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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山又道,“大家伙都配合起来啊!等军医找到治疗办法就好了!”
有人就问了,“若是军医找不到治疗办法呢?那我们不是要死在这里?连亲人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就是!要是知道南国军营有那等怪物,谁还去啊?!这不是摆明了送死吗?!”
“可不是!南国有怪物做武器,我们不是死定了!早死晚死都是要死的,那还打什么仗?!”
王大山骂道,“格老子的!俺说话你们听不懂是不是?!你们都想回去咬死家人是不是?!叫你们隔离就隔离!哪那么多废话?!”
秦敏拉了一把王大山,“王将军,莫要动怒,我来说吧!”
秦敏往前走了几步,“我来到淮水关匆忙,还未做过自我介绍,既然昨夜大家伙生死与共,也算是兄弟了,鄙人姓秦,单名一个敏字,乃凉朝五品校尉,不算什么大官,但也是各位的上司,你们是不是得听本官一言?”
秦敏道,“首先,南国的国师做出怪物这件事,早知道比晚知道要好,好男儿身先士卒,既然从军了,为国家死是应当的,保护凉朝的子民是我们的责任!可你们想过没有,若是我们从未知晓这件事,等南国大军再次攻打淮水关时,用上了这些怪物,死的是谁?”
秦敏环视一圈,接着道,“死的是我们身后千千万万的淮水关百姓,甚至数不清的凉朝子民!这些人是谁?!是我们的家人,是我们的朋友!既然知道了怪物的存在,那就将它们挡在关外,不让它们伤害我们要保护的人!你们说,本官说的对不对?”
一张张脸,神色各异的望着秦敏,却没人出来反驳。
王大山拍掌道,“就是这么个道理,你们咋就闹不明白呢?!”
秦敏道,“既然你们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何不配合皇夫行动呢?我们是人,怎么能吃人呢?!那不是跟怪物一样吗?你们想变成怪物吗?单独关押你们,是为了避免你们发作起来把獠牙伸向同伴,就像刚才的那两人一样,所以,你们自己决定吧!”
秦敏一番话,说的受伤的士兵哑口无言,纷纷配合起来。
王大山勾着秦敏都肩膀走出了院子,“看不出来啊!秦兄弟,口才不错啊!”
秦敏不好意思的摸摸头,把面罩取了下来,“哪里有什么口才?我这都是跟我一个朋友学的,他才是口才好,活的又通透。”
王大山也取了面罩,在准备好的盆子中洗了手,“哦?是哪位朋友?”
秦敏把外衣脱下来扔进边上的一个大铁盆里烧掉,“石康宁石大人。”
王大山扔外衣的手顿住了,他愣愣的问,“你说的是谁?”
秦敏一笑,“正是前朝平京公主之子石康宁,石大人,如今在女皇手下做事,是个好官。”
前朝康宁郡王做官了?居然还是个好官?王大山简直不敢相信!
从前只听说康宁郡王在上京名声不太好,是个纨绔,任谁听了他是的事迹都要呸一声,没想到多年后,石康宁不仅当了官,还担的了别人的一声夸奖,真是浪子回头金不换,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
王大山感慨道,“不敢想石大人还有这样一天啊!”
秦敏也道,“我从前也听说他许多事,后来相处了才知,有些事情也许并不属实,看事情也不能只听人说,还是要亲眼所见才是,哈哈哈。”
王大山道,“正是此理,我们去见皇夫,讨论一下如今这怪物的事情该如何处理。”
秦敏道,“正有此意,不过还是吩咐厨房那边送点吃的,皇夫到这时什么东西都没吃,想是心烦导致。”
手下往明有余的房里送了酒菜时,明有余正在写一封信,他本已经洋洋洒洒写了好几页,后来拿起来看了一会儿,又把信烧了从新写,只写了一页纸,就装进了信封。
明有余低声叹道,“这边的情况还是不要她知晓吧,以免她担心,也不知她的身体如何了?”
明有余把信封好,递给一个士兵,“快马加鞭,把信送到鲁州,快去!”
“是!”
王大山和秦敏来了,进到屋里之后双双行了礼。
明有余道,“饭菜是两位大人叫的吧?请坐。”
王大山嘿嘿一笑,“这不是想着皇夫一夜都未吃东西了,眼看着到了正午,一块儿吃点呗!”
明有余在桌边坐下,倒是不介意和他们俩同桌而食。
王大山殷勤的给明有余倒酒,被明有余拦住了,“我就不喝了,你们俩喝。”
王大山乐道,“得令!”
