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挪用公款一事,令赵氏父女声名狼藉。自从出事之后,众人纷纷退避三舍,恨不能立刻和赵家划清界限。
可眼前赵姨娘,洗尽铅华,穿着一袭旧的几乎看不清楚底色的破旧衣裳,头上包裹着一件深蓝色的头巾,早已经看不出昔日那光彩照人的模样,极为破落不堪,连那些看门婆子都不如。
众掌柜们看了,不禁有些唏嘘不己。
毕竟赵管家曾打理外面事务多年,他们其中不乏有人和赵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赵管家虽然贪财,但对人还是不错。看着她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难免有些兔死狐悲之感。
南辰逸眯着眼睛,冷眼看着自己这些姬妾一个个轮番表演,只觉得心脏宛若置于寒冰地狱,冷的骇人。
这,就是它的家!
这,就是自己的好女人!
“行了!”原夫人目光一暗,两道骇人的寒光直直的向赵姨娘脸上刺去,清冷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怒意,“众多掌柜们还在呢,你这样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你不要脸,南家还要!”
见她勃然大怒,众人都一脸愕然,连南辰逸都惊的差点从篮子里掉出来。。
素日里的她,宛若贞节牌坊般冷的骇人,脸上更是没有一丝丝神情。可今天,她竟然动怒了!
她,居然也有着正常人的七情六欲,也会生气,也会发火!
这,似乎有些反常。
可它怎么也想不通,她到底是因何而怒。
赵姨娘一惊,脸色是如雪的惨白。在原夫人威严的目光下,她只能一脸惶恐地松了手。
虽然她也算是久经沙场,但盛怒之下的原夫人,还是让她心生寒意,惴惴不安。
林玉柔脸色一白,也讪讪地松开,缓缓挺直了腰杆。
即便是跪,她也要一定是跪的最美的那一个,要将一众姬妾给彻底比下去。也唯有如此,才能紧紧握住他的心!
原夫人冰冷的目光从众掌柜脸上掠过,面无表情地说:“既然大老爷已经回来了,今天的事你们也是出于关心,我也不再计较了。“
听了这话,原本心悬在嗓子眼儿的众位掌柜脸色舒缓了许多,连钱掌柜都长舒了一口气,连忙拭去了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
“不过……“原夫人微微一顿,冰冷的目光向钱掌柜那张苍老的脸庞射去,阴森森地冷笑道,”钱掌柜不能轻饶!你好歹也是南家的老人了,遇到困难不想办法排忧解难也罢了,竟然还敢带头闹事!免去钱掌柜绸缎庄老板的职务,远远的发配到庄子里去罢。“
钱掌柜刚松了口气,却听一个晴天霹雳在头顶炸响,紧张地浑身发抖。
“为什么?“他依旧不死心,狡辩道,”再说了,我是否去留,得由老爷说的算,后宅无权干涉!“
绸缎庄掌柜可是个肥差,且南辰逸带他又不薄。这些年来,他赚的盆满钵满,一个奴才秧子,家里居然也置办了田地,又纳了几房美妾。如今要发配到穷乡僻壤,打死他也不同意!
假南辰逸听了,不由的笑了起来:“是吗?今天,我还真按太太的意思办了。“
林玉柔眉头微微一皱,眼底划过一抹疑惑的神色。
南辰逸和原夫人之间的感情,实在是淡泊的很。他们之间,很少会如此和谐。眼前的这位大老爷,似乎有些奇怪。
“老爷!“钱掌柜老脸一白,连忙爬到了假南辰逸面前,重重地磕着头,苦苦哀求道,”看在我跟了您多年的份上,您就饶过我这一次吧!“
假南辰逸有些不耐烦地挥挥手,厉声喝道:“来人,快将这狗奴才给拖出去!没收全部家伙,发配到乌家庄!“
可怜钱掌柜,还想继续哀求,却被几个小厮上前,如拖死狗般直接给拖了出去。
熙熙攘攘的大厅内,静的可怕,气氛也压抑的很。
所有人都提心吊但,不敢吭声,生怕惹出什么祸端。
“你们还不走?”假南辰逸用眼角的余光向众掌柜们瞟去,绝美的脸庞上泛起一抹诡异的笑容,“难道,还想在这用饭不成?
众掌柜们听了,胡乱施了一礼,一窝蜂似的匆忙向门口涌去,唯恐慢了一步。
原本拥挤的大厅,顿时冷清了许多。
假南辰逸一脸轻佻地微笑着,不屑的目光从从姬妾脸上掠过,最后定格在林玉柔那张苍白的脸庞上:“林玉柔,我自认为待你不薄。想不到,居然和钱掌柜里外勾结,妄图谋夺南家产业!”
一听这话,林玉柔脸色更加难看了,苍白的宛若大理石,连嘴唇都没有一丝丝血色。
“不,不是的,老爷你听我解释!”她一垂眼帘,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滚滚滑落。
真正的南辰逸喜欢她这梨花带雨的俏模样,可假的南辰逸根本不吃这一套,他脸一沉,厉声喝道:“给我住口!从现在开始,林氏被禁足墨荷院,没有我和太太的允许,不许踏出院门半步!”
不仅仅是林玉柔,在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一脸惊愕地看着这一切。
她们都不敢相信,昔日那个把林玉柔捧在手心里精心呵护的大老爷,居然会忍心禁她的足?
“那,那这一大家子怎么办?“吉祥脸上泛起一抹得意的神色,小心翼翼地问,”总得有人打理家务吧?“
她觉得,自己机会来了。
林、赵二人彻底倒台,李姨娘又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不得不整天装病,至于存菊院这位,实在是糊涂的很,听说这几天连一页账都不搞明白。
自己虽然不过是个通房丫头,但自幼伺候南辰逸笔墨,虽然比不上林、赵二人才华横溢,但绝对远远胜过那个连字都写不好的笨丫头。
她,绝不甘心仅仅做个通房丫头。
她的理想,是成为一个手握实权的姨娘。
当然,仅仅是姨娘而己。
即便原夫人死了,她这卑微的出身,也绝对扶不了正的。
假南辰逸一脸鄙夷地向她看去,不由的冷笑了几声:“没错,总得有人打理家务。可不管怎样,总也轮不到你一个通房丫头!“
当众被辱,吉祥又羞又愤,脸涨的红红的,宛若天边最绚丽的烟霞。
南辰逸听了,小小的心脏微微一颤。
显然,这假南辰逸对南家颇为熟悉,竟然连吉祥的身份都了如指掌!
他,到底是谁?
正在胡思乱想,却听假南辰逸说:“从今天开始,后宅的一切,都交给苏姨娘打理。”
苏映雪一惊,没想到这股污水竟然会流到自己这里。
她连忙摇头:“不不不!老爷,我连看账都看不懂呢。”
“没事,我可以教你!”假南辰逸红唇微勾,绝美的脸庞上漾起一抹阴柔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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