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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再讲究什么章法了，干脆站起身来，眼睛直直的盯着白姨娘，“若是白姨娘你是男儿身，成就定然是不凡的。”
听到这话的白姨娘神色终于有了松动，她的眉头抖了一下，随后又看向了谢玉贞，“大小姐的这般夸赞，我倒是不知道该不该应下了。”
“不知该不该应下？”
谢玉贞轻笑了一声，“所以白姨娘还是觉得自己委屈，因为你女子的身份。”
说着，她不看白姨娘，接着道，“因为你是女子，所以你们家中出事的时候，只有你委身入我汝阳王府，才能救得家中的老小。”
“因为你是女子，所以你只能看着你弟弟白锦荇读书科举，甚至还得了个状元。”
“因为你是女子，你便只能在汝阳王府的后院艰难求生，只能活在这一片小小的天地之中。”
……谢玉贞越说，白姨娘的脸色就越是难看，直到她终于支撑不住，猛的站起身，抬起一脚就将凳子给踢翻了！
这样大的动静，谢玉贞不得不停下来，抬头看着白姨娘，只见她面容已经变得扭曲了起来。
“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难道我说错了吗？”
谢玉贞轻笑了一声，开口说道。
白姨娘瞪着她，“错！
大错特错！”
她深吸一口气，看着神情似乎有些缓和了下来，“你知道什么！
你生下来就是汝阳王府嫡出的大小姐，你父亲你哥哥那样宠着你，甚至为了你，能不顾自己的前途命运，你又怎么会知道我的苦！”
谢玉贞抿了抿唇，白姨娘说的这些话，她不否认，至少从记忆里，她清楚的知道谢长安和谢文成对自己有多宠溺多纵容。
看到谢玉贞的动作，白姨娘嘲讽的笑出声来，“怎么，大小姐没话说了？”
她往前走了两步，居高临下的看着谢玉贞，“大小姐应该不知道吧，当年若是我不入王府，我白家全部都会入罪，被流放到蛮夷之地。”
“好，我入王府，我做小妾，可是他们呢，却并没有对我有什么感激，每每我回去白家，他们从来不说客客气气的对我，他们根本就忘了到底是谁救了他们！”
听到这话，谢玉贞疑惑的看向她，“客客气气？
你说的客客气气，是指什么？”
“好歹我也是王府的人了，他们见我不说行礼，至少也应该奉上座，泡茶端水吧？
可是他们是怎么做的？
见我回去只让我随意坐，甚至还会让我帮着干活，我可是王府的人，即便是妾，身份也跟他们是不同的，怎么能如此使唤我？”
听到这话，谢玉贞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她看着白姨娘，“即便你入了王府，你不还是白家的女儿，还是白公子的姐姐么？”
“他们不光不对我客气，他们还忽略我，上次，上次你去的时候，他们都围着你说话，根本就忘了还有我这个人在吧？”
白姨娘苦笑着，“谁让我只是王府的一个妾，而你是众人捧在掌心的大小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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