我的抱负呢?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凌霜放下了朱砂笔,把奏折都码到一边,“你可想好了?后宫不得干政,就算你有才能,朕能容你指点一二,但一辈子都只能藏在幕后,不能示于人前。”
明有余一直没有落座,闻言走上前,抽出手帕,拉过凌霜的手,把她批奏折沾染的墨迹一一擦拭干净,他擦的很用心,一点一点的,手指轻轻的拂过,像羽毛搔在凌霜的心上。
凌霜抬眼去看他,他神色认真,微垂着头,只看得见他小扇子一般的睫毛,忽闪忽闪的,明有余颜色好,这一点她一直都知道,离得近了,皮肤上一点瑕疵也没有。
明有余见凌霜没有反应,以为她是默认了,便握住了她的手腕去拉她,自己的手沿着她的手腕一路向上摸索,春衫轻薄,凌霜穿着一件明黄色的常服,并未穿裙子,但袖口宽大,明有余的手伸到了她的袖子里,几根手指边走边点的。
凌霜又瞥了他一眼,抽回了自己的手,“朕会下册封皇夫的圣旨的,你先回府等着吧!”
明有余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心脏隐隐作痛,凌霜又一次拒绝了他,他抬收向她看去,凌霜却已收回了目光,又去批阅奏折了。
明有余知道,让她一时来接受他,还是有些难的,所以他决定让自己耐心的等待,等待她再一次敞开心扉。
明有余只好说起另一桩事情,“南国那边来了消息,荣嘉炎还活着。”
凌霜忙的头也不抬,“嗯,这件事朕知道。”
明有余道:“荣嘉炎登基虽然只有几年,但还是笼络了自己的一批人脉的,所以这次回南国之后,迅速阻止了一批力量与王爷抗衡,王爷手握南国先皇的圣旨,自然是有能力一争皇位的,但毕竟他弑君在先,反对他的也不在少数。”
凌霜终于抬起了头,“所以,你的意思是......?”
明有余道:“王爷很有可能会输。”
凌霜也沉吟的点点头,“以朕对荣嘉炎的了解,他看起来只是个野心勃勃,甚至有些病态的一个人,但实际上,荣嘉炎非常聪明,且擅计谋,朕忽然心中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说起以往,凌霜也并没有露出什么难堪的神色,“在朕的了解中,荣嘉炎并不是一个容易上套的人,他怎么会在新阳城轻易的上了张将军的当,就算张将军是他的心腹,他也不该这么不警醒,输的太过容易了,这不是荣嘉炎的作风,且他居然找好了替身,轻而易举就在重重包围下逃脱了。”
听到这里,明有余的脸色也变了,他还未想到这一点。
凌霜继续道:“荣嘉炎是否也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揪出王爷的机会,而我们恰好给他创造了这个机会,朕打个比方,荣嘉炎北征之时,就已经感觉到南国王爷想要他的王位,拿下北国,失了南国有什么意思,所以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给了南国王爷这个契机,你再推波助澜,王爷的所作所为彻底暴露在荣嘉炎的眼皮子底下,所以,他这次会把王爷这根肉中刺连跟拔起。”
明有余脸色雪白,经凌霜点拨,才发现了这一关节,他很快便想通了,“这事不方便和沈丞相说,以免引起恐慌。”
凌霜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这事,朕第一次与人说...”
明有余的内心又快乐起来,她心中的想法并未告知他人时,第一时间选择了告诉他,明有余也不像刚才那样失落了。
阿玉叩门进来,“女皇,沈丞相求见。”
说曹操,曹操到,沈丞相由阿玉带进奉天殿中,向着凌霜行了一礼,“女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沈丞相不必多礼。”
沈丞相见到明有余在殿中,点头致意,“明公子。”
明有余知道沈丞相来,肯定是有要事要谈,他也不方便再待在这里,所以他说:“女皇,沈丞相,有余先告退了。”
“阿玉,给沈丞相看座。”等明有余走了,凌霜问道,“沈丞相此来,可有何事?”
“回禀女皇,一伙乱民占据了亭县,自称是李氏的遗孤,手持先皇的手谕,占山为王,号称要申讨凉朝,还北国天下。”
凌霜嗤笑一声,“先皇就死在朕的面前,朕怎么不知道他写了手谕?可查清了那伙人的身份?荣嘉炎在时,不是将李氏的人杀了个干净?”
沈丞相道:“确是李氏子民,但只是高祖建国时,分离出去的一只,现如今都不在宗谱上。”
凌霜道:“南国大军打来的时候,没见他们自称李氏人,荣嘉炎占领上京时,他们也是龟缩不错,现在见朕登了基,便向来分一杯羹了,哪里来的那么好的事?沈丞相有何看法?”
沈丞相略一沉吟,“女皇刚登基不久,实在不易妄动人命,杀戮太甚,他们正是挑中了这个时候,所以只能安抚为主,围剿为辅,臣心中有个人选,可当此重任。”
“前朝明大都护幼子,明有余明公子。”
凌霜又笑了,“沈丞相有所不知,明公子恐担不得此大任了,因为他刚才来说了一件事,说他不愿入仕,只愿当朕后宫的一人。”
“......”
沈丞相的表情一言难尽,是恨铁不成钢,又痛心,好好的一个好苗子,假以时日入主内阁不是问题,好好的官不当,要去给女皇当男妃呢?
凌霜铿锵道:“明公子与朕早在凉州时就已成婚,沈丞相当时还在场,常言道,槽糠之妻不下堂,没得朕当了皇帝,却不给他正位的道理,所以,朕册封明有余为朕的皇夫,后宫之中仅此一人,沈丞相,你替朕拟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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