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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梅梅星期六没等来颜瑾宜,蒋禄也没有被带回来,她还以为躲过一劫,打算安心过日子了。可今天颜瑾宜又来了,除了心虚外,她还有点心烦。
“警官,你那天突然晕倒了,可把我吓一跳啊。”王梅梅倒了杯热水递给了颜瑾宜,发黄的杯口上有着不知名的黑色污渍,她喝不下去。
颜瑾宜打开记录本,准备开始问问题的时候,王梅梅凑到她耳边莫名其妙地问道:“那天和你一起来的特别有钱的警察呢?”
那天颜瑾宜晕倒后,文黎抱着她下了楼,王梅梅怕出事也跟着下去了,正想告诉文黎这附近有个卫生院拐个弯就到了,哪知道他下一秒打开了玛莎拉蒂的车门,王梅梅愣是把话给咽了回去。
这年头,警察的背景是越来越硬了啊,开着几百万的玛莎拉蒂来上班工作,像把那当几千块的小电驴来骑的。
颜瑾宜猜到王梅梅是看见了那辆玛莎拉蒂才这么说的,王梅梅现在还说文黎是警察,那想必是不爱上网看新闻的,文媛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也没见她问起,不是不好奇,而是不知道吧。
“他有别的案子要查,今天就我来审问你,都一样。”她打开录音笔,开始给王梅梅挖坑。
“上次你说蒋禄是被厕所门口的肥皂水弄摔倒的对吧,我看见厕所门框被磕掉了漆,倒真像是那么一回事。”两人的目光同时望向了厕所门口,王梅梅点头如捣蒜,手心不自觉地出了汗。
上次不是问过了吗,怎么今天一来又问厕所的话题,这个警察专不专业啊,不应该多问她一些关于蒋禄的问题吗?她可是准备了满满两张纸的内容要“控诉”啊。
“那你现在洗一个给我看看。”
既然王梅梅非要坚持自己的想法,颜瑾宜只好成全她,那么小的厕所方便洗的话,那就让她洗好了,要真是可以,就算她逃过一劫。
王梅梅一瞬间瞪大了瞳孔,因紧张而逐渐泛红的两颊暴露了难以掩饰的慌乱。她没想到颜瑾宜会让她洗床单,不就是在厕所门口摔了一跤吗,颜瑾宜疯了吧,这都要她还原现场?
“警官,这有什么好怀疑的啊,再说了,我要是把床单洗了,这一天干不了,我晚上怎么睡觉啊?”王梅梅苦口婆心地劝说着,试图让颜瑾宜放弃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她上前伸手挡住了颜瑾宜的去路,尴尬的笑容藏不住内心的焦虑。
“警官,要不你问问我关于蒋禄的事情吧,我什么都知道。”
“既然一天干不了,那你那天为什么还要洗床单啊?”
“我,我那不是有备用的吗?但,但是那条洗了还是有味道,我就收起来了。”
“那就把有味道的那条拿出来。”
“我,我......”
刻意去隐藏或躲避的东西总是能勾起人的好奇心,其实谁都懂这一点,这雷区本可以避免,但到真正面对的时候,下意识的第一反应就是掩饰。
颜瑾宜不言语,低头给比自己矮了一截的王梅梅递去一个看破一切的眼神,和善的面容瞬间严肃起来,身上的每个细胞仿佛都在说着“你还骗我呢,真当我傻吗”。
两人对视了将近一分钟,屋内的氛围真是冷到了极点,窗外的冷空气都比这要暖和些。王梅梅最终败下阵来,松开了紧握颜瑾宜的手,不再做无谓的挣扎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
“厕所太小了,不够你洗衣服,你平常洗衣服都是在阳台,洗了直接晾。”颜瑾宜走到阳台,用手背敲了敲水泥制的池子,边缘的水蹭到了手上,凉凉的,不久前这里刚洗过东西,她抬头,旁边的衣架子还在滴水。
“当时我也想过你会在浴缸里面洗,可你家的浴缸不能用,我也是回想的时候才注意到你家的浴缸居然没有喷头,放不了热水。阳台上的桶是来装水洗澡的吧,冬天嘛,隔几天洗一次就好了,不需要那么麻烦的对吧,你是想等到春天再修吧?”
她其实是在睡觉的时候想起来的,对某些有记忆性的地方,她可以记得特别清楚,比如文媛死的钢琴教室,虽然整体乱得不行,但给人的感觉太过压抑,画面冲击力很强。而王梅梅家的厕所又小又脏又乱,一向爱干净的她对这种场景实在是太过敏感了,尽管那天她的身体不舒服,但见过的都记住了。
王梅梅低着头,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她听着颜瑾宜的分析,尴尬地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没想到她录的第一句口供就被一个年纪轻轻的女警察给推翻了,是她疏忽了,还是这个女警察太过较真,居然对洗床单这件事纠结这么长时间,这本是可以一句话带过的事情啊。
“颜警官观察仔细啊,的确,厕所里面洗不了床单,我平常洗衣服也是在阳台的池子里。我真没想到,你会针对这点研究下去。”王梅梅的声音很小,头更低了些,她不愿意和颜瑾宜犀利的目光对上,眼睛会疼。
颜瑾宜甩开了手背上的水,径直走到了厕所门口。
“没有在这洗床单,这里哪来的肥皂水?蒋禄个子挺高大的啊,总不会被地上的一点小泡沫给弄摔吧。”上次没来得及说到的点,今天终于问了出来。
王梅梅的神情立刻黯淡下去,她伸出手撑在桌子一角,看上去有些虚弱无力。心事被戳破,她一时没能缓过来。
“是我打晕他的,我怕他喝了酒以后又打我,我是用一张坏了的桌子腿打晕他的,那印记看上去很像是磕在门框上弄伤的。”
喝酒以后打女人,这并不能容忍,自己没本事不会好好赚钱,回来把气撒在女人身上吗?