王大山给自己的杯子里和秦敏的杯子里都倒满了,先拿起杯子咪了一口,“过瘾!皇夫,你不喝酒的话,就吃菜。”
三个人吃些菜,喝着酒,明有余的心思却完全不在这里,秦敏和王大山多少也看出了一些。
秦敏道,“皇夫,你可还在想那怪物的事情?”
王大山大着舌头道,“这怪物刀剑不侵,的确是个麻烦事,俺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见人养出这种怪物!”
明有余只吃了一点点,就放下了筷子,“不知两位大人发现没有?这怪物是国师养出来的,国师是用一只口哨在控制着怪物,发起进攻时吹了一声短哨,撤退时吹了一声长哨,而且怪物的外形肖似人,身体有热量,会呼吸,极有可能是活人练就。”
秦敏打了个寒颤,“我也发现了,它们知道饥饿,可见就是活物。”
王大山又喝了一口酒,骂道,“那南国国师长那个衰样!一看就不是好人,你们看他养出的那玩意,跟他一个德行,都是畸形的!这南国皇帝怎么会把他放在身边,不作噩梦的吗?难怪南国对修习邪术的人,宁可错杀也不放过的!”
明有余道,“两位大人可有什么好的办法对付这怪物?”
这个问题就让秦敏和王大山为了难啊,要说打仗,两人都算在行,对付这种怪物,两人就没有经验了。
明有余扶额,一时沉默之时,有手下过来禀报了,“皇夫!王将军!秦大人!不好了!”
王大山怒道,“什么不好了?话说清楚,怎么了?”
手下道,“不好了!关起来的那些人全部都发疯了!吃人了!”
“什么?!!”
三个人丢了碗筷,往伤兵隔离的地方赶去。
因为隔离的居所地方不够用,就三五个人住一间,此时距离明有余斩杀一个变异的人不过一个多时辰,许多人都变异了。
都是一样的,一个人忽然双目变黑,指甲长长,失去了理智,就会扑向身边的人,还好隔离的及时,锁住了房门,就算变成怪物,也只是在住所里面。
明有余问一个看押的人,“抓伤的人,伤口溃烂的很快,但外观没有特别的变化,变异的是否都是那些被咬上的?”
看押的人把记录的册子一翻,果然是这样,“皇夫英明,变成怪物的都是咬上的,抓伤的人死了不少,有几个军医在医治时受伤了。”
军医在打仗的时候还是很重要的,伤一人就少一人,明有余当即立断,“停止一切治疗,先保护军医!”
看押的人:“是!”
那些里面有变异了的房间,不时传来阵阵嚎叫,以及捶打门的声音,尖利的指甲在门上抓挠的声音,直刺到人的心里去。
嚎叫声此起彼伏,如同人间炼狱。
明有余在外面停下,王大山上前从门缝里看去,只见里面的人一边嚎叫一边大口的咀嚼着同伴的尸体,王大山看得差点把刚才喝的酒都要吐出来了。
王大山道,“皇夫,要把门打开吗?”
明有余道,“抓一个活的出来,切记,不可被他碰到或者咬到。”
不一会儿,王大山抓了一个出来,用绳子捆住四肢,系在校场的木桩上。
那人已经记不清自己是谁了,不住的朝天吼叫,嘴角淌着刚才饮过的鲜血。
明有余对着身边的秦敏道,“让人去把那些尸体集中焚烧了吗?”
秦敏道,“已经吩咐人去做了。”
明有余又道,“一定要挖个深坑全部埋了,这种东西,害人的很,不可让它出现在凉朝的大地之上。”
秦敏道,“是!”
明有余在一把椅子上坐着,冷风从校场上经过,天空飘起了细细的雪花,他外面披着大氅,目光沉沉的看着那个已经变成怪物的士兵,“堵住他的嘴,让军医过去看看。”
王大山让人拿木棍绑住了他的嘴,那士兵挣扎半天,尖锐的牙齿也只能咬在木头上。
军医上前给他放了血,血液已经渐渐凝固成了黑色,军医尝试了各种办法,也不能唤醒他的神智。
军医对着明有余摇摇头,“小的无能,这种病小的治不了。”
整整一日,给这个变作怪物的士兵送饭也好,送水也好,他通通不吃不喝,一心只想咬人,王大山给它弄了只活鸡,三两口就被他咬了脖子,喝干净了血。
王大山心想着,这变了怪物,哟呵,居然还成了个挑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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