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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边干呕声不断,谁也不好凑到跟前去。
梅浅上前去,把那水壶接过。
她冷着一张脸,站在付骁身边,语气很是冷漠:“让你的人散散吧,没见过别人吐是怎么着?好家伙,这么兴师动众来了十好几,知道的明白这是出来迎接,不知道的还当要干架呢。”
“缺心眼么你?”
梅浅小声附了一句,翻了个白眼:“你吐的时候乐意被人这么着围观啊?”
付骁这才后知后觉,挥手遣散了众人。
他也是关心则乱,忘了这一茬。
付骁点了好些个人去迎一迎季遥他们,无非是表示礼遇和重视,万没想到竟会是这等尴尬的场面。
眼瞅着梅浅端着壶走到季遥身边,有一下没一下拍着她的背,付骁只觉得自己蠢笨如猪,在梅浅心里的那点儿好印象又要归零。
他不禁叹了口气,蹲在了地上。
季遥确实被颠得五脏六腑都不在原位,一路上本来就没怎么吃东西,这一通吐的差不多都是酸水,鼻涕眼泪齐流,难受的厉害。
不过好在她身上那些个功夫,不足以支持她像习武之人那般背后长眼,并没有感受到被围观的窘迫。
也是梅浅和付骁多想了。
不过,当有人猛不丁拍上她的背的时候,季遥明显就是一个哆嗦。
“是我,你老娘。”
梅浅也感受到了季遥发散至全身的紧绷,尽量柔声说道,“还难受么,要不喝点水?”
季遥终于撒开了那颗可怜的树,接过杯子漱了漱口,又从怀里摸了条帕子,擦了擦嘴角。
然后对上了梅浅的眼睛……
季遥哭丧着脸,觉得自己这模样实在埋汰,不由得又哼唧了几声,在自家母上大人跟前只想哭。
她也知道梅浅是什么脾气,压根不敢造次,哼哼了两声就暗暗劝自己坚强,将自己收拾妥当。
季遥一扭身就瞧见了在地上蹲着数蚂蚁的付骁,倏地一愣。
季遥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
心理准备做了全套,为的可不就是这一刻。
正当季遥一鼓作气,准备去好好会一会这个困扰她许久,思考到底值不值得的男人的时候,堪堪走出了两步,就两眼一翻,直直地往地上倒去。
这是谁都想不到的意外。
梅浅惊呼一声,急忙上前扶住,冲着付骁就是一顿臭骂:“没长眼啊,还搁那儿玩泥巴呢?还不快安排!”
付骁这才抬头。
见季遥半挂在梅浅身上,跟没了骨头似的,吓了一跳。
他年少起就开始处理山庄大小事宜,从未有过手忙脚乱的时候,却在此时有些心慌。
在嘴里捣腾了半天才顺出一句人话来,遵了梅浅的话,唤了人提前收拾厢房。
只是那人还没走几步就又被付骁喊住,他交待道:“再让大夫来看看!”
付骁正上前去给梅浅搭把手,便听见梅浅凉飕飕地说:“放着药宗的家伙不用,喊什么大夫,你到底是不是真傻?”
梅浅自打见了季遥,对付骁可谓没个好态度。
再加上先前就表现的种种看不上眼,导致付骁也都差不多习惯了这夹带着嫌弃的言语暴力,后知后觉地扭头对肖乐道:“哦对,那一会儿还得麻烦肖兄弟瞧一瞧。”
肖乐不想搅进是非,敷衍地应了下来,把马交给旁人嘱咐了两句,这才跟在他们后面一齐进了锦音山庄。
方才季遥究竟如何晕了去,付骁离得远看不清楚,不过肖乐的位置正好在她身后,看的可是明明白白。
季遥哪里是身体突发不适,分明就是被自家亲娘梅浅一个手刀劈晕的。
虎毒尚且不食子。
不过,这母老虎大概例外。
肖乐也不知道梅浅为何这样,他也不敢问。
但他能咂摸。
从梅浅对付骁这种——丈母娘瞧女婿,咋看咋不满意的态度,加之他给季遥号脉的时候梅浅那一通挤眉弄眼,大概是懂了。
梅浅明显是故意的。
至于是故意不想让季遥和付骁深度交流,还是故意不想促成这两人的姻缘。
肖乐哪管得着啊。
他就是个局外人,没有什么资格也没有什么理由管这档子闲事儿。
付骁那边等着诊断的结果,肖乐也就随口说了几句模棱两可惯用的糊弄人的话,道:“基本没啥大碍,只怕是一路奔波累着了,休息一阵就成。”
梅浅对肖乐这个极为上道儿的晚辈甚是满意,又生怕肖乐多说,拉着他们二人要走,嘴里念叨着:“得,季遥这小姐身子当真屁用不顶,走吧走吧,让她睡一会。”
肖乐觉得横竖没自己什么事了,便准备去瞧瞧那两匹马被安置到哪里,那可是药宗的财产,马虎不得。
可那付骁却是一点儿挪窝的意思都没有。
梅浅喊了两声,付骁也不见动弹。
眼睛一刻不停地盯着季遥,似是要把先前漏掉的份儿全都补上。
人家正演着痴痴啊情深的独角戏,梅浅也没招儿。
若是此时将他强硬地拉出去,那可就是实足的恶人做派。
况且现在是在人家锦音山庄的地盘,上上下下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付骁好歹也是个少庄主,她拉拉扯扯还是骂骂咧咧,都不怎么合适。
梅浅难得的善解人意,掩上门甩手离去,给付骁留下了与季遥独处的宝贵机会。
虽然现在这个情况微微有些尴尬——季遥肆无忌惮地打着鼾,而付骁在等她醒来。
付骁也没有凑近,就那么静静地瞧……
她的碎发细软,刘海柔柔地搭在额前。
眉眼是依然是记忆中的模样,眼下稍稍有些青色,付骁有些心疼,想来这一通紧赶慢赶,估计是没怎么休息好。
小嘴微张,嘴唇上晶晶亮的,沾了些方才喂下的蜂蜜水。
付骁只觉得自己的心跳都要被季遥的呼吸节奏牵着走。
一时头脑又昏又胀,险些站不稳,便找了个凳子坐下,双手交握,静静地守着。
这一坐便是从日中到了傍晚,连饭都没顾得上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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