王梅梅虽然有苦衷,但也是撒谎了,还报警说蒋禄是杀人未遂,这个罪名也太大了。现场情况调查了,接下来她得把王梅梅带回警察局了。
“换个衣服和我出去吧,我们得去警察局聊聊了。”严肃的语态持续至此结束,她顺手关掉录音笔,坐在椅子上在记录本上写了几句话。
王梅梅在原地呆滞了一会儿才缓过来,她显然没有预料到这一切结束得这么快,快到她还没有享受几天清净日子就又要进警察局了,蒋禄那个混蛋说不定就要被放出来了。
她一瘸一拐地往房间走去,正在闷头记笔记的颜瑾宜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指着文媛住过的空房间问了句,“那个空房间,住过人吗?”
王梅梅丢出去的魂还没收回来呢,颜瑾宜的问话她也没有听出什么其他不好的意思来,挺实诚地回答道:“嗯,住过,我写的租房就是租那里的。”
就那房间,还好意思收五百一个月吗?颜瑾宜摇了摇头,实在想不通文媛为什么这么想不开要住到这里来。
“应该是男孩子来住吧,女孩子应该不会来租这种地方吧。”
王梅梅听了这话,当机立断地挥了挥手,否定了颜瑾宜的猜测,“怎么会,上一个来我这里租房的就是女孩子,租了好几个月呢,小姑娘长得还挺标致。”
长得挺标致的女孩子,在这租住了几个月,而且还是上一个?如果真是文媛的话,那这里岂不是文媛死前不久的住所?
“那个小姑娘什么时候搬走的?”
“一个月前吧。”
一个月前,若真是文媛在桌上刻下了那种无助到极致的话,大半个月后她就遇害了......那她是在这里租房期间遇到的不可度过的难关啊,王梅梅应该知道什么吧。
“我之前有个朋友,长得也挺好看的,后来她出来工作,房租太贵了,她说她找了个很便宜的地方住着,我在想住在你这的不会是她吧。”颜瑾宜一颗心悬着,表面装作开玩笑不在意,内心却在期待着王梅梅亲口说出那人是文媛。
“警官怎么会认识一个洗盘子的啊,别开玩笑了,那个文媛好像没朋友的诶。”
文媛,真是她,也就是说,文媛走后,这里没有人再搬过来了,那在房间里面搜索一番的话,肯定能找到其他线索。问题是,她要有什么理由去里面搜索呢,那房间一个多月没人住了,贸然进入,只会让王梅梅起疑。只怕她在审讯的时候提一嘴,那李队长就不会让她负责这案子了。
而王梅梅说出来后表情没有多大变化,似乎没把文媛这个人多放在心上。文媛的身份和死去的消息,她一点都不知道的样子。王梅梅并不聪明,不像是装出来的。
颜瑾宜灵活地转着黑笔,坐在位置上思考着要用什么理由进去才行,她想了几个方法,都太刻意了,但凡不是个傻子都能想到她是在调查文媛,她可不能犯低级错误。
“警官,走吧。”王梅梅换好衣服走了出来,她面如死灰,不愿意接受但又不得不接受她的谎言被戳破的事实。
厨房的门没有关上,颜瑾宜起身后抬头看见了放在锅旁的碗。那是王梅梅准备盛汤用的大碗,粘有汤渍的勺子随意放在碗内。
王梅梅刚才说文媛在洗盘子,这个关键点差点被她给遗忘了,那就顺着王梅梅刚才的回答问下去好了,假装是吐槽,心疼文媛。
“洗碗一个月能有多少钱呀,你这里房租贵了啊,这么对一个小姑娘不好。”
结果王梅梅不耐烦地撅了噘嘴,不由分说地对颜瑾宜的话进行了反驳,“她可是在大酒店洗碗的,都缘会馆啊,那里洗碗的一个月没有四千?她哪里会缺钱,我看她就是作吧,非要攒钱去买地。”眼神中满是不屑。
“买地?”文媛她要买地?她的情况都这样了,怎么会想买地啊。a市的房价高的离谱,颜瑾宜听着觉得哪里不对劲。
“对啊,买一个郊区的地,她说那里有什么美好的回忆。不过那里好像出事了啊,我买菜的时候听人说过几句,一个有钱人的私生女死在那了。”王梅梅觉得晦气,说完就摇了摇头。
颜瑾宜沉思片刻,试探性地问道:“那她见过那块地的主人吗?人家给她多少价钱啊?”
“她说过的,那地的主人还挺有名来着,叫,叫什么,张......张浦民!好像给她开了很低的价格,但具体是多少我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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