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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味道，是独属于田晴柔的。
石康宁贪婪的猛嗅了一口，田晴柔立刻看了过来，露出疑惑的神情，“石大人？”
石康宁脸颊发热，也不知田晴柔看不看的出来，他对田晴柔的这些小心思，田晴柔一概不知情，此刻她看向他的眼神，干净又美好，石康宁不由自惭形秽起来。
石康宁低头道，“郡主，微臣无碍，是…花粉过敏罢了。”
田晴柔的神色更奇怪了，她的记忆中，石康宁是不会花粉过敏的，石康宁曾给她送过一盆冬日盛开的花，花香清淡，花朵的颜色也极为素净，冬日盛开的花，真是稀奇，她当时喜欢得紧。
石康宁说，他是在地下拍卖会上买的，闻着味道好，便买来送给她，所以现在，石康宁是撒谎了。
但田晴柔也无意拆穿他。
石康宁见她开了话头，正好自己也有许多问题想问她，只是不知从何说起。
石康宁斟酌再三，问了一句自己觉得比较正常的话，至少是不会让田晴柔讨厌的，“你在鲁州还好吗？”
田晴柔顿住脚，一脸“石康宁不是傻了吧？这是问的什么傻问题？”的看着他，“鲁州是我的家，何来有好与不好一说？石大人究竟想问什么？”
自己以前是鲁州王女，现在是鲁州郡主，鲁州之中，二哥只剩一个鲁王的称号，鲁州实际的掌权者是她，她有什么好与不好的？
石康宁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这才知道自己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我…微臣…”他总不能问，你在鲁州有没有思念过我吧？
石康宁深吸了一口气，“微臣与群主已有两年未见，故而多嘴关心几句，微臣不会说话，望郡主海涵。”
田晴柔露了两分笑意，迷了石康宁的眼，他的脚在跟着田晴柔走，眼睛一刻都舍不得从田晴柔身上离开。
田晴柔道，“石大人过谦了，即是故人，石大人不用这么拘谨的。”
石康宁心想，田晴柔还是和以前一样温柔，说话温温和和的，对他的态度和两年前也并没有什么不同，但他怎么感觉他们之间有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距离是这样的远呢。
他绞尽脑汁的想说些别的话题，可说些什么呢，她的父王过世了，她和哥哥相依为命，他的母亲也过世了，他和父亲相依为命，这个时候还是不要说这些伤感的话题的好。
田晴柔好像看出了他的窘迫，善解人意的起了一个话头，“石大人为何想到要入朝为官呢？还去了巡检司？”
石康宁没有多想，“实际上是今年科考微臣落榜了，母亲对女皇有恩，女皇便在巡检司给微臣找了个位置，但在哪给女皇做事都是一样的，所以官职大小不重要。”
田晴柔：“…”她绝对没有揭人伤疤的意思，她也并不知道石康宁参加了科考，还落榜了。
也对，他自小千娇万惯的长大，能读过几本书？就算临时抱佛脚，也是不可能高中的。
石康宁道，“如今我们都是一样的，都是女皇的臣子，效忠的是同一个人。”
他其实想说的是，他这样努力，也是为了离她近一些罢了。
一阵微风渐起，有花瓣随风飞舞，不自觉的落在田晴柔的头上，石康宁的视线没离过她，第一时间发现了，他想也没想得，就伸出了手。
田晴柔察觉他的动作，往后退了半步，石康宁的手就停在了半空中。
有侍女瞧见了，碎步上前来，“郡主，您的头上掉落了一片花瓣，奴婢为您摘掉。”
田晴柔侧了一下头，侍女给她拿下了花瓣后，又退后到了一个听不清他们谈话的距离了。
石康宁脸色微白，心口抽痛了一下，他移开了自己的视线，怕田晴柔发现他的狼狈。
两个人继续无言的往前走，眼看着就要到田晴柔居住的寝殿前了，石康宁停住了脚，鼓足了勇气拉住了田晴柔。
身后的侍女一阵惊呼，纷纷看向田晴柔，郡主没有发话，侍女就踌躇在原地没有动。
田晴柔没有挣脱，眼神中也很平静，这又给了石康宁一丝勇气。
石康宁道，“…你在鲁州可有婚配？”
田晴柔秀气的眉毛微微皱起，“我若是大婚，石大人在朝中应该会得到消息，大人为何问这种问题？”
石康宁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他怎么问出了这么蠢的问题。
石康宁执着道，“…那你可有心上人？”
到了这里，是个傻子也知道石康宁心里在想些什么，何况聪慧如田晴柔。
田晴柔伸手，慢慢的将自己的袖子从石康宁的手中抽了出来，“石大人，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你应该知道，我此生都不会离开鲁州的，父王临终前，把鲁州交到我的手中，我发过誓，我的余生都将献给鲁州子民，对不起，石大人。”
她的嗓子一直是温柔甜美的，但此刻听在石康宁耳中却是这样冰冷无情。
石康宁像被人在心口挖了一个大洞，冷风呼啸着往里灌，他又疼又冷，差点站立不稳。
田晴柔道，“石大人，我已经到了，就不必送了。”
她转身离去，再也未曾朝他看过一眼。
田晴柔不过在上京住了三日，就要回鲁州去，一是鲁州离上京路程遥远，已经积压了好些事物要处理，二是，凌霜给了她一个新的任务，打听清楚，是南国的谁在和牧州接触，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凌霜已经很久没有收到南国那边的消息了，荣嘉炎就像销声匿迹了一般，她新派出去的探子也还没有消息传来。
这个时候，只有离牧州更近的鲁州能帮她查探了。
送行的那一日，石康宁没有出现，他在公主府中喝了个酩酊大醉，人事不知。
“…晴柔…你为什么不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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